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七十七章 似曾相識
緊閉的庵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重的草藥和焚香的味道向外湧出,昏暗的尼姑庵內顯得陰森、寂靜。
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尼姑站在門內,她左臂用一條布帶掛在胸前,胳膊肘下夾著一支長長的掃把。此時,她右手揚在豎在身前,兩隻冒著精光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庵外的萬林三人。
小雅站在門前剛要繼續敲門,突然看到院門打開,眼前幽靈一般出現了一個陰森森的尼姑,她在驚愕中不自覺的一步退到了萬林身邊。
萬林看到突然打開的庵門也愣了一下,他輕輕拽了一下身邊的小雅和玲玲,三人雙手合十、躬身施禮。
門內的中年尼姑凝神打量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三人,她冷冷地說道:“我們庵主有請。”說完,她橫跨了一步讓開了門口。
小雅和玲玲立即向庵內走去,萬林隨即也抬腳向庵內走去。萬林剛走到門前,門內的尼姑突然橫跨一步擋在萬林身前,她雙目低垂、臉上毫無表情地說道:“這位男施主請留步,本庵不接受男訪客!”
萬林尷尬地停住了腳步,已經走進院內的小雅和玲玲也扭頭望來。就在這時,院門正對的庵堂內,突然響起了一聲有些蒼老的話音:“念慈,請這三位施主都進來吧。”
這突然響起的話音低沉、威嚴,聲音中依舊帶著那股金石之聲,給人一種尖利刺耳、不怒而威的感覺。萬林三人暗自吃驚,都不自覺地抬眼向前望去。
不知何時,前麵那間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庵堂門口,已經靜靜地站立著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尼。老尼身材瘦小,靜靜地站在昏暗的庵堂門口。
老尼雙目低垂,脖子上掛著一串長長的念珠,右手挽著念珠舉在胸前,整個人看不出一絲生氣,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她真好像是突然從昏暗中飄出的幽靈一般。
這時,攔在萬林身前的尼姑已經橫跨一步,讓開了萬林身前,右手依舊豎在胸前。萬林三人趕緊收斂起臉上驚愕的神色,對著庵堂門口的老尼雙手合十還禮。
萬林三人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向庵堂門口走去,此時他們已經看出,這座絕情庵內的建築物並不多,除了前麵老尼姑走出的庵堂,兩側還分別有兩間禪房。靠著圍牆還建有一排低矮的石頭屋,其中一間的房間頂上正冒著一股淡淡的炊煙。
雖然庵內的建築物不多,可院落卻極大,高高的圍牆將小半個山坡圈起,庵內的空地上種植著一片片高矮不一的植物。院牆外遍布著一棵棵高聳的大樹,樹上濃密的枝葉正好將這座山坡上的尼姑庵遮擋。
萬林迅速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他在心中暗道:“這裏確實是出家人清修的好地方!如果不走到近前,根本就無法發現山坡的密林中隱藏著一座尼姑庵。”他跟著又凝神向院中的植物望去
他一眼就看出,院內種植的是一片片珍貴的草藥。他使勁吸了一下鼻子,心中暗道:“前麵這位庵主一定精通醫術。現在,院中充斥著濃重的草藥味道,這裏除了那個左臂有傷的中年尼姑外,肯定還有人受了重傷,而且傷勢極重。否則,這個功力深厚的老尼不會如此心煩意亂。”
萬林心中想著,三人已經走到庵堂前的台階下,他們剛要雙手合十行禮,庵堂前的老尼突然抬起頭,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地望著萬林問道:“本庵地處密林之中,不知三位施主因何而來?”
老尼的話音緩慢、尖利,讓萬林三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冰冷的感覺。走在前麵的小雅和玲玲,不由自主地退到了萬林兩側,跟著仰頭驚愕地望著身前這個奇怪的出家人。
萬林聽到老尼的問話,心中突然湧出一股熟悉的感覺,老尼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陰冷氣息讓他似曾相識。他趕緊停住腳步,雙手合十抬頭望去。
天色已暗,萬林雖然看不清老尼的臉色,可老尼臉上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正冒著一股淩厲的光芒,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插他的心底。
萬林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暗自提起功力抵禦那股陰冷的感覺,他隨即望著老尼的眼睛回答道:“冒昧打擾,還請庵主見諒。剛才我們看到這附近有一片瀑布頗為壯觀,所以趕過來遊玩。沒想到天色這麽快就暗了下來了,所以我們想在附近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露營。”
他說到這裏望了一眼周圍,跟著說道:“剛才,我們無意中聽到這邊傳來陣陣急促的敲擊聲,聲音中透著一股焦慮的情緒,我們判斷應該是有人遇到疑難之事,所以循聲走來,想看看能否幫上忙。”說著,他有深色平靜的向身前的老尼望去。
老尼聽到萬林的回答,眼神中突然冒出一股驚愕的神色,她盯著萬林的眼睛冷冷地問道:“施主年紀輕輕,居然能聽出木魚聲中的心緒?”
萬林沒有回答,依舊不動聲色的望著眼前的老尼。老尼靜靜地望著萬林,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老尼沉默了片刻,突然揚起右手向前揮來,一股陰冷的氣息直奔萬林身前湧來!陰冷的掌風中,空氣中的水分立即凝結成一片白色的霧氣,直奔萬林三人撲來。
小雅和玲玲大驚!兩人在陰寒的掌風中猛地向後退出半步,她們揚起右手就要擊出掌風。就在這時,已經暗中提起內力的萬林,突然揚起雙手擋在兩人身前。他雙腳穩穩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凝神望著前麵的老尼,眼神中跟著冒出了一股亮光。
此時,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了“玄虛觀”三個大字,眼前這位老尼突然揮出的陰冷掌風,簡直與玄虛觀內功的陰寒氣息一模一樣!
可他的臉上跟著又出現了疑惑的神色,心中暗道:“不可能呀!玄虛觀是道家門派,而眼前的老尼是佛門弟子,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門派,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