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情況逆轉
何聰聰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對沈傅岳說道：「對，沒錯。我承認所有事情都是我的不對，不該企圖搶走屬於你的孩子，也不該破壞你和你母親的關係，放過我吧。」
她紅著眼睛看著沈傅岳，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兩個男人同時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心中居然是同樣的感覺。
難過。
心疼。
不想讓她哭出來……
何聰聰摸了摸自己的臉，彷彿在默默積蓄所有的力量，要一口氣將憋了很久的假話全都說出來。
「你再給我一點錢吧，給我一份買斷我們關係的錢……給完錢之後，不會再有誰知道允默的媽媽是誰，也不會再有人知道你之前找過代孕，我會消失，和我先生一起。」
這句話說完，何聰聰的眼睛緊緊鎖住沈傅岳的目光，她左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滾落下來，順著臉頰，直至流淌到下巴，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淚痕。
沈傅岳想要給她擦眼淚，但卻沒有伸手的力氣，他心中全部的力量，都被她剛才那一番說給辭抹滅掉了。
「你很棒。」沈傅岳抓住她的手腕，他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做這個動作。
安德烈一陣驚恐，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但還未等他來得及阻止，何聰聰角被沈傅岳拉著奪門而出。
「你要幹什麼？放過我吧……」她不斷掙扎著，甚至是苦苦哀求，企圖擺脫他的控制。
可是男人的力量很大，她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然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沈傅岳的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他覺得，自己氣到了一種想要掐死對方的地步。
但當他回過頭去，兩眼對上何聰聰的目光的時候，他後悔了，心中的怒火消去了大半。
何聰聰哭了……她還是哭了，哭得很兇。
她那一張精緻的小臉上全是斑駁的淚痕，兩眼發紅，還有不知道多少的眼淚，不斷在眼眶中滾動，下一秒就會流出來一樣。
「你哭什麼？女人就是煩人。」沈傅岳冷笑一聲，甩開何聰聰的手，「不拉著你了，滿意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都說過了，今天不想去，以後也不想去……」
「你不想去幹什麼？昨天晚上說，今天想要去看允默的人也是你吧？說不去的人也是你，真是任性。」任性兩個字被沈傅岳咬得很緊，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何聰聰看著他絲毫未變的容顏，心中恍如隔世……差的太多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眼淚越涌越多，哭了出來。
三年來，她從不曾這樣委屈的大哭，也不曾這樣放肆，何聰聰知道自己身處異國他鄉，沒有放肆的條件，沒有家人在場，唯一一個算得上有關係的人，大概也只有那個假丈夫安德烈了。
想起安德烈，何聰聰驚恐的回頭，發現自家門早已關上，他也沒有追出來。
這是放棄自己了嗎？
她略顯悲觀的想著，到下一秒，她就被沈傅岳拉入懷中，何聰聰抬頭看著他，卻沒有之前剛回國時，幻想對方已經全部想起來的天真。
「你要幹什麼？」唯恐對方對自己做些什麼，何聰聰仰著臉，盯著他的雙眼。
沈傅岳伸手，最終停在何聰聰髒兮兮的小臉上，他極其溫柔的擦著她臉上錯落的淚痕，他的動作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像是稍微一用力，就會將何聰聰的臉弄傷一樣。
何聰聰表情開始變得錯愕，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是甩開對方的手，還是順勢去擁抱他……
「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的話，你也不能和別人在一起。」沈傅岳不受控制的說出這句話，像是記憶被開啟了封鎖，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抱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
沈傅岳的眉頭蹙得更加厲害，何聰聰微微顫抖的伸出手，用指尖揉開他眉間的疙瘩。
「別皺眉頭了，不要這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沈傅岳甚至都沒有聽清最後幾個字是什麼。
他給她擦眼淚的手收了回來，反而是一路往下，攀上她的腰肢，順勢今天就將人緊緊擁住。
「我想抱你，就像那天早上一起看日出一樣。」
何聰聰沒有回應他，而是做出了那天早上一樣的動作，她用手反抱住他，然後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三年來每時每刻都在想你……無論你信不信，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
何聰聰近乎是呢喃著說出這些情話，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也抑制不住今日來的委屈……
她太壓抑了！
面對自己深愛的人，不可以說愛，不可以談感情，還要污衊自己說，自己只是一個為了錢，而拿感情做買賣，拿身體做買賣的女人。
「我不想走，可是我在糾結，我得不到你，我們也回不到從前了……」何聰聰一邊說著，一邊拽緊了沈傅岳的衣服，他熨燙整齊的西裝被她揉皺，可兩人都毫不在意。
沈傅岳將她擁得更緊，並覺得對方的眼淚打濕了自己的白色襯衫，他腦子裡閃過幾個畫面，好像是自己擁著她的場景。
他早就不信什麼代孕的故事了，只是心存疑慮，想要得到確切的答案，可是知道三年前故事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何聰聰和劉氏各有各的說辭，他實在無法判斷。
「我不是在嗎？我在，你不用害怕……」何聰聰的眼淚讓沈傅岳心驚膽戰，他不斷的撫摸著她的後背，企圖達到安慰的效果。
她這個脆弱的樣子，他已經見過幾次了，但在他沒有見過的時候，不知道還出現過多少次……
「所以你和安德烈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們真的只是分房睡的正常夫妻嗎？」沈傅岳一系列的追問，讓何聰聰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思索了半晌，覺得兩個人的確不能再是這種模模糊糊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