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誓言都是彩虹屁
我下意識的看向門外，這才反應過來，在早一些的時候，一扇門已經被黃澤給碎了，輕輕點頭，我終於開口對文彬說道：「謝了兄弟，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激動地，對吧，小雪？」
看向佟雪時，我笑了。
哪怕心裡很是苦澀。
「對，我們只是聊一些事情而已，不會衝動的。」佟雪的微笑，總會很治癒，不論誰見到了，都願意相信她。
或許，我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沉溺在她嘴角的這一抹弧度之中的吧？然後生出了很多男人都有的貪慾，想要嘗嘗那抹弧度的味道，最後一直都霸佔下去。
只是現在，我終究是見到了一個想要跟我爭那抹弧度的男人，情敵，並且是個很強大、也很愛她的情敵。
如果，黃澤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麼至少在物質這個層面來說，我確實沒有他愛佟雪。
「現在安靜了。」
見到文彬在門口坐定，我回過了頭，心緒複雜的看著佟雪，等待她的開場白。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我的大腦好似停機存檔，丟掉了思考的能力，因著我很突兀的發現，憑藉自己對她的了解，我猜不出，她要說些什麼。
「陳默，半年前，我就騙了你。」
佟雪很平靜，從這平靜中透露出的輕鬆，好似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我很不解。是什麼，會讓她覺得，欺騙我陳默對她的感情，很輕鬆？
不解，難過。
我紅了眼眶，就這樣的看著佟雪，一字一句的問：「你騙我，為了什麼？」
「想重回你身邊。」
「那你為什麼不直說？.……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拎不清事實的人？黃澤幫了你，我們可以一起感謝他啊.……至於那些錢，我們可以賺錢還的，一年不夠就三年，三年不夠就五年，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那些錢，總能還清，你為什麼要瞞著呢？
這還不算，你還拽著白湘出來，一起給我演那麼一齣戲。當時我就有些疑惑，齊宇那麼自私一人，竟然會拿出幾十萬來幫助自己情人的朋友。要知道，他當初……」
我想到了那樁案子，那樁傷害了張瑤，也骯髒到了一定程度的案子。
見我止住言語，佟雪微微抬起頭，「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聽我說了吧？」
「你說。」
我吧嗒給自己點燃一支煙，在她微蹙眉頭的注視下，不發一言，任由淡淡的煙霧，瀰漫在我們之間。
「陳默，捫心自問，你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接受別的男人的金錢嗎？再加上那個男人，屢次三番的對她表白？如果我跟你說了，在那個情景下，你會相信我，還是質疑我？」
「我……」
「你肯定不能接受吧？」
「如果一開始你就把事情說清楚，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是相信你的啊！」
「你相信我，又為什麼要來問我為什麼？」
聞言，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煙，隨後將餘下的大半支煙，直接懟在了煙灰缸里，伸出手，就這樣的指著佟雪，「你能不能不要偷換概念？哦，我相信你，信任你，就沒有知情權了嗎？……佟雪，我們他媽的是情侶，我們更是已經打算結婚了，怎麼，你當初騙了我，我還不能問個清楚？」
「我已經說了，一開始我父親出現了意外，我不想拖累你，所以分了手，這點我沒有騙你。」
「這我知道。」輕吁一聲，我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我沒錢，你大概就不會分手，也不會出現個黃澤橫在我們中間了。」
「我希望你明白一個事實。」
佟雪搖搖頭，「即使我用了黃澤的錢，我也把錢還給他了。」
「成……你還了，你要強，那三環的房子，還有老家的房子，這都是存在的吧？人家可是為了你買的，你當時也要跟人家舉行婚禮了，這.……這些你怎麼不告訴我？
真的佟雪，我現在就覺著自己特別可笑，也他媽的可悲。一個喜歡了你幾年的男人，我這個所謂的男友才剛剛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並且他一出現，就讓我發現了自己所謂的信心，有多麼脆弱。」
「我只是不想讓你有壓力，我是為你好的陳默。」
「為我好？」
「為我好，你不把事情解決明白？我說了要去找他談談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你說，你能解決明白，不用我擔心，結果呢？」
「你別跟我喊，我也懶得跟你吵架。」佟雪打斷了我的話，「我為什麼不讓你跟他見面，你自己心裡不懂嗎？你什麼脾氣不知道嗎？」
「我什麼脾氣？！」
我笑了，真的笑了，絕望的笑了。
「佟雪，我是成年人，也比大多數人都懂法律，怎麼在你心裡，我就那麼沒用？……好，就打我陳默就是個幼稚的小屁孩子，不成熟，辦事兒不經過大腦，但在那個時候，我對黃澤是愧疚的啊，我覺著自己對不起人家，畢竟，我把他的新娘子搶走了，如果那個時候我跟他見了面，你覺得，還會有今天的事情么？」
「不會。」佟雪回。
「既然不會，你又為什麼？」
「很簡單，就跟我們當初瞞著父母分手的事實一樣，瞞的越久，就越不希望謊言被人戳破，成了習慣。」
「好，我知道了。」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們沒什麼好談了，真的，你走吧，跟那個男人走吧。他說的對，他比我更愛你，也更適合你。因為我不能容忍自己被人當成傻逼玩了這麼久。」
分手？
這不算分手。
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說再見，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幸運的事兒了。或許，在佟雪心裡，根本就沒把我當成男朋友。
可我為什麼會心疼呢？
我清楚的感覺到心臟的跳動，那麼的有力又那麼的急促，彷彿隨時都會爆掉，爆了也好，誓言都成了屁，美好也成了幻影，我還長這顆名叫心的東西，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