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練手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練手
那人遠遠的小秋就看到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快走到跟前,那人才有些反應。
大概看他們兩人是從深山密林中出來,又渾身黑漆漆看起來一點都不拉風,此人露在外面的臉上浮現出陰狠的表情。
「算你們走運,今日我心情不錯,不要你們的命,將好東西都交出來。」
小秋滿臉愕然,扭頭去看孤老,「義父,這裡打劫這麼明目張胆的嗎?」
孤老冷冷地笑了兩聲,「不止。」
果然,那人在聽到小秋的聲音之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是個女的?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遇見個女魔修,把披風摘了。」
小秋見孤老沒反應,真將披風上的帽子脫了下來。
她的臉一露出來,那人眼裡的貪婪更甚。
「小美人,今日遇到了我可是你的福分,我保證你跟我之後,吃香的喝辣的。」
小秋嫌棄地皺起了眉,「現在哪兒都不興這一套說辭了,我們可是魔修,要什麼吃喝?」
「我可以給你去找魔核供你修鍊,你若是伺候得好……」
「魔核?你是說這個嗎?」
小秋忽然拿出了幾塊魔核,還特意挑的是成色極好的,看的那人眼睛都直了。
「這些、這些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別人給我的。」
小秋又乖乖的收好,像是全然沒有發現那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交好運了,他魔蠍要交好運了!
是不是老天都看不過眼,特意給他送來這麼個寶貝?
這個漂亮姑娘一看就涉世未深,不諳世事的樣子,又懷揣了這麼多寶貝,只要得到了她,他魔蠍立刻便能翻身,將從前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
「小美人,你是想要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我都已經忍不住要一親芳澤了。」
魔蠍搓著手,一臉的猥瑣。
小秋將魔核收好,還朝著她笑了笑,「你別急,我過來。」
她脫下身上的披風,折折好放到了一邊,一會兒還要穿呢。
「義父,那我過去了。」
孤老嗯了一聲,在路邊坐下,一動不動。
小秋會如此反應,那都是孤老的意思,孤老用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此人修為不深,正適合練手,讓自己過去跟他交交手。
魔蠍卻完全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臉上的奸笑越發燦爛,只等著小秋走到自己身邊。
小秋一步步走過去,魔蠍手才剛動,她已經出招了。
從孤老給她的那一堆玉簡里,小秋只挑了幾樣來學,她怕學多了嚼不爛。
但就這幾樣,都讓小秋耗盡心力也只學了個大概,在晝泉幻境里雖然也用過,但那畢竟是幻境。
這算是小秋第一次實戰,她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調動著身體里的氣息釋放招式。
魔蠍沒料到她突然動手,有些狼狽地躲開,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不識好歹的東西,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小秋不為所動,按著自己的想法出招,起先,是稍稍能壓制住的,可是後來她才發現,深淵的人真是有夠不要臉!
什麼下三濫的陰招都使得出來,跟幻境里的妖物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小秋吃了幾個暗虧,眼看那人就要抓住她的頭髮,忽然一股極強的氣勢陡然蔓延開來,魔蠍的動作瞬間定格,冷汗密布。
坐在地上的孤老慢慢地站起來,「太天真了,你連這樣的人都對付不了?」
小秋一臉菜色,「我很慚愧。」
誰知道深淵的人這麼不講究?她險些應付不來。
「知道就好,這幾日,你就拿他練手,什麼時候能贏過,什麼時候再走。」
魔蠍此刻仍舊動都不能動,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威壓?那個老者,究竟是什麼人?
孤老的頭朝著魔蠍的方向動了動,發出幾聲陰測測的笑聲,「若是她在三日內贏了你,我就送你去跟那些妖物作伴。」
小秋:「……」
那些妖物已經沒了,孤老的意思,是要這人用盡全力對付自己嗎?
在深淵裡,強者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魔蠍再不敢露出半點不敬,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地點著。
「若是,若是她永遠也贏不了我……」
魔蠍努力想要爭取一條活路,孤老混不在意道,「那就等到她贏過你。」
魔蠍這回兒心裡萬分後悔,悔不當初!早知道,他剛剛見到了人就該逃走的!
……
孤老說到做到,在小秋勝過魔蠍之前,他不準備繼續走。
魔蠍為了保命,跟小秋對戰的時候拼盡全力,沒有絲毫留手。
小秋一旦恢復好,立刻再去挑戰,她發現實際與人交戰之後的經驗十分重要,她之前遲遲不能突破的瓶頸開始隱隱鬆動。
「還繼續嗎?」
小秋點頭,「繼續。」
她慢慢開始習慣深淵裡險惡的對戰方式,被逼入險境也知道該如何化解。
反而是魔蠍,開始有點招架不住,小秋找到自己的節奏之後,她的招數明顯更勝一籌,他拚死也就撐過了三日,便輸在了小秋的手裡。
「承讓。」
小秋心滿意足地回到孤老身邊,「義父,我有所感悟,需要修鍊一陣子。」
說完她便閉上眼睛,趁著那種感覺還未消散,神識入定。
倒在地上的魔蠍偷偷睜眼去看,自己輸了,那位高人會對他怎麼樣?
要不,趁著現在趕緊逃走?
魔蠍咬了咬嘴唇,看準了時機對著小秋射出暗器,趁著孤老給她抵擋的空擋,爬起來就跑。
孤老的笑聲在他身後如影隨形,桀桀桀……
……
小秋有所感悟,她睜開眼睛,眼裡多了几絲清明。
孤老仍舊坐在那個地方,看著連動都沒動過,不過小秋卻沒瞧見魔蠍的身影。
「義父,他人呢?」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什麼相干的人。」
孤老語氣敷衍,似是還透著不耐煩,「這麼個小嘍嘍你要花費三日才能戰勝,還想出深淵?」
「知道了知道了,要修鍊千年嘛,您不用再強調一遍。」
小秋撇撇嘴,她這才有些突破,心裡剛美滋滋一點兒,又給義父給澆滅了苗頭。
「我是讓你看清楚你的處境,別以為這裡是天界,以為抱著之前天真的想法就能活下去。」
小秋點頭,「我知道了。」
一個魔蠍就足夠讓她明白,這裡的人,這裡的行事方法,跟她從前知道的完全一樣。
「知道了就走吧,前面好像又來人了,這一回是兩個,夠你練些日子的。」
小秋看的眼珠子要脫出來也沒感受到孤老所說的人,「義父,我要這麼一路逮著人練下去嗎?」
孤老沒回答她,冷哼了一聲,小秋有點手軟,心裡又有點佩服,義父這麼厲害的嗎?隨便在路上就能薅人來給她練手?
感覺自己抱到了一條大腿……
……
梟皇撿了個人回來,還是個奄奄一息,碰一碰都能一命嗚呼的人。
這可不符合梟皇的性子,且他不僅將人撿回來了,還親自照顧,簡直聞所未聞。
肖瀟收回放在邢凡背上的手,讓他重新躺下,有了自己的心血護體,邢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好好想想,該怎麼報答我吧。」
肖瀟氣息有些不穩,讓人看牢了屋子,自己出去另行休息。
在他走了不久之後,躺在那裡的邢凡眼瞼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深淵裡處處都是一片漆黑,可這裡卻截然不同。
邢凡運氣,發現自己身體里的元神得到了養護,有一股不屬於他的氣息在周圍盤旋。
自己被人救回來了?當時在他身邊的,只有小月……
果然,跟他猜得一般無二。
邢凡躺在那裡沒動,只一雙眼睛睜著,靜靜地看著奢華的床頂。
他那會兒才開始懷疑,為何自己來到深淵一路上那麼順利,為何小月知道他並非深淵的人一點都不驚訝,為什麼他看見自己會破九雷羅剎陣一點兒都不奇怪?
一件件的事情順著想下來,邢凡雖然沒能得出結論,卻也知道,那陣他不能破。
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可也幾乎確定,小月是在騙他。
但他為什麼又要救自己呢?
邢凡腦子還沒有徹底轉起來,跨出那一步的時候,邢凡就料到自己的下場,約莫是很難救回來的。
但他卻還活著,難道小月還要自己做什麼?他針對的,是他,還是尊上?
「醒了?」
邢凡忽然聽見有人說話,有些吃力地扭過頭去,看到小月站在自己床前。
但面前的這個小月,跟他印象里的,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之前的小月灰撲撲的,隨便窩在哪裡都沒有半點存在感,可如今的小月,若是有人還注意不到,那就是眼睛瞎了。
他渾身上下哪哪兒都透著尊貴,之前臉上不知道抹了什麼,這會兒貴氣十足,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壓迫。
邢凡慢慢地坐起來,身子還有些搖晃,「你是……小月?」
「怎麼,不認識我了?」
「是不敢認了,或許我應該換個稱呼,叫你……梟皇?」
「礬大哥可真是聰慧過人。」
「不敢,梟皇也別這麼叫我,我的名字,想必你也早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