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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這知識啊,都學雜了

  不得不說,何咸將採辦的任務交給快遞小哥.不對,交給驛站小哥,是個很明智的決定。在漢代這種下午才能做生意的時代,又值平陽城還處於戰爭前線的時候,能用三炷香時間就弄來半隻熏兔、兩斤臘

  肉,還有一隻野雞這樣的飯食,也就只有驛站小哥這種本地人兼消息靈通的快遞員才能辦到了。


  更為難得的是,驛站小哥還從驛站的膳堂拿來了些胡餅,又端來了一缸醬菜和腌制的秋葵,最後加上那一罈子精釀酒。案几上這下有葷有素、有酒有肉,很是像模像樣了。


  然而,何咸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一罈子酒眼見就要到底了,而且他都很用心地在一旁陪吃陪喝。可蒯通卻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為報剛才自己的一箭之仇,始終沒有將應對眼前困局妙策說出來的意思。


  「蒯大爺,你看這時間都不早了,再耽擱下去,您就該回地府報道了」一邊將溫好的酒給蒯通端過去,何咸一邊拐彎抹角磨纏著蒯通。可蒯通快似乎喝飄了,他看著何咸,那雙原本就醉眼惺忪的眼睛現在更加渾濁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來利往,恩恩怨怨何時了啊.功名利祿,不過如過眼雲煙,人生一世,不


  過如白駒過隙,生死富貴皆是夢,唯有青山不老,共秋水長流!」


  聽著這話,何咸似乎也有些感悟。


  不過,沉吟片刻后,他還是對蒯通這樣的想法不以為然:蒯通算是經歷了歷史洗禮的失敗者,會有這樣的悲涼失落的感悟不足為奇。但他一番話開口閉口都離不開利,格局還是太小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將有限的生命和精力,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的事業上去。這樣的話聽起來好像有些冠冕堂皇,但實際上,這正是一個人類在得到生存基礎上的一種崇高信仰。尤其,對於何咸這種穿越人士來說,上天既然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他自然要活得精彩、活得漂亮,更活

  得有意義而無悔!

  由此,對於蒯通適才的一番感嘆,何咸並未附和。可儘管如此,想不到蒯通竟然還是看出了何鹹的心思,不由嗤笑道:「怎麼,小子,你又在心裡嘲笑我?」


  「沒有,」何咸搖搖頭,急忙否認:「堅決沒有。」


  「沒有就對了!」蒯通這才有些滿意,臉上卻無不哀傷地說道:「利,左為禾,右為刀,禾永遠都躲不過刀的割殺,這就是真實的人性!你還小,還不懂這世界的醜陋和骯髒!」


  何咸有些無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胯間,嘟囔了一句:「不小了啊.」


  「別嬉皮笑臉的!」蒯通似乎有些生氣。隨後看著何咸不以為意的模樣,忽然又笑了,笑得很是陰險,有種狐狸捉住肥雞時的得意和狡黠:「你不是想知道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局嗎?老夫現在就告訴你」


  「真的?」何咸有些奇怪,畢竟之前他苦求了大半天,蒯通都沒有鬆口。可現在他卻主要奉送上來,實在有些詭異。


  「自然是真的。」蒯通隨口回復了一句,隨即便板起了臉,一副教學先生的模樣循循誘導道:「知道你如今最大的困局,在何人身上嗎?」


  「自然是董胖子。」何咸想都沒想,便說出了這個答案。在他看來,這也是正確答案,畢竟如今董卓彷彿擋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他想撼撼不動,想搬也搬不走。可蒯通卻十分失望,用手中油膩膩的筷子當即敲了何咸一腦袋:「錯!董卓所下軍令,自然有他的政治考量,但也要知道董卓不是白痴!他先為河東太守,又為并州牧,豈能不知河東局勢?他如今執掌朝政


  ,你覺得他是想損兵折將也換不來一場大勝,還是願不費兵戈就贏來河東宴清?」


  何咸被蒯通說懵了,可仔細一想,發現事實的確如此。


  然而,不等他表達自己的見解,蒯通又快人快語道:「你之所以覺得董卓是最大的障礙,無非知曉自己的話傳不入董卓耳中,甚至,恐怕還有相反的作用。可你想過沒有,你不說,卻可以令他人代勞。」說到這裡,蒯通嘆了一口氣,似乎也覺得何咸有些本事兒:「你刻意交好李儒,現在就能派上用場。李儒雖不是你推心置腹之友,但為了董卓大業,他還是會幫你這個忙的。再加上董卓最信任的牛輔上言,


  令董卓改變心意並不是什麼難事。」「我知道了。」被蒯通一句話點醒,何咸忽然茅塞頓開:「我現在最大的障礙,其實在牛輔身上。此人聯繫著董卓和李傕,正是樞紐一般的人物。搞不定他,我上不能勸董卓改變心意,下不能安心對付李傕!

  」


  「不錯,孺子可教。」蒯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又一次詭異地笑了:「那對付牛輔,你有什麼良策嗎?」


  何咸瞬間臉苦,端起酒就向蒯通敬酒,意思很明顯:我要是有辦法,還要勞您從地府來過來一趟嗎?


  可出乎何咸意料的是,這位嗜酒如命、似乎要用酒澆滅千古愁的蒯通,此時卻沒有伸手接過那樽酒。他此時認真而嚴肅地看了何咸一眼,開口道:「欲要言辯服人,必先揣摩其情。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時,往而極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隱其情。必以其甚懼之時,往而極其惡也;其有惡者,不能隱其情


  ,情慾必出其變。」


  「感動而不知其變者,乃且錯其人勿與語,而更問其所親,知其所安。夫情變於內者,形見於外,故常必以其者而知其隱者,此所以謂測深探情。」背完這一段,蒯通看著一臉呆傻的何咸,不由再度微微笑道,又繼續背道:「摩者,揣之術也。內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隱。微摩之以其索欲,測而探之,內符必應;其索應也,必有為之。故

  微而去之,是謂塞□匿端,隱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無患。」


  將這些佶屈聱牙的段落背誦下來之後,蒯通無不得意,奚落何咸道:「小子,知道我適才說的這番話意思嗎?」


  何咸愣愣地點頭,開口道:「知道啊」


  蒯通臉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他想不通自己引以為傲的秘術,何咸竟然會知曉,不由懷疑道:「胡說!有本事兒你解析下來。」「一句一句解析太麻煩了。」何咸看起來還是有些呆傻,但說話卻不磕絆:「你剛才背誦的是《鬼谷子》的揣篇和摩篇,意思是要想說服別人,必然得先揣摩那個人的性情和心理。他高興的時候,就要讓他更


  高興說漏嘴;他恐懼的時候,就得加重他的恐懼,令他透露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和動機。」「至於摩篇,說的就是人內心的只要有感情,必然會表現於外,必然會做出一些反應和動作。高明的揣測者,往往不露聲色就能成事,還不留下隱患。」說到這裡,何咸也賣弄了一下道:「正所謂古之善摩者


  ,如操鉤而臨深淵,餌而投之,必得魚焉。」


  蒯通這下真的驚了,他用顫抖的筷子指著何咸:「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何咸落寞一笑,臉色不由變得很古怪:蒯大爺,你這位縱橫家,算是鬼谷子先生的徒子徒孫,自然將這些奉為瑰寶。可你也與社會太脫節了,在我們那個時代,這些書籍滿大街都是。


  在盛行雞湯文的那段時候,別說《鬼谷子》,就是《曾國潘成功學》、《王陽明心學》或者國外的成功學著作,愛書上進的小青年幾乎人手一本吶

  可是,就在何咸剛剛苦笑完,他腦袋上就重重地又挨了蒯通一筷子:「既然這等秘術你都知曉,那你怎麼還不知道學以致用!」何咸捂著腦袋,這下笑得更苦、更委屈了:「蒯大爺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那個時代的人!這知識啊,都學雜了,一時半會兒的,我哪兒能想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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