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從不怪你
顧承澤雙臂環抱住她,抱得極緊,他所有的情緒都在這個擁抱當中,即便不說話,連心也能體會得到。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連心才從他懷中離開,「你瘦了好多。」
「每天總想你,食不下咽。」
連心臉上泛起紅暈,故意別過臉去不理他,「不知羞。」
「與你之間,還需講究這些?」顧承澤從身後抱住她,唇輕輕落到她頭頂,淡淡的溫熱觸感,讓連心忍不住心神蕩漾。
顧承澤的手一點點往下,最後停在她腹部,連心下意識想要遮住,可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還沒等她開口,顧承澤先問,「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和孩子,辛苦你了。」
「是子嘉告訴你的?那個混蛋……」明明答應了什麼都不說,卻還是什麼都告訴顧承澤,這個內鬼。
顧承澤卻搖頭,「是鍾安信。」
……
「我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
連心慢慢回頭,剛好與他四目相對,「你不怪我?」
顧承澤知道連心是指離婚協議的事情,他們的婚姻明明那樣來之不易,她卻那麼輕易就說要放棄。
如果換做是她,一定會很難過吧……
「不怪。」顧承澤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連心之所以會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保住他罷了。
明明她也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捨得輕易與她離婚。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陪他經歷了多少風雨磨難,她都從未輕言放棄,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因為她自己所說的那種無聊原因而選擇離婚。
「上次你來警局見我,該說的我都已經對你說過。」
連心回想起上一次顧承澤那樣嚴肅地對她說,他們的婚姻神聖,不容任何心懷不軌的人褻瀆,她是感動的。
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承澤,我……」
「還記得婚禮誓詞嗎?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你都是我的妻子。我顧承澤說過的話,向來言出必行。」
連心鼻子有些發酸,不知是不是懷孕的原因,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可是鍾先生那邊……他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我們的。」連心想到鍾安信,他在連心和顧承澤之間製造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即便現在顧夫人回來了,但這裡畢竟不是E國,只要顧承澤還在這裡一天,鍾安信總有辦法讓他身敗名裂,而這樣的結果是連心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呢,你打算犧牲自己和孩子來保護我?連心,你嫁給我,就是我顧承澤的妻子,我才是你的避風港。」
在她眼中,丈夫應該是巍峨的山,隨時可以護她周全的男人,而不是讓她一個小女人靠犧牲自己去保護他,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顧承澤寧肯丟掉自己不要,也一定會讓連心和孩子自由、幸福地活著。
「可是……」
「沒有可是。」連心還想辯解,卻被顧承澤強勢打斷,「你牢牢記住,無論何時何事,保護好自己,不要勉強自己做任何不開心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有我。」
這簡短的一句話,直直戳中連心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她靠在顧承澤懷裡,儼然一個小女人模樣。
前世到今生,她習慣了做一個女強人,什麼事情都要一力承擔,能聽到有一個人對她說這些,已經足夠。至於將來要怎麼選擇,她現在不能承諾。
「能答應我嗎?」顧承澤卻追著她要一個答案。
「好不容易才見面,我們可不可以不要提這些不開心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既然媽回來了,應該可以為你提供不少幫助,只要能夠戳穿鍾安信的謊言,你就可以沒事了。只要你沒事,我和孩子不就安全了嗎?」
顧承澤點頭。
連心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當年的事情鍾家的那位老管家最清楚,不過我已經派人去鍾家問過,管家主動退休回了老家,找到他應該還需要點時間。」
「那就好。」連心不太走心地回應著他。
其實連心很清楚,就算找到了鍾管家又能怎麼樣呢?那位老人在鍾家待了一輩子,服侍了鍾家三代人,他就算知道些什麼,也斷然不會站出來為了一個外人指控自己的主人,讓鍾安信背上一個栽贓誣陷的罪名被扔進監獄。
顧承澤是什麼樣的身份,恐怕到時候一旦鍾安信罪名成立就不能善了。
作為一個外人都能很清楚地理解鍾管家的想法,更何況是當事人了。
而且,她相信顧承澤自己也知道這件事幾乎不可能做到。
只是,他們似乎都默許了這個善意謊言的存在,彼此達成了某一種默契,維持著眼前的平靜與安穩。
「快到春節了,我還記得去年春節你帶我去北方雪地里看雪看星星,還有漫天的焰火,要是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北方那棟別墅之前是鍾安信名下的,後來顧承澤買下來,答應每年都會帶她去那邊看焰火。
城市裡不許燃放焰火,連心也是很小的時候見過,要不是那次顧承澤帶她去,她連那僅有的對春節的記憶也都快要忘卻了。
「我帶你去。」顧承澤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好,帶我和孩子一起去。」連心乖巧地貼在顧承澤胸口,聽著他心臟平緩跳動。
這樣安寧度過的日子,不知道還可以再持續多久……
鍾氏集團。
鍾安信把一個保險箱直接推到警察局長面前,「這些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
「信少,」局長表情很是為難,「這次真的不是我不幫您,米拉夫人親自出面保顧三少,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鍾安信又開了一張支票,「夠你全家移民,三輩子吃喝不愁了。」
局長目光有些閃爍,顯然是開始動搖,「這……不太好吧。」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做過這樣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一件件細細數給你聽?」
局長連連擺手,「不不不,信少,現在整個帝都還有誰敢跟您作對。您說說看,這次需要我幫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