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試試你是不是男人
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是的。
但有的男人下半身未必有用……
誠然,我不在這個行列里,張瑤最後說出的話,對我這個三月不知肉味的男人來說,簡直有致命誘惑,哪怕我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絕不會那麼簡單也不例外。
「怎麼叫開心?」我笑了笑,隨意啟開一瓶百威,順著喉嚨灌下,大麥的香醇搭配酒精,很容易就讓我迷失.……不覺尷尬的打了個酒嗝,問道:「是這樣嗎?」
張瑤打量著我手中餘下的半瓶酒,嘖嘖稱奇:「一個大男人,養魚呢?」
「嚯,看這意思,您是海量。」
「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一點,那就是你絕對喝不過我。」
泥菩薩都有三分血氣,更何況已經憋悶壓抑太久了的我呢?抬起酒瓶就把餘下的啤酒喝了下去,然後又打開一瓶,趁這間隙韻了一口氣,感覺胃液沒有翻滾之後,又喝了一大口。
『咣』的一聲,我將酒瓶放在桌子上,雙眼漸紅,喝問道:「現在呢?」
「.……」
張瑤眼中滿是戲謔,搖搖頭沒有言語,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一支女士香煙,吧嗒一口輕輕吐出一個不規則的煙圈兒……
自然不似作假,這也使得她蒙上一股子風塵味。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現在的感覺,一年前見到她時,她無助、絕望,但偏偏又堅強的讓人心疼。前段時間見到她,掙扎、為了生意不惜跟老男人一塊喝酒,甚至會讓人揩油.……那是對生活無聲的控訴與諷刺,亦是對我的一種審判。
如今,她又滿是風塵的對著我,假設說這是一陌生姑娘,我一定會主動搭訕,將其發展成為床伴,可我跟張瑤不算陌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又有些解不開的結。
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了片刻,彼此無言,並不尷尬,彷彿相識多年,又似剛剛認識的酒友。
這種莫名的關係,形容現在的我們剛剛好,加之駐唱歌手演唱的爵士小調,我甚至開始覺著這不是北京,而是很多人都想去生活的麗江.……
有那麼一瞬,坐在我對面的張瑤變成了佟雪,擺渡也成了樹洞,那是大二的暑假,我跟佟雪一起去了麗江,在一家名叫樹洞的酒吧里喝了幾杯酒,也是在那的一家客棧里,我從男孩蛻變成男人,她也從女孩成了女人。
回憶是痛苦的,至少與我而言有關於佟雪的每一個回憶都那樣痛苦,趕忙端起酒瓶喝了一口酒,真實的苦澀,讓我醒過神來.……「你到底要怎麼解決?」
我怕了,如果再這麼沉默下去,真的會區分不開現實跟回憶,很容易就將自己推進深淵,所以我開始質問張瑤。
「喝酒。」
張瑤笑了笑,將煙蒂捻滅在煙灰缸里,朱唇輕啟,小飲一口,有些冷淡的說著。
「我知道喝酒,可……我們不該說些什麼嗎?」
「我們很熟?」張瑤反問:「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數落你這個人渣,對我犯下的那些罪過?」
「又他媽是這樣。」
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我竟有些厭惡這個坐在我對面的女人。
「不然你要怎樣?」張瑤並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惱怒,甚至她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端著酒杯,半站起來,身子向我這個方向探了過來.……
黑色的高領毛衣將她的身材修飾的淋漓盡致,尤其是從我這個角度看去更是如此,她噴著酒氣,薄荷味摻雜著酒精,彷彿是一種催化劑——加速荷爾蒙分泌的催化劑。
「這樣可以嘛?」
嘴角輕輕上挑,她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心虛的將目光移向別處,暗地裡吞下一口唾沫,只覺著她這是在玩火。
「喂……」
「又怎麼了大姐?」
「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的么。」張瑤冷哼一聲,坐了回去,戲謔的看著我。
「確實。」
點點頭,說道:「如果你衣服再少一些我會更喜歡。」
「那你喜不喜歡不穿衣服的?」她咬著嘴唇問道。
「.……我說不喜歡你信嗎?」
「那你想不想看看?」
「.……」
大腦一片空白,在酒精的作用下,我開始無法正常的思考問題,如果我有片刻的清醒都會發現張瑤的詭異,可現在,我並不清醒。
直勾勾的盯著她,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旅者,突然發現了綠洲一般。
「不想?」張瑤問道。
點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呵……德性。」
張瑤又打開一瓶白酒,56度的二鍋頭,她從酒保那裡要了兩個酒盅,一杯分了半瓶,跟著又倒了些雪碧.……
『咣』
重重的放到我面前,她道:「喝了,姐就跟你走。」
「為什麼?」
「你不是要我試試你是不是男人嘛?」她翻了個白眼,說道。
二話不說,端起,仰頭灌了下去……辛辣,甜澀,瞬間刺激到了味蕾,此時,我清楚的覺得我飛了起來,整個世界彷彿都是漂浮著的。
漸漸的,沒了知覺,任憑張瑤牽著我走.……如果這個時候她將我賣了,我都不會察覺。
「去……去哪啊。」我大著舌頭,依在她身上,「如……家?還是你家?」
「去你家。」
「哦……」
跟著,我拿出了手機,胡亂塞進她手裡,「默認地址。」
……
疼。
腦袋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疼,不僅如此,身上也疼,後背火辣辣的,就像被貓撓了似的。
尿意上涌,我趕忙奔向衛生間,等我解決好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光著身子!
對著鏡子,我清楚的看到後背有一道痕迹,應該是女人撓的.……一時間有些混亂,我只記得昨天我去卓瑪面試的時候遇見了張瑤,然後被她牽著跑到了擺渡喝酒,這之後,就沒了印象。
難道說.……
不,這不可能,張瑤那麼厭惡我,怎麼會跟我發生關係?更何況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亂。
思緒,記憶都是亂的。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我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整間屋子就跟我此時的思緒一樣,亂的要命,褲子、衣服,被扔的滿地都是,甚至我的內褲都掛在了魚缸上,這他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