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集體失憶
瞬間我們的眼睛不約而同瞪大了,因為那是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
晨依依!!!
她?!她回來了?!
其中曲意的反應最為強烈,哆嗦著尖叫起來。
張苗苗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盯著門,低聲呵斥曲意不準發出聲音,大家都正常點,別露出異樣。
接著她叫我去開門。
我有點害怕,特么她自己怎麼不去開啊,誰知道打開門看見的是個啥玩意呢。
同時我在腦海里拚命搜索著關於晨依依最後的消息,記得舊樓事件結束后,她就……
腦子裡一陣劇痛傳來,一想到關於她的點滴就感覺喘不過氣,整個人快炸了。
開門啊,你們在幹嘛呢?
門外傳來了催促的聲音,我看了張苗苗一眼,一臉雲淡風輕,紋風不動。
曲意最慫,嚇得鑽進被窩裡瑟瑟發抖了。
我嘆了口氣,知道誰也指望不上了,這門還得我來開。
一步步走近,越來越近,忽然手心傳來一陣刺痛。
我愣了愣,頓住腳步,攤開手心看了一眼。
沒有出現字,也沒有任何提示,只是手心有點發黑。
我心裡有點慌亂,這是季嶸感應到了某種危險給我發出的警示嗎?
定定神,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輕輕轉動門鎖,但沒有拉開,而是退後到自己鋪位的位置。
好了,你推門進來吧。
眼角餘光瞥見張苗苗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意,似乎是對我的謹慎做法表示肯定。
門,緩緩被推開了,我就像被使了定身術,目不轉睛地盯著。
蘇婉,還記得舊樓嗎?晨依依最後的下場是什麼來著,我忘了。
張苗苗突如其來的說話,倒把我嚇了一跳,我茫然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忘了。
咋這麼奇怪呢,大家都記不得了,難道集體失憶了?
是的,集體,選擇性失憶。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了張苗苗的事,舊樓她記得,估計被顧惜下咒之事就不記得了吧。
這也是一種選擇性失憶啊。
嗨!各位姐妹晚上好,看見我高興不,意外不。
晨依依跳了進來,做了一個很是俏皮的動作,滿面春風的樣子。
我看了她一眼,模樣一如往昔,心裡倒也沒有那麼怕了。
訕訕應了一聲,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呃,怎麼晚了你們還沒睡啊?真難得。
這會兒曲意從被窩裡露出了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晨依依,晨依依很快注意到她了,徑直朝她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暗暗在心裡啊了一聲,曲意為什麼怎麼怕晨依依呢?
這隻能說明一點,她知道晨依依可怕!換言之,她肯定記得舊樓時,晨依依最後的結局,根本不可能會再回來吧,所以她才會這麼驚訝,這麼害怕。
我越想越覺得這推理是正確的,正聽得入神,忽然聽見晨依依高聲咆哮起來。
你給我出來,出來,你怕我?你怕我幹什麼?
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我又不是死人,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晨依依已經站在曲意床頭了,對方整個身子蜷縮在被窩裡,遮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晨依依只是很生氣怒吼,卻沒有伸手去揭被子,好奇怪很不合情理啊。
耳邊傳來低語聲,她,沒有了行動力,所以不能開門,不能掀被子,不能做任何實質性的動作。
我嚇得一個激靈,這張苗苗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我身後,還離我那麼近,完全沒發出一絲聲音。
晨依依吼了一會兒,看著曲意在被子里瑟瑟抖動,接著轉身看著我們。
張苗苗率先開口了,呵呵,怎麼了,才回來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晨依依眼神掠過一絲複雜,接著臉上堆滿笑容似乎想掩飾,沒事,開開玩笑罷了,曲意膽子小,我最喜歡嚇唬她了。
一時無話,氣氛有點凝固了,晨依依打了一個哈欠,說不早了,睡吧,這麼晚回來驚擾大家美夢了。
……
躺在床上,我望著漫漫無邊的黑暗發獃,心裡像被什麼擰著一樣,七上八下,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轉眼看向張苗苗的位置,這間寢室里,我唯一能信得過的就只有她了。
曲意太貪錢了,這種人執念很深,最容易被邪靈利用,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而晨依依就更可怕了,我們都忘記了她最後的結局,她這麼突兀地出現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情。
忽然我嚇得差點沒叫出聲來,張苗苗的床位是空的,她沒有在床上。
剛剛轉移視線我對上了一雙眼睛,啊,是張苗苗。
她竟然站在我的床和牆之間的位置,一臉陰沉地看著我。
你,你幹什麼?
我嚇得直起身子坐了起來,她搖搖頭湊近了我。
噓,別出聲,我在保護你。
保護我?
我真的懷疑我的耳朵出了問題,大半夜的不睡覺保護我?
我有危險?
是的。
我像是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晨依依嗎?她回來的目地是為了我?
是!
不管她在看哪裡,眼角餘光一刻都沒離開過你,我篤定她想對你不利。
我愣了愣,想了想叫張苗苗上床陪我睡,誰知她卻搖搖頭。
不行,我得站在這個位置,踩著你的影子。
我被雷得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踩我的影子?這又是什麼鬼把戲啊。
為什麼要踩我的影子?不是,沒有月光,沒有燈光,哪來的影子啊?
我越想越奇怪,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接踵而至,快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傻瓜,至陰之女的影子隨時都會浮現的,和光線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踩呢?為了保護我嗎?
是,我不踩的話,晨依依也會踩的,誰知道她想怎麼對付你呢。
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特么這是不要我睡覺的節奏啊,我得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影子,不能讓別人覬覦。
瞬間我感到天都塌下來了,一直以來背負著至陰之女的名號,特么除了越來越多的麻煩事以外,我好像從未受到半點好處呢。
眼看我扁著嘴快哭了,張苗苗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乖啦,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其實你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妹妹負有不可推辭的責任,她當年長期寄存在你眼睛里,對你的體質和宿命起了很大的推進作用。
我,我會替她贖罪的,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免你苦免你悲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