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小秋從倪雲水那裡聽說過,莫懷雨可以結交,原因或許是因為他驚才絕艷,又剛剛入仕,還沒有被歸為哪個黨派。
厲天澗應該沒想到,自己會與莫懷雨見面,他也更不會想到,莫懷雨是她心底一直想要找的人。
王爺想要在京中立足,想要給她一個穩定安全的生活,因此放下身段與朝中官員結交,他或許其實並不願意。
可是自己呢?見到了莫懷雨,她心底可還曾考慮過王爺?
小秋越發唾棄自己,恨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她這種人,她這種人……
溯溪察覺到在提到莫懷雨之後,王妃的反應更多一些,於是咬了咬牙,「王妃,若是您想見他,或許可以讓大少爺那裡來試一試。」
「你說……雲水?」
「大少爺與莫公子年紀相仿,也應該能接觸得上,若是邀他入府也不難。」
溯溪說的很是艱難,「可是王妃,溯溪還是想勸您,溯溪真的從沒有見過如同王爺那樣好的男子,將您捧在手心裡疼,您可千萬不能胡來啊。」
厲天澗如今再溫柔,那也是鐵血戰神,曾經也是個戾氣十足的男子,一旦被人徹底傷了心,溯溪很擔心王妃的下場。
小秋垂眸沒說話,她彷彿被高高地架在空中,只有腳底一個支點,往哪一邊走,都會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猛地咳了許多聲,「扶我起來,我要給家裡送一封信。」
……
小秋的手臂沒有勁,寫出來的字也如同扶風弱柳,可不管她的字變成什麼樣,厲天澗都能認得出來。
那封信,此刻已經躺在了厲天澗的書案上。
「你將這個,給倪雲水送過去。」
邢凡頭皮發麻,然而也只能照做,「尊上,那此事……」
厲天澗淡淡地說,「既然她想見,那就讓她見,只有見了她才會發覺,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不過一面之緣,她能看得清什麼?就算她沒有主動提起來,厲天澗也會安排。
只是……他瞥了一眼邢凡手裡的書信,還是剋制不住地升騰出一股子怒氣。
可是由她主動提起來,還是那麼讓人生氣!
就這麼在意?身子都差成那樣了,還急著見人?自己讓她好好休養她沒聽見嗎!
厲天澗心口起伏,從前哪裡有人敢讓他生氣?有氣也是立刻宣洩掉,絕不會委屈自己。
可現在呢!有氣沒地兒撒的憋屈,堂堂戰皇魔尊居然嘗到了!
該死的!
……
倪雲水收到了小秋的書信,並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妥,本來就是他提到的這個人,想來小秋也是希望能與他結交。
他立刻給小秋回了信,告訴她這件事他會來處理,讓她不用操心,等邀約到了莫懷雨就告訴她。
倪雲水的書信給小秋帶來了一些期待,她想要見莫懷雨,就不能一直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喝葯會吐的話,那就一直喝,總能有些殘留在身體里,除了葯,小秋也強迫自己喝些米湯,儘可能地讓身體變得好一些。
厲天澗看在眼裡,心中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卻只能將戾氣壓在心裡,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功夫不負有心,這樣努力了一段日子,小秋真的能夠下床了。
雖然腳步還有些飄,但這樣她已經滿足,並且倪雲水那裡也帶來了消息,莫懷雨將在幾日後去倪府做客。
小秋得知了消息,挑了一日風和日麗的日子,厲天澗陪著她在院子里賞花,她試探地問,「王爺,過幾日我想回家一趟成嗎?」
厲天澗淺笑著看她,「想你爹了?你想回去有什麼不成的,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勞煩王爺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會待很久的。」
「傻瓜,你想待多久都行,可是我得陪著你,我不放心。」
「有溯溪和鶯歌在,王爺不用擔心。」
小秋不想讓厲天澗陪著,若是沒有莫懷雨這件事,她會很感激厲天澗的體貼,可現在不行。
她怕厲天澗在她身邊,她會連去見莫懷雨的勇氣都沒有。
厲天澗略略沉思了一下,「你的丫頭都是好的,不過……算了,這樣吧,到時候我去接你好不好?」
小秋還想說什麼,厲天澗用一根手指輕輕按住她的嘴唇,「就算知道你再妥帖安穩,我也沒辦法控制我擔心的心,就這麼定了。」
小秋只得作罷,「多謝王爺。」
厲天澗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說過多少遍了,跟我不用說謝,為你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小秋的手倏地收緊,心口一陣緊縮的疼痛,她臉色蒼白連笑容都險些維持不住,只能低下頭,掩蓋住眼裡的愧疚。
……
到了那一日,厲天澗親自將小秋送上馬車,又細細地囑咐了一陣子,才目送她離開。
邢凡眼見厲天澗眼裡的柔情一點點變成冷硬,想要勸勸,想想還是算了。
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勸的。
「你說,她見到了莫懷雨,會不會失望?只平白披了蘇如卿的殼子,真的就會讓她飛蛾撲火?」
邢凡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王爺,若小秋姑娘當真是那種人,您恐怕也不會這麼焦慮了吧?」
厲天澗瞥了他一眼,邢凡硬著頭皮繼續說,「小秋姑娘若是個見異思遷的女子,說實話,您根本贏不了之前的賭局,可她不是,她一片赤誠,為了心愛的人奮不顧身。」
「她願意接受荒謬的事情,願意獨自一人為您獻出生命,在我看來,雖然愚蠢,卻值得尊敬。」
「可您現在是在做什麼?跟您此前的身份吃醋?想要讓小秋姑娘一心一意地只愛你本尊,若是能如此輕易地剝離她心中的信念,那樣的小秋姑娘,是您要的嗎?」
邢凡已經做好被厲天澗收拾的準備,可他不說會憋死的。
厲天澗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定格在一個可笑的表情上。
「你說什麼?我在吃醋?邢凡,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邢凡完全不反駁,「您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