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我也要喝深海

  清晨的朝陽灑進了屋子裡，我也準時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洗手間沖了個澡之後，我給自己抓了一個看起來很精神的髮型，刮凈剛剛冒頭的胡茬，我揚起一個自信的笑臉，準備去赴張瑤的約。


  我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約會。


  心中有種莫名的激動，我就像個陷入初戀的少年，懷帶著幾分忐忑，出門而去。


  越過擁擠的人潮，擠上地鐵，我終於趕到了后海。


  出了地鐵口，還不待給她去個電話，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微風起，拂過她的頭髮，陽光明媚，我感到很溫暖，無論是人，還是天氣，都很溫暖。


  帶著一抹捉弄的心思，我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她，然後用雙手遮住了她的雙眼，壓低著嗓子，問道：「小妞，在等誰？」


  張瑤微微一怔，也不反抗，


  「我在等一個王八蛋。」


  「我靠。」


  我鬆開了手，用回自己的聲音，說道：「用不用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不！」


  張瑤轉過身，皺起眉頭，帶著點情緒反問道：「讓女士等你，你說說你是不是王八蛋？」


  「呃……我已經儘力擠地鐵了，咱們京城白天的通行你也知道，我能廝殺出來很不容易了。」


  「呵，就像誰不是坐地鐵過來的一樣。」


  她微微的揚起頭，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怎麼沒開車？」我不解。


  「因為，我想融入你的生活。」
……

  這一刻，我融化在這個溫暖的上午里了，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


  我抱住了她，動情道：「有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張瑤抬頭，直視著我的眸子，問道：「那麼，親愛的陳默同學，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聽歌，喝酒？」


  「無聊。」


  「四處逛逛？」


  「大哥.……姐姐我就是后海這片長大的。」


  「那我們做些什麼？」


  「各回各家吧。」說罷，張瑤轉身，作勢要走。


  「別……」


  我趕忙拽住了她，「看場電影總行了吧？」


  「庸俗么？」


  「呃，還有什麼是不庸俗的？」


  「我也不知道。」


  「姐姐，您就甭逗我了。」


  直到她臉上露出笑意，我才後知後覺，她剛剛一直在逗我。


  「以上這些，我們都做一遍就不庸俗了。」張瑤主動挽起我的胳膊，柔聲道：「你說過的，會讓我每天都處在熱戀之間。」


  「好的，張小姐。」


  我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道：「我知道你是喝豆汁兒長大的，正好，這邊有家特別正宗的豆汁兒，我們的約會就從那裡開始。」


  「都聽你的。」
……

  我們彷彿第一次到北京一樣，看什麼都很新鮮，兩條年輕的生命，所到之處，都會給『單身狗』撒去一把狗糧。


  早餐鋪里，我們互喂豆汁兒；電影院中，劇情上演了什麼我無從所知，滿眼看去，儘是她柔美的容顏；直到下午，我們才產生了分歧。


  「杜城這幾天在鳥巢駐唱，我們去那裡喝兩杯？」之所以怎麼說，是因為我想讓我的朋友見見她。


  「可是，我不想喝酒.……」張瑤解釋道：「前天晚上開始，我們就一直喝酒，時間長了我真怕自己成一個酒鬼。」


  沉吟片刻，我覺得她說的也很對。


  思索間，開在國貿的那間咖啡店，躍然出現在腦海里，我提議道：「帶你去個地方，絕不會讓你失望。」


  「好啊。」


  於是，我帶著擠上地鐵，奔向了國貿。


  「你不會是想帶我去公司吧？」


  「跟著我走就是了。」


  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鐘，我們終於到了深海咖啡店。


  「深海咖啡？」張瑤重複了一遍名字之後，看向了我，「想不到，在國貿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進去之後，你會更詫異的。」


  對於此，我很自信，鬧市裡的凈土，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的，加上那個有故事的老闆娘，我堅信張瑤一定會滿意這種安排。


  推開門，掛在門框上的風鈴，清脆婉轉的響了起來，這一瞬，整個人都會隨之安靜下來。


  脫俗的裝飾，音箱里播放的不知名的純音樂，所有東西加在一起，真的會讓人忘了這裡是北京.……浮躁的城市，快節奏的生活，繁華的街角，一間可以讓人安靜下來的咖啡店。


  深海這個名字，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吧？

  我側過頭看去，張瑤果然被這裡的一切所吸引，心中很是喜悅，我得意的問：「怎麼樣，對這裡還滿意吧？」


  「這邊真的是國貿么？」張瑤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裡的確是國貿，四九城裡的商業中心。」


  「我好像愛上這裡了，以後每個午後，都要來這邊坐一坐。」


  「可以啊，我請你。」


  「你的工資，夠么？」


  我聳聳肩，然後指了指掛在牆壁右側的黑板，上面用粉筆寫著咖啡跟甜點的價格。


  「這個老闆一定是瘋了。」過了片刻，張瑤忍不住感慨道。


  「人家根本不差這些錢。」


  「.……看來，你是熟客嘍？」


  我想了想，還是如實答道：「沒有多熟，不過幾年前就知道了這裡而已。」


  「是跟她么？」她問。


  「嗯……」


  「你喜歡這裡的哪款咖啡？」


  「深海，不加糖的深海。」


  「那我也要喝一杯深海。」
……

  她的表情異常認真，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如此，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一定是跟我的過去有關。


  我點了點頭，「先找個位置坐下，然後我去點咖啡。」


  我們在門邊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我走向了吧台，那個身段豐腴的老闆娘正在擦拭著手中的杯子，「姐姐，來兩杯深海.……」


  「一杯加點糖。」我補充道。


  「好的。」


  她一如既往的直白，「兩杯咖啡十塊，你還要什麼其他的東西么？」


  「甜點來一些。我也不知道你們姑娘什麼口味。」


  「那我給你挑下？」


  「這感情好啊。」


  我笑了笑，問明價格之後，掏出手機掃碼付款，然後便開始等待。


  趁著這個間隙，我看向了張瑤坐的位置，她很安靜的拄著頭看向窗外，窗外的夕陽打在了她的身上，畫面如果在此時定格，那麼，這一切一定會是一副值得珍藏一生的油畫。


  「咖啡好了。」


  老闆娘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好的。」


  轉過頭的一瞬，我怔在了原地。


  剛剛我好像瞥到了一個人，一個我想找，又不想去面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