第174章 報官
「報官要寫罪狀,邱雙妹子和楚三哥若是不知道罪狀怎麼寫,我去求個教書先生代筆。」趙壯眼中燃著火氣,看他的模樣,請先生代筆的錢他還打算自己出。
楚大牛打了小虎一事,哪怕他不是故意將孩子傷這麼重,都沒人看得慣楚大牛。
邱雙不知道罪狀怎麼寫,看向楚雲深。
楚雲深道:「我知道。」
說著他便起身,既然決定了處理方式,那今日就給辦完:「還有楚非凡的兒子兒媳搶了我家馬車的事情,一併報官。」
「我家馬車被搶了?」邱雙還不知道馬車的事情,錯愕的盯著楚雲深。
趙壯愧疚的看著邱雙:「這事怨我,馬車是在我手裡丟的,都怨我沒有看住馬車。」
「壯子哥別自責,別人不要臉起來你哪裡是對手。但是當家的你說是誰搶了我們的馬車?楚非凡?大伯家的兒媳搶了我們的馬車?」
這件事很詭異好伐?
要是老宅的人蹭著他們不在家搶走了馬車,邱雙都能理解,畢竟是直系親屬。
可居然是楚大伯入贅出去的兒子嫁的兒媳搶了他們的馬車……
楚大伯的兒子入贅了,便已經不是楚家的人,更別說他的媳婦了。
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而已,有什麼立場把馬車搶走?
趙壯見邱雙不知情,才將事情又跟邱雙說了一遍。
邱雙聽后,完全不知道怎麼發言了。
好半響后,她才叫來周婆子問道:「你們當時沒去要說法嗎?你和韓婆子的賣身契在我手裡,就是我家的人。我自己家裡有人,要他們外人給我保管東西?」
「我們當然去要說法了,可是他們說,我們是奴才……」周婆子唉聲嘆氣的。
楚春花擔心邱雙是責怪周婆子她們,立即出來道:「別說他們了,就連我去都沒用。」
「是啊,邱雙妹子,那些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比臉皮厚,我們比不過。」趙壯說道。
當時他們還奚落楚春花,說楚春花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在弟弟家白吃白住不說,還讓弟弟給自己養閨女,如今還好意思貪圖弟弟的馬車。
反正他們把黑的都硬扯成白的,把有理的給說成是沒理的。
邱雙冷笑:「『他們』具體都是誰?」
「楚家入贅的老五和他的媳婦兒,老七老八和十一那個丫頭。」趙壯將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些人上門來搶馬車的。」
「我們去要馬車的時候,楚老漢和趙氏也那些人出面了,他們畢竟是你們的爹娘,我們這才被整的沒理了。」
老宅那邊的人被許了十兩銀子的好處,當然幫著那些人。就算兩輛馬車的價格遠不止十兩,但對老宅的人來說這銀子等於白得來的。
邱雙眼中滿是火氣,看向楚雲深;「把這些人全告了。」
「不,只告楚非凡的兒媳婦。」楚雲深這次卻沒有順著邱雙,他也沒有解釋,在邱雙聽事情的期間,狀紙他都已經寫好了。
邱雙納悶,但看了眼他寫的狀紙,很快就明白了。
楚大伯的那個兒媳姓古,楚雲深狀紙上只寫了古氏來搶走了馬車。
她跟自己相公的兄弟姐妹們一起犯的事兒,最後卻只有她惹上官司,能甘心才怪。
要是她當真硬氣自己抗下了這件事情,心中必然也充滿怨懟。若是她公堂上把人都抖了出來,夫妻關係不和諧不說,一家子關係都沒法兒和諧。
楚雲深心眼就是多。
狀紙寫好了,就琢磨怎麼遞上狀紙的事情了。
「這狀紙,咱們是給知州大人看,還是送去縣衙門啊?」邱雙問楚雲深。
趙壯立即接話道:「當然是給知州大人,都說知州大人是個清官,這事他一定會秉公辦理的。要是給縣衙門……那就不好說了。」
就算是在鄉下地方,趙壯也不敢直接說知縣是個貪官。
邱雙也是想著狀紙遞給李大人事情會好辦一點。但是有些為難的看向楚雲深;「可咱們的狀紙要怎麼遞給知州大人呢?」
「知州大人開荒,時長出城走動,我們攔住他的車架就是。」楚雲深收起狀紙:「這事我去辦,你在家看著小虎的傷勢。」
「你現在就去?」
「趕緊將事情辦了,你也好踏實些。」
趙壯陪著楚雲深一起,先去找了張村長。
趙壯的意思是,村長要配合著官府開荒,指不定知道知州大人的行程。
但一個村長哪裡可能知道知州的行程,楚雲深只是為了讓村長知道,他們家要狀告楚大牛傷人,和古氏搶了他們的馬車。
然後楚雲深他們走了沒多久,村長媳婦就上家裡來問情況了。
「表姑,這事我們也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你瞧瞧小虎頭上的傷口,這孩子險些沒命啊。」邱雙把輩分喊得親近,她的話也沒作假,系統說她救了一條命,小虎當時可能真的會喪命。
村長媳婦聽著邱雙這稱呼覺得親切,她也理解邱雙家的做法,安慰的拍著邱雙的手:「我明白,我沒有說你們做的不對。」
「我今天過來是提你表姑父來的,小虎的事他當村長的本來應該做主,可恰逢朝廷開荒,他幫著忙活才沒有時間。」
邱雙和村長媳婦說了幾句,村長媳婦就有事先走了。
而此刻,楚大牛還不知道自己惹上官司了。
現在已經在準備春耕了,楚大牛租了楚雲深的田地來做,今年更加繁忙。
可他心裡記掛著小虎的情況,幹活都沒有心情。收工回家就坐著發獃,家裡的事情花氏懶得動,卻也不敢喊他做。
「你這麼在家呆著有什麼意思?擔心那小子就去看看唄。」花氏見了楚大牛心裡就煩,巴不得把人支走。
楚大牛嘆了口氣:「你沒聽人說嗎,三弟放話要找我算賬。」
他其實挺委屈的:「他憑啥找我算賬啊?小虎是我的兒子又不是他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著急,哪裡留意到了地上的鋤頭。」
他要是留意到了,絕對不會把孩子往地上推。
張秀才教大娃識字,已經準備回家了,聞言就插嘴了一句:「楚大哥既然知道楚老三沒有資格找你算賬,你又何不苦惱?你推人不是故意的,可是那孩子打大娃卻是故意的。」「他們自己不把孩子管教好,就別怨別人管教起來不分輕重。」張秀才心疼的摸摸大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