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酒後吐真言?
怔怔的看著眼前三人,無奈的同時,我心中生出了絲絲暖意。
他們的意思我能夠理解:縱使廿玖的規模不大,前景未知,可身為我的朋友以及親近的人,他們還是願意給我力量,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的身邊還有他們,我,不是一個人。
純粹的林佳一,直爽的文彬,在背後默默付出的佟雪.……他們在此刻達成共識。
身為這場聚會主角的我,又怎能不接受他們的好意呢?
想到這裡,我嘴角扯起了一抹弧度,輕咳一聲,端著酒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天以前,我們都是朋友,有相同的圈子,也有屬於自己的圈子……但在今天之後,我們四人,不對,是五個人,還有個孩子明天也能過來。
我們五個人會是一個整體,團隊,大家都為廿玖文創而努力,爭取早日能夠在烏鎮這個斑駁而又現代的城鎮里立足,至於別的目標,在未達成眼前的這個小目標的時候我不會提。我希望,我們能成為兄弟姐妹,彼此都當對方是親人……」
說完,我將杯子舉到嘴邊,一飲而盡。
「現在可以了嘛?」
「本來還有點感動的。」
「陳默,你真是.……」
「算了,我們喝我們的。」
目瞪口呆的看著三人,他們用這樣的方式,給了我反饋。儼然,對於這類幾近爛大街的致辭,不甚滿意。
輕嘆一聲,我對文彬問道:「第一個拆我台的是你,來吧兄弟,你講兩句?」
「工作室的註冊人是我么?」他問。
「但你是我們的合伙人。」
「.……合伙人表示,大家吃好喝好就好。」
「好!」
林佳一第一個響應,熱烈地拍著巴掌,隨後端起面前的酒杯,很是爽利的將酒喝凈。
「你這丫頭,拆台很有意思嗎?」
「有啊。」她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不信你問小雪姐。」
聞聲,我看向了佟雪,「真的么?」
「嗯。」佟雪淡笑著應了一聲。
「喂,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鎮子里,我就你們幾個親近的人,這麼傷我真的好嗎?」我故作傷心狀的說著,配合起了他們的玩笑。
「哈哈哈哈.……」
聽過我的話后,幾人笑作一團。
有些時候,一堆假大空的寬慰、勉勵,也不如朋友的一記微笑、一杯啤酒來的暢快。
……
時間已失去概念,隨著僅有的幾個遊客離開舊時光,酒吧里只剩下了我們四人,地上散落的空酒瓶,漸漸開始迷離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人昭示著,我們幾人已經醉意上頭。
「文……文彬,我他媽謝謝你.……真的,甭管哥們兒喝沒喝多,這都是我必須說的。」我摟著文彬,大著舌頭對他說:「離開北京的時候,我賊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是你,讓我留在了這兒,也是你,給了我創業的想法。」
「啥也別說了兄弟,喝酒就對了。」
他將我的手挪開,啟開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后,自顧自的灌了起來。
我眯著眼睛,看清了一切,學著他的樣子,大叫著,「對,喝酒就對了,喝!」
「咕嘟.……咕嘟……」
純糧大麥釀製的啤酒,就這樣的順著喉嚨,被我灌進了胃裡。
難過的時候要喝酒,等到大醉之後,就會忘記了什麼叫難過;高興的時候也要喝酒,略微發澀的啤酒,在那個時候是甜的,即便大醉,也是開心的。
很明顯,現在的我屬於後者。
我忘記了北京,忘記了幾個小時之前做過的夢,甚至,我也忘記了自己。
我不是『我』,不是什麼三無青年,我還有酒,有朋友。
「陳默,你少喝一點,這麼喝下去胃還要不要了?」
我聽見了佟雪的聲音,但我卻找不到她在哪裡,所以只好用殘存的一絲理智指著剛剛聽到聲音的方向,「小雪,我告訴你,什麼事兒我都能聽你的.……但這個就不行,我開心,我就要喝酒,廿玖、廿玖早晚會在烏鎮聞名的,你信嗎?」
「信。」
「信就對了,你男人才不是吃乾飯的呢!」
「說什麼胡話呢。」
「我說的是事實,我們.……我們會結婚的。」說到這兒,我痴痴的笑了,也沒管剛剛發問的人是誰,自顧自的說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婚禮都舉行了,這還有假?誰說是假的,我他媽跟誰急!」
「嘭」的一聲,啤酒瓶掉到了地上,破碎的聲音彷彿新婚慶典上的禮花。
昏黃燈光晃在上面所散發的光彩,是那麼的絢爛,我如同五歲孩子似的,蹦跳著說:「你看,這就是我們婚禮上的煙花,只有在結婚的時候才能看到,這輩子只能看到一次的。」
「他……他真喝多了,你們別當真。」
「酒後吐真言嘛,小雪姐,看他的樣子,我們很快就會喝到你們的喜酒了吧?」
「對!你們很快就會喝到哥們的喜酒的,到時候不喝倒下都不成!」聽見二人的聲音,我立刻開始手舞足蹈。
「呃……默兒,你丫別扎了腳。」
文彬說著,就很費力的攔住了我。
跟著,我又感覺到了另外兩股力量將我阻攔,「沒扎到吧?」
「我去拿拖把把這清理一下。」
佟雪說完,我的身邊就安靜了。
文彬在見到其他兩人將我攔下后,就鬆開了我,趴在了桌子上。
「陳默,你究竟是喝多了,還是借著酒勁兒表白呢?」
聽見這個聲音,我覷起了眼,打量起了身邊的這個姑娘,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因為燈光很可惡的讓她的樣子變得朦朧。
但我記得,舊時光里只剩下了我們四人。
燦爛一笑,我揮了揮手,「我沒喝多。」
「呵,我猜也是,不過你這副樣子……」
「佳一。」我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了林佳一。
「就知道你裝的。」
「這麼明顯?」
「嗯哼。」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但已經被戳穿,我也沒有了裝下去的必要,長吁一聲,我對她說道:「有些時候,有些話,只有喝醉了才能說出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