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笑，只是一種表情

  大會議室。


  雖稱不上是一塵不染，但也夠得上整潔了。


  一個人沒有，座椅擺放亦是很整齊，會議需要的東西一樣不缺，我想不通張瑤讓我來這裡的意義，不過剛剛十點，距離下午一點半的會議還有幾個小時。


  我很想笑，她這是還在氣頭上，想把我支出來嗎？

  應該是的，這個女人，發脾氣的方式都是那麼的特別.……

  隨意拉出一張椅子，我坐了下來，獨自待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里，很安靜，我的心卻有些亂。


  一方面，希望她能安穩渡過難關，不被我們之間的矛盾左右，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她有需要我的時刻，那樣一來，我們就可以說話了，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不對等。


  人，都是奇怪的，複雜的時候堪比天上的星系，簡單的時候，又像極了一個渴望吃到棉花糖的孩子，我現在就是介於這二者之間，找不到一個確切的方向。


  不.……我能找到方向。


  我記起佟雪昨天把白湘的聯繫方式給我的事兒了，我可以聯繫她，不管怎樣，能了解一些終歸是好的，在我看來，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突破口，我對付齊宇的突破口。


  即便我知道，白湘不會給我什麼信息也不例外，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之前，總會帶著點希望的。


  長吁一口氣，我拿起手機翻開了昨天我跟佟雪的聊天記錄。


  找到白湘的號碼之後，帶著幾分忐忑與不安，我撥打了出去……

  「喂，哪位？」


  聽筒里傳出的聲音，有點輕微的煙酒嗓，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煙酒為伴。


  我輕咳一聲，禮貌問道：「你好，請問你是白湘嗎？」


  「是我.……」白湘頓了頓，說道：「你是陳默吧，小雪昨天跟我說過你，對了.……我們也見過的。」


  「很榮幸，你記得我。」


  「是啊，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很少會不讓人記得。」


  白湘的話里，傳達出了一抹怨氣……這就很奇怪了，我可以確定張瑤不認識她，因為那天在深海的時候，張瑤也是見過她的。


  她當時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由此可見，在她眼裡，白湘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現在，白湘卻在跟我對話的時候，表現出了這點怨氣……大抵，是從齊宇那裡了解到的吧？


  我笑了笑，自動忽略了這些疑惑，對她問道：「佟雪有告訴過你，我為什麼聯繫你嗎？」


  「你覺得呢？」她反問道。


  「那……你能跟我見一面嗎？」


  「然後讓我來告訴你，齊宇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嗎？」


  我很直接，她亦是如此。


  我們棋逢對手，為了愛人，好像誰都不會退步。
……

  揉了揉額頭，責怪自己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從佟雪跟我的描述中，我能夠判斷出來，白湘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可我也忘記了一點，無論多善良的人，為了愛情，都可以變得自私，甭管她跟齊宇的愛情有多麼見不得光，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也是需要人來尊重的，愛情，本身不會出錯。


  苦笑一聲，我開口說道：「別這麼想，我只是單純的想跟你聊聊.……」


  「喂，你的借口這麼拙劣，真的好嗎？」


  「可是你這麼直白，也不會很好吧？」


  「呵，你這個男人很有趣。」白湘笑了一會兒，對我說道：「不管怎麼說吧，小雪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時間，地點。」


  我很詫異她會同意的這麼痛快，由此，可以看出佟雪跟她的友情真的很深。


  「今天中午，在深海，可以嗎？」


  「成。」


  白湘很痛快的就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之後，白湘便借口工作，結束了通話。


  看著已經沒了聲音的手機，我一時間有些遲疑……

  照理說，白湘在明知道我目的的前提下，是不應該這麼痛快的就答應跟我見面的，可她偏偏就做出了與我想象相左的事情，真的只是因為佟雪嗎？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情誼，可以讓彼此義無反顧的相信對方？


  帶著這個疑惑，我點開了佟雪的微信，給她發過去一條消息。


  「在嗎，我想問你個事兒。」


  「說。」很快，她就給了我回復。


  「嚯……你們公司這麼好，上班時間都可以碰手機？」


  「有事說事，我只是剛好在看而已。」


  透過冰冷的文字，我好似可以看到她的表情.……這麼冷漠的態度，從來不曾屬於我，想不到，我們也會來到今天。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已經徹底告別了，不是嗎？我又何必計較這些？


  晃晃頭，我給她回道：「我聯繫到白湘了，她也答應了跟我見面，很痛快……說真的，我很好奇，你們之間的友情深到了什麼地步，可以讓她這般？」


  「哦？」


  佟雪這次換了語音，她說道：「陳默，你可以啊，應該我來問你，你跟她說了什麼，她才答應的吧？」


  「呃……我就說，是你給我的聯繫方式，然後問了她，你有沒有告訴過她我的目的，僅此而已。」


  「呵，這傢伙。」


  佟雪感慨了一句之後，接著說：「你們約在了哪？用不用我過去。」


  聽到這話，我有些猶豫。


  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張瑤……我跟佟雪的關係很複雜，不論在哪種角度來看，都不該讓她參與進來的，可是，她跟白湘畢竟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有她在的話，白湘應該不會太為難我。


  在我糾結的時候，佟雪自己就給了我答案，她發來了一段文字。


  「陳默，你瞧我這個記性，忘記了你找她的事情.……還是你們直接說的好，我這個外人不方便的，我要開會了，回聊。」


  後面是一個微笑的表情。


  誠然，她是不會笑的。


  我心裡有些複雜，可她說的這些又是事實。


  我們都成了彼此的外人，何必過的參與進對方的生活里呢？


  苦澀一笑，我回道：「謝謝。」


  後面也加了一個笑臉。


  笑，只是一種表情，無法代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