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回皇城,路遇蔣公之子
押送邊境這一行上,吃喝差臟就不用說。
就是這一行上頭上帶著的枷鎖,早就折磨的蔣慶民憔悴潦倒,看不出在皇城那風貌正盛的氣質。
瞧著這般凄慘的模樣,被身邊有落井下石之意的衙役折磨到不行。
許輕雨走近,看著囚車上像畜生一樣被囚困住的蔣慶民,面上一哀,眼眶瞬間紅了。
「這是發配到何處?」許輕雨望著蔣慶民問道。
囚車之內的蔣慶民,見許輕雨聽到自己的聲音,又下馬而來,自然感激涕零,有些忍不住的在囚車之內,連聲嗚呼幾聲。
哭訴而道,「發配到嶺南海村之中,小人死不足惜,就是可憐了我爹娘,我父親為了以死明清白,在牢獄中活活餓死了自己,而我娘聽后,直接在家中正堂,上樑自殺。
上至伯父下至堂兄弟,全都無一倖免,被罷黜官職后,發放郊外百里地之遠,我堂兄弟今生百年不能參加科舉,蔣家之人,全部被牽扯,無一倖免吶。
今日能碰到許將軍,實在是上蒼有眼。慶民再次懇求許將軍一件事,若是許將軍能答應,我蔣慶民來生來世,願為恩公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許輕雨聽到蔣慶民的這番話,早就感動到眼淚迷糊,淚眼婆娑。
「不必客套,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一定要直接而說,我定會鼎力相助。」
許輕雨感慨萬千的說完后,又是痛聲哀呼。
「蔣公豈能受到這般屈辱,實屬不該,不該啊……。」
瞧著眼前的蔣慶民,許輕雨痛惜悲愴,蔣慶民如他爹蔣衡一樣,在官場上一直都兢兢業業,這次卻是因為蔣衡被陷害,被牽連,丟了官職,毀了官途,一輩子,只能流放在嶺南之地貧窮的漁村。
真是可憐了他,年紀輕輕,竟落得這般遭遇。
蔣慶民知曉自己停歇的時間不多,不敢一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便直接了當的說了自己要交付許輕雨幫自己的事情。
「我蔣家只有我們兄妹二人,我被發送邊境,家裡還有一個年約十八的妹妹,她叫蔣夢婕。我家被抄之後,不知道她隻身一人去了何處?
許將軍,慶民只有這一事相求。求您一定找到我妹妹,照顧她一段時間。我妹妹原先是定親了的,可惜,在我蔣家發生這些事後,那戶人家直接棄之如履,拋棄了我妹妹……。」
蔣衡本就是清廉,家中也只有正妻一人,只與正妻生育兩個孩子,一個是蔣慶民,一個是蔣夢婕。
話說這蔣慶民原先也是娶過親,但卻在蔣家發生被抄家的事前,蔣慶民的妻子,汪氏娘家那邊就差了父兄前來把汪氏給接走了,也把之前成親送來的嫁妝全部帶走,這就明擺著與之劃分界限不再往來。
而蔣家姑娘蔣夢婕,也是在正要成親當即,被退了婚事。
現在蔣家被抄,其餘之人都被發配,未婚女眷,雖說是被無罪釋放,可卻沒有提供食宿以及能去的做工的地方。
蔣慶民最擔心的就是那個素來懂事,性子文雅的妹妹,不知她現在淪落到什麼地步。
許輕雨聽后,自當是直接攬在了自己身上。
「蔣公子你且放心,這件事我答應你,肯定會找到將姑娘,幫她安置好,我會拿她當家人一般對待。」
「那就拜託許將軍了。」
蔣慶民被囚困於囚車之內,本就是無法動彈,卻在馬車之內,屈膝跪了許輕雨一次。
光是兩人說話就浪費了不少時間,可礙於許輕雨大將軍的身份,那幾個差役不敢催促,只好乾巴巴的站在一側。
與蔣慶民說過話后,許輕雨走向那三五個差役,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裝著二十幾兩銀子的錢袋子。
遞給了其中一個領頭的人。
「這些銀錢給你們哥幾個,在路上備點酒喝,麻煩你們也多照料一些蔣家主僕。
嶺南邊境處那邊的漁村,離這裡路途遙遠,若是你們到青龍鎮的時候,可以去鎮上找一個叫許輕風的人,借來馬車而行。青龍鎮的府衙與我許家有些關係,不過對管你們這些。」
押送囚犯的差役是沒有權利行駛馬車,只能徒步而行。而許輕風能這般說到,也是想叫這些差役能在押送的路上,多關照下蔣慶民。
那押送囚犯的頭頭豈能不知,心中明白,臉上帶著笑。
「小的謹記將軍交代。其實我們就是吃個苦差,您都這般大手筆給了錢,我們肯定會聽您的,這一行定會對蔣公子多加照料的,這點將軍無須擔心。」
底層的這些小差役,混的比那老鼠還要精明,自然是誰給好處就聽誰的。
當下收了許輕雨給的銀錢,就會真正答應。
畢竟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而且許輕雨剛才所說,青龍鎮府衙與許家有關係,他也不敢得罪當地官員。
囚車之內的蔣慶民,聽到了許輕雨的交代,感動的涕零滿目,不知如何說內心的感激之話。
差役押送囚犯經過短暫的停留,就直接離開了。
……
而許輕雨卻久久不能平息內心的痛心,一起隨行的許靖南與不戰,卻也不懂皇城具體發生的事情。
許靖南看向許輕雨,不解的問了句。
「三叔,皇城那邊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莫不是朝堂動亂?」「也差不多,明厲帝越來越糊塗了,一些事情的決策,我也看不明白了。皇城最清廉的大官蔣衡,被人陷害抄家,方才被押送去嶺南蠻夷之地的,正是蔣衡的兒子蔣慶民。他委託我去找到他妹妹,蔣家姑娘
蔣夢婕。」
抄家之後留在皇城的女子,隻身一人,和容易就流落與花街柳巷之地。
皇城之中,不乏心思詭詐之人。那些能陷害蔣衡的人,豈能放過蔣家之後。
許輕雨自是擔心蔣慶民,也擔心蔣夢婕。
聽了三叔的話后,許靖南面帶嚴肅之意,心中不免暗想,自己為官,到底是可行?
他的確想為母掙得誥命之身,卻又不想涉身管那麼多朝堂之事。
他本想著自己去朝堂為官,且就混個小職位,最好能把他安排在青龍鎮任職,倒是不曾想,現在得朝堂已經亂成一鍋粥。
昏君難分清官還是貪官。這世道啊,當清官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