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再次遇見有名有姓
我不知道在佟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做出這樣一番感觸.……想要問個清楚,可我又少了個資格,一個關心她的資格。
現在我們之間的氣氛很怪,有點尷尬,有點不甘。
「你說它好,可它真的不好,酒精除了可以侵蝕你的胃液,讓人宿醉之後頭痛異常之外,真的沒有什麼效果。」過了半晌,我嘗試打破這樣的氛圍,開口道著。
「是嗎?」佟雪走回卡座坐了下去,翹著二郎腿,端起酒杯:「要不要來一杯?」
「佟雪!」
我叫了一聲。
「怎麼?」
想說的話,盡數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也咽不下,只能帶著點無奈的看著她。
「你不喝嗎?我想,在這裡應該能找到很多人陪我喝。」佟雪淡淡說著,四下看去。
「你沒完了?」我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如果你要氣我,可以換個方式,為什麼非要作踐自己?」
「你是我什麼人。」佟雪笑了,如同三月暖陽,她道:「我為什麼要氣你呢陳默.……我真的只想找個人跟我喝一杯,恰好我們又認識,僅此而已。」
是啊,僅此而已。
無聲的笑了笑,很想扭頭就走,但在可悲的留戀作祟下,我坐到了她旁邊的椅子上,「請人喝酒,不給個杯子嗎?」
「自給自足。」
「你還是沒變。」
「你不也是?」
只有最了解彼此的人,才會通過隻言片語明白彼此近況,我們曾經是這樣,現在也是。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佟雪輕輕呷了一口酒,「我很好,無論生活還是工作,他對我也很好,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問。」
「嗯。」點點頭,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媽苦。
「你呢,你怎麼樣?」
「不好不壞,勉強維持著。」故作輕鬆說道:「師傅對我不錯,給了倆案子,朋友也不錯.……」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佟雪打斷了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嚯,真新鮮了,我才多大啊。」
「好姑娘不多,我看她就不錯。」佟雪看向開始走下檯子的林佳一,若有所指道:「珍惜眼前吧。」
『咯噔』
心中一酸,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有多想告訴她我最珍惜的人就是我旁邊坐著的她,可佟雪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因為現在她屬於別的男人.……
「算了吧。」聳了聳肩:「大家在一起就是玩玩,誰能當真呢?更何況,我現在自己都是勉強活在這座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這兒買間房子,安個家……」
「我看她不像。」
「你又不了解,怎麼知道?更何況曾經的.……」
生生止住要說出的話,趕忙端起酒杯,掩飾著不該出現的流露,人,總會變。
曾經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女人願意給我機會,跟我在一起吃苦艱辛的活在北京這座城市,結果呢?結果我們之間的情感,依然沒能對抗過三環的一間房子。
有些事就是如此,在北京這座城市,愛情只能掌握在少部分擁有麵包的男人手裡,像我這種三無男人,還能在這兒漂泊,本身就是種奢望了。
佟雪笑笑,努了努嘴,「她來了。」
回頭,林佳一臉上掛著別有深意的笑容走了過來。
見狀,趕忙站起,奔向林佳一,摟住她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的掐了她一下,對著佟雪介紹道:「介紹下,林佳一,我女朋友。」
林佳一有些愣神,不過她剛剛感受到了我的用意,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
佟雪站了起來,伸出左手跟林佳一握在一起,「佟雪,陳默大學同學。」
「.……」
原來分手之後,在佟雪那裡我只剩下了這個身份。
「嚯,那挺巧啊,在這兒都能碰見。」
「是啊,北京還真就挺小的。」佟雪眨了眨眼,問道:「是吧,陳默?」
「嗯。」
鬆開了摟著林佳一肩膀的手,對她道:「唱完了嗎?」
「不然怎麼會來找你?」
「這樣啊,那我們回家吧!」
「你同學在這,你們不多喝幾杯么?」
「不了。」我搖搖頭。
「陳默這是怕你吃醋呢,快回去吧,以後聯繫啊。」佟雪擺擺手,自顧自的坐回卡座,端起酒杯,若無其事。
「走吧。」
輕輕開口,對林佳一說道:「挎著我,求你。」
林佳一聞言,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的挽起我的手臂,對佟雪告別:「姐姐,那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佟雪回道。
……
門外,林佳一鬆開了我的手臂,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我險些摔了一跤。
「謝謝。」
「那個人……」
「她不是跟你說了嗎,大學同學。」
「不止這麼簡單吧?」林佳一雙臂抱肩:「你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這其中有故事啊大叔。」
「有個屁的故事。」
嘟囔了一句,「我走了啊,一會兒該趕不上地鐵了。」
「她是你前任?」
林佳一的話,止住了我的腳步,顫抖著肩膀沒有回頭,「怎麼可能,人家可是一天鵝,我他媽最多就是一癩蛤蟆。」
「別瞞著了。」
「如果僅僅是朋友,同學,你為什麼會讓我給你擋槍?」
「哈,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有什麼意義?」揚了揚手,離開了這裡。
從未想過還能遇見佟雪,更沒有想過我們再見之時,都有名有姓,甚至還需要找個姑娘來告訴她,我過的很好,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就沒有姑娘來愛……
很幼稚,也很無奈。
她真的會像她說的那樣過的很好么?有哪個深愛對方的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獨自來酒吧買醉?又有哪個過的很好的姑娘,會獨自飲酒消磨時間?
沒有。
心痛,可我沒資格再去過問她的生活。
就像佟雪在介紹我們之間關係時說的那樣,大學同學,這就是我們分手之後,唯一可以將彼此聯繫起來的關係。
北京很大,但我們共同生活的北京,很小。
我以為我已經足夠麻木,甚至打算開始新的生活,我錯了,徹底的錯了,她,還是我心中的那根刺,那根我不忍拔除,更不敢面對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