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那你行你來
「你說的是不能插手？」
林明奪路而走，「對不起王局長，我該走了。」
「等一下！」王局長再次攔住了林明，「林醫生，我爺爺不是普通的病，對不對？」
林明抬起手臂， 將剛才老人抓過的地方給王局長看。此時傷口附近烏黑，這根本不是正常的抓痕。
王局長的眉頭皺皺，又舒展開來，而後眉心又開始緊鎖。
「林醫生，你有辦法。」
林明糾結的無以復加，「師父……」
華佗還是那句話，「你不能插手這件事。」
「能告訴我後果么？」
「得罪了他們，會被反噬的。」
林明追問：「得罪誰？」
王局長見林明不說話，再次哀求，「林醫生，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一個為抗日戰爭做過貢獻的老人，他躺在病床上受苦，而你有辦法，卻不去幫他解脫。」
華佗道：「他們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你懂么？在他們眼裡，你就是一個卑微的蟲子……」
林明問，「那他也是？」
倆人心意相通，華佗自然知道林明說的『他』是指王老。
華佗道：「對，他也是。」
「他們是誰？」
「現在知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我們在他們眼裡都是蟲子，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去折磨一隻蟲子？」
華佗不說話了。
「我怎麼才能幫到他？」
華佗閉口不言。
林明道：「我是一名醫生，弘德善醫是我的職責。若我沒有辦法，我可以不去管，但我有辦法，我能去幫他。就這樣讓我視而不見，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
王局長抓著林明的左臂，「林醫生，求求你……」久居高位的王局長此時竟然眼圈泛紅。
林明鼻翼翕動，他慢慢解開衣襟，將佛像吊墜掏出來，攥在手裡，「你說不說？我怎麼才能幫到他？」
佛像吊墜雕刻的眉眼含笑，栩栩如生。黑色的頸繩還串著兩對草珠。
林明把吊墜伸到樓梯外，如果華佗不答應，他或許真的把吊墜扔下去。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職責，至於其他的，我管不了。得罪他們，那就得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管他以前曾經做過什麼，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需要的只是死亡。」
華佗長嘆一聲，「哎……醫者本性難移，罷了罷了……」
華佗開始說治療方法，很簡單，可若是沒人指點，無人能讓王老解脫。
「王局長，我確實能夠幫到王老，可我幫他， 王老會今天就會離開， 王局長，您懂我的意思么？ 」
王局長道：「我要和家裡人商量一下，這麼大的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林明點頭：「應該的！」
這時候那山羊鬍走出來，「什麼？做醫生，從來都是治病救人， 你現在卻要殺人？」
王局長介紹，「這位這莫教授，京州醫科大學的客座教授。治療爺爺已經有兩年多。兩位聊著，我到屋裡去和幾位老人商量一下。」
王局長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管剛才莫教授的話語中夾槍帶棒。
林明不搭理莫教授，進了病房，直接將王老的氧氣罩摘下來。
就算不吸氧，王老也不會死，這東西就是擺設。
「你幹什麼？你這樣是在殺人！」
林明沒搭理他，又將營養液撤了下來。
莫教授攔著，「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害王老。」
「哦？我害王老？」
「王老現在彌留之際，需要氧氣和營養液維持生命，你這樣做，與殺人何異？」
林明道：「就算沒有氧氣和營養液，王老也不會死。」
「哈哈，真是笑話。你是個什麼醫生？學了幾年醫術，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林明道，「您老行醫這麼多年，對王老的病，不也是束手無策？你可知道王老疼痛病因？」
「自然是癌症所致。」
林明一指外面的崔洪斌，「崔主任在腫瘤醫院行醫二十多年，你去問問，他可曾見過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甚至已經入侵了頭部，依舊不死的癌症病人？」
崔洪彬搖頭，他確實沒見過。
「照你這麼說，王老治與不治結果都是死亡，還用你來做什麼？」
「我能讓他臨死之前，還能與家人說上幾句話。」
莫教授跳腳了，「荒謬，荒謬至極。王局長，這是您從哪裡找來的醫生，什麼都不懂，您怎麼能任由他胡來。」
此時王局長已經和家人說完了，頓時家人分成了兩派，其中一派主張儘早結束老人的痛苦，另一派主張讓老人壽終正寢。
一群人吵吵嚷嚷，爭論不休。
林明看他們一時半會也爭論不出什麼來，「既然你們意見不能統一，那我告辭。」
林明說完，轉身就走。
他提前結束王老的煎熬，這還是王局長求著，他才答應出手。
而且，還有可能招惹到自己惹不起的敵人。
這就是費力不討好，既然家人不同意，乾脆就坡下驢，一走了之。
「林醫生，等一下。」
「林醫生，等等。 」這位是王局長的二叔，他來到林明身前，「林醫生，大哥沒了，家族裡現在我說了算，讓我父親結束痛苦吧。」
王局長也點頭，「林醫生，拜託你了。」
那位莫教授聽到這裡，再次跳出來，「王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局長：「嗯？莫教授，有什麼不對么？」
「既然你們想王老早一點結束痛苦，這事我就能做，為何還要假他人之手？我伺候王老已經兩年，現在換醫生，豈不是在侮辱我？」
「莫教授，我不是那個意思。 」
林明制止了王局長打圓場，「莫教授，既然你說你也可以，不妨試試。」
「哦？什麼意思？」
林明平靜道，「王老污穢入體，當還有一月壽數，這一個月，王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算你也不行！」
「你說什麼？老夫行醫40年，若說絕症老夫治不了，但用藥殺人再做不到，豈不是白活？」
林明本來不想搭理這老頭的，一來年紀大了，他是前輩。二來，他治療了王老三年，與王家的關係怕是不淺。
沒必要去得罪他。
可現在，他竟然多次言語譏諷，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既然他說能讓王老安安靜靜的走，不妨讓他試試。看他出醜，丟臉的又不是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