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對不起他
能奈我何?能奈我何!白聖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大師兄,他無法想象這四個字是怎麼從他嘴裡如此輕鬆的說出這四個字。他被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陸行空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什麼?覺得我是個畜生?還是想罵我禽獸不如?無所謂,儘管來就好了。」
陸行空聳了聳肩,摟過二當家的滿臉邪笑。
「我和十一又沒有什麼,不過是她一廂情願。怎麼?『聖蓮神教』的手伸得這麼長嗎?竟然管到人家家事上了?」
陸行空面露譏諷神情,手也不安分的開始向下移。
「滾蛋!」
二當家突然一記肘擊打在陸行空胸膛上,陸行空誇張的大叫一聲,捂著胸口痛苦的蹲在地上,嘴裡哇啦哇啦怪叫,大喊謀殺親夫。
二當家猛地轉過身,柳眉倒豎,圓潤性感的大腿在地上狠狠的一跺,登時陸行空就沒了聲響。二當家狠狠的瞪了陸行空一眼,擺動能勾起所有男人無限遐想的修長大腿款款走向桌旁,路過那張被撞翻在地的座椅時,斜了斜眼,抬腳將其在空中轉了個圈,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嘖嘖,看見了吧,就這兩條腿十一那小姑娘能比嗎?要是能被這腿夾一下,嘶——啊——神仙也不換啊!」
陸行空不知何時湊在白聖耳邊,眯起眼睛看著二當家優美的背影,滿臉陶醉的煽風點火。
「無恥!」
白聖被氣的牙都要咬碎了,指甲死死的嵌入肉里,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地染紅黃沙一片,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裡對與十一師姐極其相像二當家厭惡不已。
「這有什麼無恥的呀,人家長得好看就是罪了?那要是這樣,十一也有罪嗎?」
陸行空繼續在白聖耳邊吹歪風,一副「你要不爽就上去打,我絕對不管」的看熱鬧架勢。
「無恥說的是你!」
白聖突然一爪抓向陸行空下身,驚得陸行空幾乎要跳起來,情急之下一夾雙腿,這才得以逃過「宮刑」一劫。
「娘的,你小子挺狠啊!」
對於一個對自己下身心懷不軌的人,陸行空可不想和他相處太長時間,更何況還是個男人。夾著腿跳開一段距離,這才小跑著回到桌旁,連腿都不敢張得太開。坐好之後更是翹起二郎腿,眼神幽怨的飄向白聖這邊。
「混賬東西,噁心!我真替十一師姐不值,她怎麼就愛上了你這麼個敗類!」
白聖怒不可遏。
「我敗類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我叛出『聖蓮神教』開始,『敗類』這兩個字就註定甩之不掉了。」
陸行空露出幾顆牙齒,瞪眼看著白聖,好像一頭冷笑著的野獸,邪氣凜然。
「自甘墮落,不值得同情。」
白聖深深呼吸,壓下胸腔中的怒火,憤憤然轉身便走。
「師弟,不再喝兩口啦!好歹敬你大師嫂一杯啊!」
陸行空在後面不懷好意的出言挽留,腿上自然免不得挨上一腳。
哪知白聖竟然真的回來了,自己倒了一碗后直面二當家,臉上肌肉緊繃,憋得有些發紫。
「大師嫂……有些話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下。大師兄在我們眼裡是個畜生,不過我相信他對你還是很用心的,因為當年他就是這樣對十一師姐的。」
白聖瞥了陸行空一眼,後者逐漸收起了笑容。
「十一師姐曾經說過,大師兄晚上睡覺不愛脫鞋,因為他有腳臭的毛病,甚至連自己都能臭醒。十一師姐特意為師兄配了副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幫他脫鞋泡腳。十一師姐捏腳有一套,是她家傳的手法,舒經活絡活血化瘀,有助於緩解疲勞。不過遺憾的是藥方和手法我都不會,沒有辦法教給大師嫂。說這些給大師嫂是想提醒大師嫂一下,別被熏死了。」
陸行空臉色逐漸變黑,白聖逐漸露出笑意。
「師兄睡覺時喜歡說夢話,這一點相信大師嫂應該知道。如果不知道,大師嫂可以仔細聽聽。我曾聽十一師姐說,大師兄說夢話都是講些污言穢語,好幾次十一師姐被羞得臉都紅。不過我想大師嫂應該會喜歡聽,畢竟是幹這一行的。」
白聖邪笑著指了指被圍住的村民,一種村民度過了最開始的恐懼,正眼巴巴的望向這邊,似乎很感興趣這邊的情況。
「十一師姐說大師兄睡的時候很喜歡用舔的,還有一次不小心要了一下,好像從那次之後十一師姐就對大師兄不是很滿意了。所以如果大師嫂對大師兄也不是很滿意,我想懇請大師嫂不要紅杏出牆,畢竟……這也不是他的錯。」
白聖笑意更濃,陸行空臉色由黑轉紅,又由紅轉紫,最後由紫轉綠,好像進了染缸一樣。
「住嘴……不許這樣污衊你十一師姐……你十一師姐是清白的!」
陸行空吱唔了半天才終於擠出這麼一句,低著頭不時偷看二當家,怎麼看都像是在為自己開脫。剛剛白聖大著提醒的旗號指桑罵槐的罵他們兩個,更是故意說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激怒二當家,挑撥他們二人關係。這個算盤打得不可為不響,
「呦,你還在乎十一師姐的名聲啊……」
白聖微微眯起眼,笑意譏諷。陸行空眼神陰鷙,一隻手擋住嘴,似乎在隱藏自己的咬牙切齒。
出人意料的是,二當家竟然只是輕笑了一聲,瀟洒的站起身與白聖酒碗對碰了一下,似乎對他所說毫不在意。
「多謝小師弟提醒。」
二當家朱唇微啟,聲音婉轉動聽,全然沒有了剛剛的蕭殺之氣。白聖聽到這個聲音神情有些恍惚,像!太像了!簡直和十一師姐一模一樣。
「不必……不必……」白聖眼眶微紅,碗中酒由於白聖的顫抖灑出了一些。二當家見狀竟然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輕柔地捏了兩下,似乎是在安慰他,讓他平靜心情。
「咳咳!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不太好吧。」
陸行空咳了兩聲,眼中野獸再次露出邪笑。
「怎麼?只需你朝三暮四,就不許我見異思遷?」
二當家螓首微抬,眼神凶戾,陸行空嚇得縮了縮脖子,心中暗說不好,這次非要跪刺蝟不可。
「小師弟,來!咱們幹了這一碗。」
二當家笑著一飲而盡,白聖甩甩頭,同樣飲盡碗中酒,一滴不剩。
「白少教主,此為薊州大會請帖,還望能屈尊大駕光臨,屆時我『陌同門』必然夾道歡迎。」
見白聖要走,離五十三急忙抓住機會,遞出了那張藍色的請帖。
「夾道歡迎就不必了,薊州大會我回去的。」
白聖輕描淡寫的接過,斜瞥了陸行空一眼轉身就走,從頭到沒沒有再看正視離五十三一眼。即使白聖態度傲慢,離五十三依舊抑制不住的笑意,能來就好能來就好啊!機緣總算是沒有溜走啊!
白聖走了,酒席還沒散,白聖並沒有沒有影響陸行空太多的好心情,酒宴繼續,宴請「陌同門」使者離五十三和老村長。
宴會過後,陸行空送走了離五十三,隨後搜過走大部分村中財物之後,這才帶著大部隊施施然而去,留下一干村民鬼哭狼嚎。
之所以帶走大部分財物而不是全部帶走,是因為村中財物太多了,陸行空帶的馬車不夠,竟然裝不下了。
一干沙匪大馬揚鞭浩浩蕩蕩跑出去一段距離后,天逐漸黑了下來,陸行空指揮大夥停下,開始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陸行空的大帳中,兩個人對面而坐一言不發,其中一個滿臉傷疤的是這隊沙匪頭目陸行空,還有一個是沙匪中為數不多的女性之一,正是沙匪二當家。
二人就這樣靜靜坐著,似乎是在認真聽帳外人群的吵鬧呼喊,對他們相互吹牛的話題很感興趣。
在二人面前擺有剛剛呈上來的飯菜,熱氣騰騰很是誘人,誰能想到在沙匪之中竟然還有這樣好手藝的人存在。食物雖然誘人,二人卻誰都沒有動。終於,還是陸行空先開了口。
「你有話就說吧,忍著也不是辦法。在這裡不怕有人聽到。」
二當家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放在雙膝上的素手突然緊緊捏在一起,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似乎是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此時她的身上全然沒有了女沙匪的凌厲,轉而是從滿了委屈與無助。
「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
二當家聲音顫抖,不住的重複這句話。陸行空嘆了口氣,坐到她身旁將她摟入懷中,輕輕安慰。
「不只是你,我也對不起他。我們都對不起他!」
陸行空雙眼彷彿能穿越時空,在他的眼前出現了白聖的身影,那個陽光下小小稚嫩的身影,揚言要保護師兄師姐,保護「聖蓮神教」,保護所有人。再見之時他已然做到了當初的誓言,但只能做到一部分。
「十一……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你我照料的小孩子了。既然長大了就要學會承受一些事情,這樣才能促使他成長。」
十一!陸行空竟然叫他十一!白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二當家竟然真的是十一師姐!如果他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跳起來。
「可是我……」十一師姐抬起頭,雙目之中布滿了愧疚的淚花,「可是我……就是覺得心裡有愧……我……對不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