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就是想出出氣
在兩天的時間裡狠狠的折騰了勇士們一遍,弄的人怒鬼怨,所有人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之後,一個晴朗的夜晚,江淺夏和古黎早早睡下,等著後半夜的千里奔逃。 半睡半醒間,江淺夏被耳尖的古黎輕輕搖醒,半眯著惺忪的睡眼,江淺夏眼睜睜的看著地面慢慢隆起,土近乎無聲的從兩邊被撥開,然後一個灰頭土臉的漢子,跟出土殭屍一樣慢悠悠的爬起來半個身
子,沖眼睛瞪大了的兩人招招手。
夜色濃郁,「殭屍」好像為了方便他兩發現,半張臉上塗了某種夜光塗料,一張臉綠森森的凸顯鬼氣,要不是提前知道是來救自己的,江淺夏真要懷疑見鬼了。
營帳里不能點燈,江淺夏奢侈的把夜明珠握在手裡,既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又不怕被外邊兒昏昏欲睡的巡邏隊發現異樣。
見她準備充足,「殭屍」笑出一口黃牙,卡著身子的雙臂往頭上一舉,人就滑入了通道中。
兩人摸到地道口,古黎眯眼往下邊看了看,不放心的抱著江淺夏緩緩往下放,等她站穩腳步后,古黎才跟著跳了下去。
地道中除了黃舒之外只有兩個人,那兩人貼著通道把古黎和江淺夏讓過去后,才土撥鼠似得把地毯拉過來遮好,然後用挖出來的土把洞口封好。
因為上邊兒沒人,所以這樣的掩飾頗為簡陋,只能確保他們沒一開始就被發現。
江淺夏本來還有點擔心,可無聲的跟著他們爬出去一段路后,震驚的發現了這條地道竟然不是單行線,一個三岔口的出現,讓她眼睛都瞪的快掉出來了。
黃舒熟練的往最左側的通道爬去,又是待他兩爬完后,另外兩個善後的就把他們這條道給封了起來。
這下江淺夏徹底服氣了,這種通道都是新挖的,看泥土是看不出什麼不妥的。
剩下的兩條道,一條應該是掩飾成救援人來的通道,另一條則是他們逃竄的通道。
江淺夏看的很清楚,那兩條道,提前都做出了爬過的痕迹,真假難辨!
長近兩里的地道,所有人在夜明珠的微微光線下無聲的爬行,連呼吸聲都壓到了最低。
長時間的四肢爬行無疑是極為消耗體力的,等到真正的出口時,江淺夏已經渾身濕透,腿軟的連上去的力氣都沒了。
「先生,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蔣文傑冷著臉蹲在上方的洞口,他旁邊的林凱白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擠到一邊,探手就抓住了江淺夏的胳膊,古黎在下邊兒一托,癱軟的江淺夏就被拔蘿蔔似得提溜了出來。
死狗似得喘了半天,冷風往身上一吹,汗濕的衣裳那叫一個透心涼啊。
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江淺夏嚴肅道:「我先換身衣裳,不然非得凍死不可!」
「換衣衫就算……」一個心驚膽戰就想著跑路的盜墓賊話還沒說完,就震驚的看著江淺夏消失在夜色中。
「這這這這……」兩個沒見識的盜墓賊下意識的一左一右抓住黃舒的衣袖,見鬼似得渾身打哆嗦。
黃舒和林凱表現也不太好,只是他們畢竟是江淺夏的學生,所以震驚歸震驚,面對比自己還慌的人,還是強忍著裝出淡定來——只要手不哆嗦的這麼厲害就更好了。
習以為常的是蔣文傑和古黎,蔣文傑不贊同的看了古黎一眼,古黎默默的挪開視線裝背景牆。
好在江淺夏也沒消失多久,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換了身簡便的男裝,背著一個碩大的戶外背包出現了。
兩個盜墓賊和兩個第一次見到的學生一驚一乍的,心中的震驚真是難以言說啊……
「走走走,咱們去東邊兒做點手腳去,做戲做全套,我要是不留下點陷阱就跑了,賀魯肯定會懷疑我們的動向。」
江淺夏一邊說著,一邊源源不斷的從虛空中掏出七付……滑雪板。
「你們兩會用滑雪板吧?」江淺夏看向兩個已經把她當神仙或者妖怪的盜墓賊,被問到的兩人連忙點頭如啄米,表示這次跟著來,考慮到冬日的大雪,所以都學過。
再沒問題,七人各自套上滑雪板,雖然草原地勢平坦,發揮不了滑雪板在山區的快速移動作用來,但比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可強太多了。
身上全換上雪白的皮衣做雪地中的掩護色,在蔣文傑的帶領下,七人圍著部落繞了一個小圈,來到部落的東方。
「可以了,先生你要做什麼陷阱,儘快吧,太陽快出來了。」
「得得得,你有時間老催我,先來幫把手啊?」
氣喘吁吁的把路上放回小世界的大號背包又拿了出來,江淺夏一邊小聲埋怨著,一邊往外遞地雷。
和蔣文傑的平淡比起來,林凱要激動得多。
「先生特產的地雷,好東西啊!這東西看著不複雜,但好多材料難弄,現在武器設計班的天天和材料班的吵架,兩個班都快成死對頭了。」
黃舒作為新生,而且兩個班他都沒報,只能羨慕的聽著林凱在那侃侃而談。
地雷布置起來簡單,隨便示範了兩個,連帶黃舒和兩個盜墓賊都大著膽子幫忙插秧似得布置起來。
五十多個高爆地雷,以一種撒網的方式遍布在東邊那條掩飾地洞口方圓一千米的範圍內。
布置完,太陽也從地平線上冒頭了。
擦去額頭的汗,江淺夏讓蔣文傑找了個隱蔽的小山坡,七人直接把自己埋在雪堆里躲起來,然後人手一隻望遠鏡,聚精會神的盯著地雷區。
「先生,咱們不忙著跑,還在這兒等著幹嘛呀?」黃舒畢竟膽子小,忍不住發出疑問。
「嘖,一看就是還跟我沒多久的,林凱你說。」
江淺夏把話頭丟給林凱,林凱憋著笑低聲道:「目的有兩重,第一嘛,只有他們損失慘重了,才會堅信著往東邊追,把他們調開了,我們重新往西邊跑才安全許多。」
「第二……呵呵,先生這些天受了那麼多氣,總得親眼看著他們倒霉,順順心吧?」 黃舒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憤懣的江淺夏,心裡就剩下一個疑問——先生雖然是被擄的,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受氣的那一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