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我可以試試
在這個現實世界里，你可以存在天馬行空的幻想，但，誰都無法否認，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回歸到現實里。
跟張瑤在一起，是一個我做了很久的夢，等我們真正走到一起之後，不到五天的時間，就已經陷入了困頓……我對佟雪的態度是一方面，她在博瑞所面對的人和事兒，是另一方面。
二者沒有什麼根本的聯繫，偏偏又息息相關。相信愛情美好的人，不論自己與戀人遇見什麼樣的難題，都會堅信，只要彼此都在身邊，就一定能挺過去。
我也一度這樣認為，直到張瑤將我從大會議室里呵斥出來，我才幡然醒悟：
我們是戀人沒錯，我們更是不對等的戀人，這種層次上的差異，在我們沒有在一起之前，我就有想過，所以有了我在烏鎮、還有回京時的拒絕，我深知，像我這樣的男人，無法給她理想中的感情。
我一直在剋制。
直到上個周五，我們因為喝了半夜的酒，迎接了海邊初升的朝陽……我終於沒法克制住迸發而出的情感，我愛她，她也對我有好感，很自然也很奇妙的，我們走到了一起。
而現在，我們所面對的局面，好像也是一種懲罰——衝動的懲罰。
其他時刻，張瑤是雷厲風行的女總裁，是商場上跟人博弈的女強人；我也曾是個小有名氣的律師，也面對過很多狀況，很多人。
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我們都足夠成熟，偏偏在感情上，我們又極其幼稚。
大概，是因為我們都受過傷害，愛情與婚姻的傷害。
……
這就是王雨萱用冰冷，沒有溫度的文字發來的那條微信，所帶給我的東西，我們，還沒有做到對等。
按照眼下的這個狀態，我們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即便我不是一個悲觀的人，我也開始不看好我們的這段情，等著我的，極有可能是激情褪去后，兩個清醒了的孩子，分道揚鑣。
美好的，總會是短暫。
想到這些，我覺得窗外的天空都變成了灰色.……
「難道，我真的要放棄嗎？」
我喃喃的質問自己。
不，我不能放棄，董舒菡曾形容過我只是一隻沒出過井口的青蛙，可不管怎樣，我已經吃到了張瑤這隻很多人眼裡，高高在上的天鵝啊！
唾手可得的美好，我憑什麼放棄，又憑什麼讓它短暫！？
我想到了孟陽，他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背棄了曾經的理想，我為什麼不行？
難道我陳默比他差勁？還是，我沒有一顆堅定的心，堅信我們能有未來？
都不是，我是一個男人，一個在北京這座城市裡漂泊的男人，我還沒有證明，就這樣灰溜溜地走，我可做不到.……我體會過戀人離開的無力，還要再體驗一次嗎？
那種折磨人的滋味，還是別了。
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隨之猛然睜開，「我要留在這兒，我要證明給她看，給所有人看，我配的上她！」
……
這個有些可笑的誓言，沒人能夠聽到，因為辦公室里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了。
張瑤還在開著會，並且隨著時間流逝，會議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
年後的那場股東會議，都沒有開過這麼久！可想而知，她面對的東西，有多麼艱難。
在內心的躁動不安下，我還是決定要去看看，哪怕只趴在門前聽聽也好，想到便做，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只是，還不待我走到門前，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張瑤面色古井無波的走了進來，劉磊跟韓萌分立在她的兩側。
「你要幹什麼去？」
「呃……」
我駐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去倒兩杯水。」
見我沒有說話，張瑤就給了我任務，一個總裁給自己秘書的任務。
「好。」
我很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還是依言去做。
我將這一切歸結到自己埋的禍患上，誰讓我在昨夜惹得她哭泣，又沒有哄過她呢？但是，即便我知道這是她在發脾氣，心中扔會難掩失落。
慢吞吞地倒了三杯水，分別放在三人面前，我麻木的問：「張總，還需要做什麼嗎？」
這次她倒是沒有再用那樣的態度說話，而是稍微平緩了一些，說道：「暫時沒有了。」
「.……」
我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他們三人。
「張總，真的要放手讓她去做嗎？」
由於韓萌背對著我，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從她的語氣里，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焦灼。
「不放手能怎麼辦？其他人的意見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只關心自己能分到多少錢而已，其他的，你覺得……」
張瑤說到此處，頓了下來。
誰都不傻，有些話是不用說清的。
看來，董舒菡的那個提議，已經在股東大會上全票通過了，一切都成了不可逆的因素，這是她逼宮張瑤的第一步，更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如果她很好的完成了的話，博瑞的那些原始股東們，會不會提議換個總裁呢？
我很想問出這些話，可現在不是一個成熟的機會。
幸好，還有劉磊。
「張總，我們是不是在她做這事兒的時候，給她製造一些困難呢？」
剛進博瑞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張瑤的心腹了，更何況，他極有可能對張瑤存在一抹情愫，加上他本人又是老油條，他可是極度關心自己在博瑞的利益的人，畢竟，董舒菡上位的話，一定會對管理層有個清洗，屆時，他又怎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聞聲，張瑤微微搖了搖頭，「博瑞是大家的，我不能因為這點恩怨，就阻止博瑞更上一層樓。」
沉默了。
他們三個只餘下了嘆息。
而我只是一個無關的看客。
她古井無波的表情下，隱藏的苦澀與掙扎，不是我所能夠懂得的，我咬咬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張總，或許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