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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堂上辯冤

  面對董卓剛才咄咄逼人的問題,何咸若張嘴就說出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那他絕對是腦殘中的白痴,穿越大眾中的恥辱。


  故此,他十分面色懇切地回道:「漢室不幸,佞賊禍亂,先父空有報國之志,卻被佞賊謀害,致使宮廷大亂,罪莫大矣。幸有司空戮力勤王,挾山嶽之威、雷霆之勢才得以平息。如今司空總皇威,握兵要,龍驤虎步,興邦匡國,在下見司空如見恩人,何談心懷不滿之說?」


  何咸聲音沉肅,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清晰明白。非但避諱了曹操乃宦官之後,沒有說宦官而只含糊說了佞賊禍亂,更還厚顏無恥將董卓描述成了漢室的大功臣。這番巧妙圓滑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


  左右在座的幾個文士不約而同暗自點頭稱許,一旁曹操也不由面露笑意,輕吁了一口氣。


  上首的董卓臉上的橫肉更是舒展了一些,他久歷邊塞,何時享受過如此高妙的馬屁?一時間,他望向何鹹的眼神,也都不由和善了許多。


  但這時董璜卻站不住了,他想不通自己的叔父,怎麼被何咸一句話就給灌得暈頭轉向,不由驚怒上前道:「叔父!此人巧舌如簧,奴顏媚骨,定有所圖。若他真心視我董家為恩人,又豈會如此羞辱孩兒?」


  董璜話落,董卓那和善的眼神果然又收斂了回去,神情也充斥了一絲被戲弄的羞惱:「何咸!今日之事,你又當如何解釋?」


  「司空!」說到此時,何咸表現簡直比董璜還激憤,不由上前邁了一步。然而,脖頸上的刀刃,卻讓他不由又撤了回來,可語氣卻明顯愈發激動了:「司空,此事你可要為在下做主啊!」


  「唔?」從一開始,董卓看到何咸那狼狽的模樣,就知道何咸必然會辯駁此事。可他卻沒想到,這何咸竟如此自來熟,竟還敢主動要求自己替他做主。


  然而,就在董卓以為何咸要大打冤枉牌的時候,何咸卻忽然又憂憤起來,嘆息道:「罷了,此事想來還是在下不對。司空大人日理萬機,在下卻還要因這等瑣事煩累司空,實在該死。」


  何咸這一欲言又止,不僅顯得他很懂事兒,還登時將董卓的好奇心理激了起來。董卓不由問道:「璜兒率兵巡街,你卻遣刺客行刺,還言老夫乃漢室亂賊。如此所為,你怎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司空,冤枉啊!」聽了董璜竟然編造了如此蹩腳的謊言,何咸真是不演戲都對不起董璜的弱智。一時間,他那表情悲憤至極,彷彿被一百名大漢糟蹋了一百遍的小姑娘一樣,涕淚橫流道:「司空,此事分明是董校尉縱兵劫掠將軍府在先。在下靜坐府中,祭悼亡父,卻不料禍從天降!」


  何咸話落,董卓這一瞬間臉色驟變,極度陰冷,當即斥罵董璜道:「豎子,你竟敢欺瞞老夫?」


  「叔父,我可是你親侄子啊!血濃於水,叔父莫非相信他這外人,卻不相信璜兒?」董璜也是膽大包天,在何咸說出真相之後,仍舊不見棺材不掉淚。甚至,他還恬不知恥伸著自己那被揍成的豬臉,哭喊道:「叔父,侄兒這般模樣,難道還不是證據?」


  「這?」董卓畢竟只是一邊塞武夫,對於這種混淆是非的斷案,他非但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耐心,不由又漸漸焦躁起來。


  而這,也正是董璜想要的結果。他身為董卓從子,最熟悉董卓性情。一旦董卓遇到這等頭疼的破事兒,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隨心處置。而隨心的結果,自然會傾向他這個自家人,而非何咸這種還是董家絆腳石的外人。


  一看到董卓那氣怒焦躁的模樣,何咸也瞬間明白了董璜的陰險,當即便想開口辯駁。不過,就在他開口之前,座中一個頭戴高冠的文士,則忽然蹙眉,看著董璜面露不悅,轉向董卓施禮道:「司空,此事易爾。董校尉既然說是行刺在巡街時發生,那打鬥之地必然在街上。而何公子,卻說此事發生在府中……」


  經這文士一提醒,董卓當即明白過來,也不用派人查探,直接開口向曹操問道:「孟德,你至將軍府時,可見打鬥之處在何地?」


  「回司空,在將軍府中。庭院一片狼藉,司空大人盡可派人查探。」曹操回答十分簡短,卻很是異樣地看了一眼那開口的文士,面露不解。


  何咸自然也很詫異,同樣看了一眼那文士。只見那人一身玄衣,臉孔微長,眉目狹長,留八字須。精瘦當中帶著一種沉默的精明,尤其目光內斂,令人不敢小覷。並且,此人面對董璜那怨恨的目光,也渾不在意,顯然是在董卓心目中極為重要的人物。


  起初,何咸還以為此人是自己便宜老爹麾下的舊臣,可看了半天,他還是不認識這人。更不明白這人身為董卓屬下,為何會替自己說話。但不論如何,這人也算幫了自己一把,故此,何咸向這人展露了一下感激的微笑。


  然而,此人卻仍舊面色不變,對何鹹的善意也視若不見。


  這就比較尷尬了。


  幸好,何咸這裡只是一點小尷尬,而董璜那裡,卻要面對董卓滔天怒火。聽聞董璜非但擅自劫掠將軍府,還敢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董卓氣得那奔放的鬍子似乎都要飛起來。


  董卓龐大的身軀陡然前傾,如雄獅咆哮般向董璜吼道:「董璜!老夫與你說過多少次,司隸雒陽非比邊塞涼州,此處乃龍潭虎穴,牽一髮而動全身!你非但不聽老夫將令,竟還敢在闖禍之後欺瞞老夫,你當真以為老夫顧念亡兄之情,不敢處置你嗎?」


  「叔父!莫要聽他們胡言,這事發自然是先在街上。只因那時只是小規模亂斗,故而沒有驚動他人,也沒留下什麼證據。可侄兒看到那賊人逃入將軍府,又豈會不入府查探究竟?」


  董璜此刻也如何咸一般涕淚橫流,更拜伏在堂中喊冤道:「可侄兒卻不曾想到,一入將軍府,這狗賊竟敢率眾圍殺我等。倘若他真心感恩我們董家,又豈會得知侄兒身份后,還敢如此欲誅之而後快?」


  這一番話,讓何咸對董璜算是有了全新的認識。在此之前,他覺得董璜不過歷史上一個打醬油的配角。可現在看來,哪怕只在史書上留下只言片字的人物,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何咸看來,成大事者需要的能力,首要有腦子之外,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而這個董璜,四項當中已然佔了兩項。他敢縱兵故將軍府,證明了他的狂妄自大。而在有人質疑自己的時候,非但沒有做賊心虛,反而還能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實在是……嗯,臭不要臉!

  幸好,他何咸今日既然敢來,心底早就有了應對。要是連董璜這搬弄是非的一關都過不去,那還混個屁啊……


  「司空,假的永遠是假的,無論怎樣巧言舌辯,蓄意搬弄,假的也永遠成不了真的。」何咸面龐冷靜,甚至還帶有一絲遺憾:「既然董校尉如此要置在下於死地,那在下也不得不奮起反擊了。」


  「司空!是時董校尉帶五十餘騎闖府,在下不相信董校尉在反咬一口前,已然同那些親衛悍卒交代過。司空大人只要尋人拷問一番那些親衛,必然能得知事情真相!」


  董卓聞言,當即猛地一拍案幾,怒喝道:「楊定,帶上你的手下,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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