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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更強大的敵人

  「左將軍、并州牧何咸狩獵長城。分匈奴為兩部,滅休屠一族,開關市之貿易,駐太原以威懾?」


  長安城中,王允讀著一封河東印發的邸報,不由升起一股英雄遲暮的悲涼來。他本就出身并州太原,又被世人譽為『王佐之才』,焉能不知并州局勢?說實話,當初他之所以讓何咸領并州牧,其實就是看出并州西、北皆有異族外患、東又有黑山賊與袁紹作亂;南方一地,還有虎視眈眈

  的袁術——如此四面皆敵之地,跳進去就是龍潭虎穴,一不留神便會屍骨無存。


  可王允萬萬沒有想到,何咸竟那般雞賊。先是在河東猥瑣發育,隨後有了本錢,僅一個秋天竟厚積薄發,非但沒陷在并州那個地方,反而逆境騰飛,直衝九霄之上!北方匈奴那裡,何咸無疑已成為了匈奴的恩主,匈奴一部日後必對何咸唯命是從;南面一塊,他拋出張濟叔侄,霸佔了南陽一地,致使南路再無威脅;雖然還有更北的鮮卑和東面的黑山賊、袁紹,但這兩

  支勢力,暫時都是無法對何咸形成什麼威脅的。


  一時間,王允不由覺得手中的邸報足有千斤之重。更重的,是放在案几上那一封邸報,他連拿都沒拿起的勇氣。


  那封邸報上刊登的不是時事,而是一篇奏論,上面俱是河東宿儒與才子們對『華夷之爭』的觀點。爭論的要點,無非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天下一家』。邸報上各宿儒和才子旁徵博引,滔滔不絕,大有掀起一番文戰的態勢。然而,真正讓王允驚心的不是這些論辯,而是何咸在邸報上最後的一句點評


  。


  『蒼穹之下,四海之內皆為天下,凡天下者,必乃天下人之天下。服王化、懂禮儀、知廉恥,縱披髮左衽、牧羊狩獵,緣何便不是天下之人?』


  這番話雖沒明確點出何鹹的看法,但其傾向性已十分明顯。宿儒才子再雄辯滔滔,也抵不過何咸這麼一番話。但王允震驚的自然不止於此,他震驚的,是何鹹的語氣根本不應是一個臣子該說的!這等以四海為天下的心胸、視華夷為一家的氣魄,縱然一朝天子道出,亦大氣磅礴、振聾發聵。長此以往,邸報橫行,

  何咸大放厥詞,又置朝廷正統於何地?


  故而,沉思一夜后,疲憊的王司徒入尚書台後,開口便道:「老夫欲效河東邸報,發行漢庭行文,不知諸位有何見解?.」


  這個時候,遠在晉陽的何咸,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威名,如何讓長安朝廷及四方諸侯震驚。此時的他,正帶著返回太原沒多久的張遼,還有一眾心腹徜徉在晉陽的大街上。


  晉陽一地,乃并州太原郡的治所,因其在晉水之陽而得名,也就是現代的山西省太原市。晉陽最早是春秋末年趙簡子的家臣營建,後來,趙簡子的另外一個家臣又在這裡建築壁壘,用來聚積糧草。從地勢上講,這裡處於汾河流域、太原盆地,北面是管涔、句注兩山,南邊是霍太山,東有太行


  山,西側則是蒙山。從晉陽向東,可出壺口關,經太行山至鄴城;往南,可過上黨,經太行關、河陽兩個要地至洛陽;朝北,可路過雁門、馬邑到平城,而從此出五原塞,便可至匈奴單于祭天的龍城。除了這三條四通之路,

  還有一條水路,可通過靈石、介休等地經蒲州到達長安。


  所以,這個并州的繁華之城,可謂是南北交通的樞紐重鎮。


  「匈奴那邊已不是問題,河東一地更固若金湯。現在,我移駐太原,總算讓這個并州牧名副其實了。」何咸邊走邊看,路過一家兵器鋪,不由停下來摸摸看看,點評一番好壞。晉陽一城當中,胡漢夾雜。各種吆喝叫賣聲混在一起,帶著北地人特有的大嗓門。其間,不斷響起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那配合節奏的叮噹響動清脆入耳,循聲望去,只見鋪面林立,各家門口掛著刀劍待價


  而沽。


  一路上,看過太多的鐵匠鋪,何咸不由蹙起了眉,道:「晉陽雖烏金墨玉之地,冶鐵鍊鋼之鄉,但這等盛景,卻不利於我等大業。」


  蒙恬當然明白何鹹的擔憂,開口解釋道:「主公,晉陽一地各鐵鋪均已登記造冊,其產出器具也有銘印。若有人膽敢走私鐵器兵刃、或私鑄利器,必有根可查。縱有人利令智昏,但前提也得有命去享」


  蒙恬言罷,一旁宋應星不由撇了撇嘴道:「縱然想走私,這些零散的商鋪也構不成威脅。粗劣的技術也便算了,一柄劍需三天才能打造出來,質量也差匠作坊太多。」宋應星話落,蕭何也開口了:「屬下早已看過了,蒙將軍自鎮守太原以來,便以資敵之罪鏟滅了不少太原豪強。說來好笑,這些豪強當中,不少還是司徒王允的旁支。一番雷厲風行下,太原王氏已不敢攖我

  等鋒芒。如今主公至此,王氏更偃旗息鼓,主動開始配合我等推行新政、屯田編戶。」


  「嗯。」聽聞自己一番話,便引出這麼多的回答,何咸無不欣慰。


  總體而言,他這個領導人奠定發展規劃后,手下的能人便面面俱到地將他沒想到的事兒做了。


  看到這個鐵匠鋪,何咸只不過想到了漢匈貿易,斷然不能出現鐵器走私、資助塞外一族。卻不曾想,手下人早已防患於未然,且還化弊為利、借勢導勢壓服了王家。


  這樣一來,垂拱而治雖說也不差,但好像顯得他這個并州牧有些無用了呢.


  故而,何咸話鋒一轉,又望向一旁張遼道:「文遠,你深入匈奴腹地,可對我等平撫匈奴一事有何見解?」「主公志向高遠,謀划全局,屬下不及也。」張遼此番歸來,已是新晉中郎將,還有了兵部侍郎之職,風頭正勁。但張遼雖年輕,卻絲毫不浮躁,此時反而蹙眉道:「南匈奴沉寂百年,勢力衰弱,主公可用此


  分化拉攏之策平撫。然鮮卑一族勢大,頗有吞併匈奴、席捲南下之態。」


  「主公雖一秋平撫匈奴,使得并州三五年之內無大外患。然三五年之間,鮮卑必然會蠢蠢欲動。屆時匈奴若不能興復強大,與之敵對,鮮卑恐會大舉南下,禍亂并州。」


  聽聞這話,何咸不由深深點頭。張遼說得不錯,北方塞外民族一向是一波連著一波的。就拿宋朝來說,之前對手是契丹遼,隨後就是女真金,再再後來便是蒙古元了。漢朝時候,情況也差不多,強盛一時的匈奴被漢人揍趴下了,鮮卑一

  族已趁機崛起。恆帝時,鮮卑檀石槐建庭於彈汗山,東敗夫余,西擊烏孫,北逐丁零,屢擾大漢雲中、雁門及其它邊郡,拒受封王號及和親之議。在這個塞外梟雄手中,匈奴故地已經盡落鮮卑之手,成立了『東西萬二千餘


  里,南北七千餘里,網羅山川、水澤、鹽地甚廣』強盛的鮮卑部落大聯盟,擁兵十萬,較匈奴尤盛。


  靈帝時征鮮卑大敗,更是改變了漢與鮮卑之間的力量對比。這時候,匈奴相較而言,只是一個日薄西山的小角色。


  這樣一個龐大的敵人,不由讓何咸失去了逛街的興趣——他知道自己的策略能對匈奴成功,最主要的是他能打得過匈奴。可對鮮卑來說,這政策要套用,前提就是他的拳頭夠硬。


  大半個并州加一個河東的三五年發展沉澱,再加上匈奴的幾萬兵馬,能不能跟鮮卑死磕下去呢?


  答案是能的。


  可問題是,何咸不可能將三五年時間的精力,全都放在對付鮮卑一族身上:中原大地還烽火狼煙,梟雄奸雄們一個個崛起登場,自己要是光跟塞外異族打來打去,能有什麼成就?那話說回來,鮮卑這裡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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