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暗流
韓萌端著托盤，我跟在她的後面拿著她的茶具，腳步堅定的好似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走向張瑤的辦公室。
用她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場戰爭，一場決定博瑞分家的戰爭，我不曾經歷過，但以往經手過不少經濟糾紛案件的我，還是知道其中的殘酷的，稍有不慎，真的就會一無所有了……
我很擔心張瑤，偏偏自己什麼事兒都幫不上，即使韓萌告訴我張瑤不會輸，我也難免會覺著無力，畢竟，在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變數，生活，本就是一場博弈的遊戲，迎來送往，有人贏，就會有人輸。
誠然，無論是我還是韓萌，都不希望張瑤會輸。
「呼……」長出一口氣，我跨出一步，趕在韓萌面前，輕輕側頭：「姐，我來開門。」
韓萌停下，點了點頭，眼神滿是鼓勵。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張總，水開了，茶，泡好了。」
「進。」
聞聲，我跟韓萌對視一眼，輕輕的將辦公室的門推開，那裡，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打響！
……
進門之後，我率先一步，將從韓萌那裡拿來的茶具擺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隨後向旁邊挪了挪步子，將韓萌讓到了前面，只見韓萌臉上掛著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聲線磁性的說道：「聽陳秘書說董總也在這兒，想喝明前龍井，我擔心他一個大男人糙手糙腳的，再糟蹋了這上好的茶葉，就自作主張替他把這事兒做了，二位老總不會介意吧？」
「嗨，早就聽說韓姐茶藝有一套，一直沒有機會見識，我又怎麼會介意呢？」董舒菡微笑著回應過後，側過頭，微微眯起眼，說道：「倒是陳秘書讓我有些意外了，竟然能請動你這尊大神。」
「呵，董總您說笑了，您不嫌棄我自作主張就好，在二位面前，我哪敢稱什麼大神啊。」
這二人的一問一答，看起來很和諧，一副其樂融融地樣子，可卻不知怎的，我覺著這之間有一股淡淡的硝煙味道。
「既然韓姐來了，就一起坐坐吧。」張瑤終於開口，她聲音和煦道：「茶，肯定不能只喝一杯的，你在這邊，正好可以給我們泡茶，這事兒我還真就不放心讓陳默去做。」
「哈哈，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韓萌很自然的坐到了二人的旁邊，三個女人分坐在三側，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個三足鼎立的姿態。
我不發一言的回到了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落，悄悄地打量著那邊發生的一切，暗自開始分析：張瑤大概能猜到董舒菡突然來訪的目的，如果她一個人應付的話，二者差不多會是一個五五開的走向；偏偏就在昨天，韓萌查出了甲方那邊突然發難的推動者是齊宇……張瑤或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提醒董舒菡什麼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開始注意傾聽，在我身前幾米開外的三個女人在說些什麼。
「張總，我提的那些建議你覺著如何呢？」
張瑤輕輕看了董舒菡一眼，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之後，說：「你可以把這事兒跟韓姐說說，如果我們真的要那樣做的話，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們公關部。」
「哦？董總要給公司拉一些單子么？這我就要洗耳恭聽了呢。」韓萌很配合張瑤，在她話音兒沒落下的時候，就向董舒菡發問了。
「其實也沒什麼。」
只見董舒菡擺了擺手，頗為『謙虛』的說道：「咱們公司這不剛結束與紀梵希的合作么，甲方那邊給我們的反饋很好，加之公司近期計劃是要打開美妝的廣告市場，去那個圈子分一塊蛋糕.……我這不就尋思著，我們可以加快腳步，趁著一些品牌的廣告合同到期，把那些潛在客戶給搶過來。」
聞聲，韓萌皺起了眉頭，反問道：「董總，只怕這樣有些不合乎規矩吧？競爭倒沒什麼，各憑本事而已，可是這樣明搶的話，公司名聲肯定會受損……再者，那個圈子裡的人也會排外的。」
「怕什麼？我們公司這麼多的招牌在這擺著呢，四九城這一畝三分地兒，誰有那個實力將我們排擠出去？」
「董總，您這話說的，有些太滿了。」
雖說韓萌言語上依舊保持著禮貌，但她的態度，已經冷了下來，作為公司的肱股之臣，她有這個資格跟董舒菡對話。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有什麼錯？」董舒菡不待韓萌反駁，繼續說著，「我們公司是最早上市的一批廣告公司，不論是軟硬體實力都是業內頂尖的，我想，那些美妝品牌知道我們要進軍他們行業接拍廣告的時候，一定會期待跟我們合作的，這樣一件對於彼此都是雙贏的事兒，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猶豫，還是說……」
董舒菡冷了語氣，「你跟張總一樣，不希望看到我為公司開拓市場呢？」
來了！
之前所有的理由，不過是要為這句話鋪墊而已，董舒菡真正的目的，一定就是如此。
「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意思了？」張瑤端起杯子，剛喝一口就放下，對著我招呼道：「陳默，茶涼了，麻煩你幫我添下水。」
待我起身走到她們旁邊之後，張瑤繼續說道：「董總，你想為公司增加業績，我一定是舉雙手贊成的，只是，蛋糕就那麼大，你這這種明搶的方式，有點欠妥吧？」
「哦，那麼，張總有什麼好辦法呢？」董舒菡質問道。
張瑤沒有言語。
「韓姐你呢？」董舒菡接著問。
「我……」
韓萌也陷入進了猶豫。
「二位都沒有好的辦法，我這邊有最為簡單直接的方式，我們為什麼不去做呢？」
儼然，現在董舒菡已經掌握了主動，正如張瑤說的那樣，現在董舒菡是從公司的業績角度出發的，誰也不會加以阻攔，可是，她真的會這樣安安穩穩的完成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