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活著啊,比死痛苦
白若汐義憤填膺,這一瞬間膽子都大了起來。
清姬神色轉冷,站起身一步步向白若汐逼近,「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白若汐瞬間嚇得小臉泛白,「我來這裡很多人看到了,我哥哥也知道我來了三王府!你要是殺了我,殷哥哥絕對會和你生氣的!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清姬聞言倒是笑了,「既然這麼怕我,何必逞口舌之快,清姬殺人可是不會顧及誰的。」
白若汐也後悔了。明知道眼前的妖不能惹,她還明目張胆找什麼死,「哼,我,我不與你說了!」
清姬看著她離開,眸光沉沉像壓著什麼。
司空殷進宮后,淑芳殿中,司空霖也在。
看到司空殷,司空霖笑,「三弟來了啊,謹妃已經沒什麼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只是似乎驚嚇未退,精神恍惚。啊,對了,昨夜那雪蓮果之事已經查出來了。」
「皇上處理就好。」司空殷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替罪羊而已,他沒有興趣聽。
司空霖並不在意他的無禮,笑著站起身,「那三弟和四弟就陪陪謹妃吧,朕便回去了。」
「送皇上。」司空邈道。
蘇芸婉看著兩人,無從開口。
「母妃莫怕,先呆在宮裡吧,不會很久的。」司空殷道。
蘇芸婉點點頭,她怎麼樣都行,只希望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你們兩個的傷可嚴重。」
「沒事。」
「沒事啊。」
司空殷與司空邈兩人異口同聲,蘇芸婉心中愈發不是滋味,「母妃在宮裡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去忙吧,不用總是來看我。」
「我們也沒有那麼多事。」司空邈道。
「那你就去找媳婦!」蘇芸婉不禁揶揄他,司空邈頓時有些窘迫。
「那母妃自己照顧好自己。」司空殷在一旁開口道。
「好,不會有事的。」蘇芸婉看著他,點頭。
司空殷離開了淑芳殿,他不放心清姬一個人在府上,他也不知道有什麼不放心的總之就是不放心。
今日是年初一,各家各戶都喜氣洋洋的,所謂新年新氣象嘛。只是三王府並沒有那氣氛,清姬坐在門檻上看著晴藍的天空發獃。
她不需要誰接納她,作為妖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司空殷待在一起也沒想要和他成親,若他要另娶王妃便娶。
但,司空殷要娶是一回事,那些女人貼上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可能沒法與司空殷相攜白首所以不攔著他另娶,是妖卻勾引他喜歡自己是她的錯,她心裡那個人是葉景明而不是司空殷。所以她沒什麼資格去管他三妻四妾。
她只是個贖罪的。
思緒萬千之中,身邊突然起了一陣妖風,清姬立刻起身後退進了屋中。
來人一身墨色的衣袍,清姬沒見過,但可以確定是妖。
「何事?」無緣無故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想找你聊聊天罷了。」夜央眯起輕佻的桃花眼輕笑。
清姬笑得淡薄,「互不認識,如何聊天?」
「你應該認識我的,只是沒見過罷了。而我一直就認識你。」夜央臉上笑意不減,「我要帶你走你無法拒絕,你的妖力愈發衰弱如今不是我的對手。」
清姬神色冷凝,「你怎麼知道?」
夜央突然湊近到了清姬耳邊,「因為我很關心你啊。」
清姬正要與他保持距離便被他握住了手腕,兩人一同消失在院里。
再次出現是在酥骨生香的一間房內。
「坐吧。」夜央道。
清姬有些不耐,卻是坐下了,「有什麼事,說吧。」
「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夜央問,面色擔心不是假的。
「我私人的事你也要打聽。」清姬冷眼看向他。
「我只是想說,你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洛瑤都不知道吧。」夜央不解地看著她。
若無病,修為怎麼會積年累月的跌,定然是出了狀況。
清姬依舊不打算說,轉頭看向別處,「這不用你說,洛瑤就不要讓她知道了,一個司空霖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這不會和你身邊那個男人有關係吧,我把他殺了會怎麼樣?」夜央好奇地問。
清姬頓時冷眼如刀看了回來,「你最好不要動他。」
夜央笑得無所謂,「我不動他也會有其他妖,京城可不會一直都只有我們幾個。」
清姬沉默了下來,而後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就是這樣逃避的嗎?」夜央臉上的笑瞬間收了回去。
「你到底是誰!」清姬站了起來。
「不是誰啊,只是在這裡看了你們很多年的一隻妖罷了。你叫我夜央吧。」夜央抬頭,「你的身體你不打算管嗎?任由它如此下去。」
「與你何干?」清姬已經很不耐煩了,雖然能聽出來這個男人是關心,但她的事情她向來不喜歡旁人插手。
「我要是將此事告訴司空殷呢?」夜央也有些生氣了,他在擔心,這蛇妖怎麼就一點不放在心上。
到底有什麼能讓她放在心上的。
唉。
就是因為她性情太涼薄他才一直未曾在她面前出現,她不在意的人就算掏心掏肺都換不來她一個眼神。
可是看她與司空殷那麼近,嫉妒的忍不住。
清姬頓時僵了一下,拿他毫無辦法,「你這人真多事。」
夜央笑了笑,「我是關心你啊,你不在意總有人在意。洛瑤,還有尚書府的那些人,你不能把他們的真心都當成不存在。」
清姬再次坐下,卻是側對著夜央,「就算我不存在了,也不會有什麼特別,身邊的人總是會離開的,他們會習慣的。」
夜央笑意有些蒼涼,搖了搖頭,「你果然是這樣,你怎麼知道他們會習慣,不會痛苦的撕心裂肺,好好保護自己不好嗎?」
「我沒有這個時間。」清姬淡淡答。
「你和我們永遠不一樣,你真是個特殊的存在,或許因為你是蛇?」骨血里的涼薄怎麼都無法改變。清姬驀地看向他,「蛇又怎麼樣?有些時候,活著就是比死了痛苦。一了百了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