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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任人唯親

  帳簾第一次被人掀開,兩名士卒走了進來。從這兩名士卒身上精良的裝備來看,臧洪猜測這兩人可能是何鹹的親衛。自從被那名女將俘獲后,何咸沒有殺自己,這讓臧洪猜測何咸可能不太在意自己這顆首級的戰功。然而,何咸也同樣未派人前來勸降自己,只是將自己關在一個營帳中一天一夜——這讓臧洪猜不出何咸究

  竟是何打算。


  故而,當這兩名親衛想要架起臧洪的時候,臧洪忍不住怒聲問道:「此番是要殺在下,還是欲降在下?」


  其中一名親衛登時便笑了,拍了拍臧洪的肩膀道:「臧功曹想多了,校尉既不想殺你,也不想勸降你。按照校尉大人的原話,你現在就是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臧洪登時就真怒了:「我乃簪纓之後,名門世家,為匡扶漢室百折不悔。區區何咸不過屠戶之子,認賊作父才謀得高位,卻敢如此大言不慚辱沒在下!」一名親衛聞言也怒了,伸出拳頭就想讓臧洪知道點厲害。可另一名剛才發笑的親衛卻阻止了他,隨後一句話便噎死了臧洪:「別在這裡死鴨子嘴硬了。一萬大軍敵不過三千鐵騎很正常,可一場戰役下來,只


  殺傷了三百餘騎兵.還有臉說什麼是熟讀兵法的簪纓之後。」


  「兵法精妙無形,豈是爾等」


  臧洪還欲辯解,但親衛似乎已聽得煩了,又一次擺手道:「別說你被那些酸棗士人坑了。校尉說了,你被他們坑,只能說明你瞎!」


  這句話真如一記重鎚,砸得臧洪都差點要吐血。


  臧洪同志真的很想向這兩名親衛,解釋一番他為了天下蒼生,如何懷著報效之志參與了討董聯盟。他這一番雄心壯志,又如何高過那個無恥奸詐的何咸。


  然而,這兩名親衛明顯就是最尋常的那種士卒,心中根本沒裝什麼家國天下的大志。臧洪就算想勸服這兩名親衛,也無處下口。


  雞同鴨講,是根本說不到一塊兒的。


  同時,又因臧洪的確被親衛鐵鎚一般的證據砸沒了傲氣,隨後他只能垂頭喪氣地問道:「爾等欲將在下押解何處?」


  「去參加軍議。」親衛也不隱瞞,直接便道出了答案。


  可臧洪一下卻傻了,甚至他隨後是怎麼走入何咸大帳的都不清楚:讓一個敗將去參加自軍重要的軍議機密,何咸這是腦子進水養了王八了嗎?


  可當臧洪真的坐在了中軍大帳角落的時候,看著主位上弔兒郎當的何咸,以及整裝待命的文武后,他都沒想到這是真的。更令臧洪想不通的是,那些文武都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后,便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臧洪還看到一位面容儒雅溫和的武將,他對著露出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那微笑的寒意是,憐憫?不對


  ,怎麼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調侃?


  剎那間,解讀出這抹笑意內容的臧洪,便認出了那人:「韓浩,韓元嗣!毫無傲骨之徒,歸降何咸這等無恥之賊麾下,竟還敢恥笑在下?」


  臧洪的聲音很大,一下破壞了軍議帳中那股嚴肅沉凝的氣氛。


  主位上的何咸斜著眼看了臧洪一下,微皺了一下眉頭淡淡擺手道:「把他嘴堵上。當個俘虜都沒自覺,咋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看著何咸那副得瑟的模樣,臧洪張嘴就要再度大罵。然而,話還未開口,一團髒兮兮的布團便塞入了他的嘴裡。


  做完這一切的那名彪形大漢,隨後便抱拳言道:「主公,此番無論如何,也該俺老程出馬了吧?」程咬金話音剛落,韓浩便站了起來:「義貞,前番掃滅曹孟德、鮑允誠一役,義貞可謂縱橫無敵,悍勇無雙,非但大漲臉面,還撈得不少軍功。昨日一戰,夫人又借義貞麾下鐵騎,驚艷兩營,義貞及麾下鐵


  騎早已聲名赫赫。反觀末將,自旋門關至此一戰未出,不若義貞便將此戰讓與末將?」


  韓浩笑呵呵地說著,同時看程咬金還有些不樂意,又開口道:「就算在下欠義貞一個人情,稍後奉上一壇校尉秘釀的烈酒賠罪如何?」


  程咬金這下才滿意了。韓浩非但說得有理還有禮,而且還實在太會做人了。


  也正因韓浩這番話,蓋勛和張遼兩位曾上過戰場、撈過軍功的將領,此時也不好意思上前請戰了。


  但高順可不同,他雖然也出戰過,可那次都快被何咸快坑出翔了。由此,高順當即起身道:「校尉,末將也願出戰。」


  可想不到何咸連想都不想,直接擺手道:「元嗣呼我為『主公』,你卻呼為『校尉』,是個人都知道我該派元嗣去。」


  韓浩聞聽此言,當即慨然激動起來,請命道:「不知此番戰役,主公要何結果?」


  何咸懶洋洋道:「留著劉岱的性命不殺,剩下他的那些部下.」停頓了一下,何咸故意吊足了韓浩胃口,才陡然大笑道:「給本校尉殺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言罷,何咸用兩根指頭從木質魚筒里拈出一根竹籤,這片暗青色的竹籤頂端削成了尖銳的劍形,看上去陰沉肅殺如同真正的一把利劍:「記住,劉岱可是橋瑁的仇人,是我等這番謀划的正主兒。本校尉希望

  你用最酷烈、最兇殘的手段,給予劉岱一個刻骨難忘的教訓!至於俘虜,留都不留!」


  說罷,何咸略抬手肘,把竹籤令箭輕輕地拋了出去。


  竹籤畫過一道弧線,跌落在鋪滿黃沙的地面上。韓浩撿起這枚令箭,逸興遄飛、豪情無限:「末將遵命!」


  說罷,韓浩轉身離去。


  不多時,帳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用看,就知那是韓浩在集結部下,領兵出營迎戰。


  這一刻,臧洪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無比:有了這樣的印證,他終於知道何咸原來真是在逗那些酸棗士人玩兒!第一次高順敗給橋瑁,果然就是事先預謀好的!


  只是,雖然有了這樣的答案,但臧洪仍舊不明白何咸究竟在密謀著什麼計劃。難道,橋瑁與那些酸棗士人有什麼不同嗎?


  臧洪把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就在這時,臧洪又發現了一幕有趣的事情。高順被何咸拒絕,心中自然委屈不忿。他雖忠於職守,卻為人剛正,若是換成向來剛愎的呂布如此,高順也就默默忍了下來。可偏偏何咸為人靈活洒脫,斷然不是那種任人唯親之徒,故而高順斗膽開口道

  :「敢問校尉,不知末將何處何時得罪了校尉?」


  何咸一愣,立即搖頭攤手迷糊道:「沒有啊相反,明正你自律嚴明,待兵如子。統御那些部下你高明正最為得心應手,實乃不可多得的一員良將。」


  「既如此,校尉為何此番不令末將出戰,一洗前恥?」


  「因為本校尉要任人唯親啊」


  何咸這回答簡直絕了。在漢代普通崇尚儒義、注重聲名的時代,何咸如此直白且不要臉的回答,可謂是清流里的一股泥石流。非但瞬間讓高順驚得神色怔怔,就連蓋勛、張遼二人也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可偏偏何咸還不自知,仍舊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繼續解釋道:「明正啊,我知道你心裡苦,想著一洗前恥重振威名。可你坐在我這個位子上想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義貞、元嗣乃本校尉麾下


  嫡系將領,我不偏袒他們,他們又哪能感受到身為嫡系的優越?」


  高順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亂了,他很想義正言辭地反駁叱喝何咸。可真帶入何鹹的邏輯后,他發現何咸這番歪理邪說竟然還很說得通!

  由此,高順最後吶吶了半天,也只能言道:「可校尉如此,難道就不會覺得有失公允,乃至軍心盡失嗎?」可何咸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淡然一笑道:「明正放心,我明白的你意思,我的良心是不會痛的。畢竟,我這麼一點點的偏袒,於大局來說絲毫無礙。劉岱不過一酒囊飯袋,派明正去可摧枯拉朽,派元嗣去


  亦可犁庭掃穴。既如此,我為何不讓士卒知曉,跟著本校尉就有肉吃?」最後,何咸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道出了最根本的原因:「明正莫要忘了,這支部下可不是我的嫡系部下。要是他們都是我的嫡系,我自會一碗水端平,可現在他們仍舊忠於皇甫將軍。我若不如此,又怎


  么能收納軍心呢?不如此,又怎麼對得起董公對我的一番託付?」


  話音落下,一旁的蓋勛微忿不已。


  可攥緊拳頭思忖片刻后,蓋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面色詭譎地望著何咸,道:「校尉這般,可謂堂堂正正的真小人。只是不知,校尉如此處心積慮地收攏軍心,難道真是為了不辜負董公所託?」


  「那當然!」何咸當即響亮回答。


  只不過,後面一句他早已憋在了心裡:那當然不是嘍不過話說回來,蓋老哥你很皮喲,這麼快就看出我是個二五仔了。不錯不錯,看來以後可以試著拉攏一下你了。


  何咸笑眯眯地望向蓋勛,一副小狐狸的得色。而蓋勛這時也微微笑了,似乎笑得還很高深、也很欣慰。可臧洪就看不明白了:這倆傻子,在傻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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