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工
第42章做工
馬奔話說的很有底氣，周老板還是保持著一臉的笑容。
“馬公子，您說笑了，馬老爺給我來過信，馬公子您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且馬家不會給你銀錢，也不會替您還債，不然給我吃上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為難馬公子啊！”
馬奔的臉瞬間通紅，憤怒，丟人全都表現在臉上。
白雲諫看著事情鬧成這樣，眉頭微蹙。
“阿青，你帶著銀子嗎？我想替他解圍。”
白鳳青有些驚訝，並沒有拒絕，從懷裏掏出錢袋丟在裝著雞蛋的框裏。
“周老板！這位公子的酒菜錢我給了。”
白雲諫走出人群，放下書箱和雞蛋筐，從筐裏拿出錢袋。
“是白公子啊！這是春風樓和馬少爺的賬，您來給怕是不合適。”周老板笑嗬嗬的拒絕。
馬奔看到白雲諫拿著錢袋出來替自己解圍，心中更加氣憤。
“你是來羞辱的是嗎？因為你我才被先生趕出私塾，我父親才這般對我，你現在又來充什麽好人，我寧可留在春風樓做工還錢，也不會接受你的憐憫。”
馬奔氣的拳頭緊攥，白雲諫並沒有動氣。
“那日你請我喝酒，今日我請你吃飯，咱們兩不相欠。”白雲諫打開錢袋，依然麵向周老板。
“周老板，還請您幫幫忙，讓我還了這個人情。”白雲諫說明原委，馬奔愣了，沒想到白雲諫出麵幫自己竟然是因為在暖閣裏喝了自己的酒。
周老板眼珠一轉，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白雲諫。
“既然白公子開口，今天馬公子的帳就讓白公子來結，一共五兩銀子，零頭就看在白公子的麵子上抹去，本想著這馬公子若是真的拿不出銀子，就留他在春風樓做個打雜的，讓他用賺來的工錢抵飯錢。”
周老板又瞟給馬奔一個輕蔑的眼神。
馬奔的自尊心被這個輕蔑的目光擊碎，隻能眼看著白雲諫付錢，春風樓的夥計鬆開馬奔，周老板和白雲諫寒暄了一會兒回到店裏去，白雲諫也沒有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拎著東西和白鳳青離開這裏回家。
馬奔像是失了心神一樣，渾渾噩噩的走回家，第二天一早，馬奔出現在春風樓的門前，靜靜的等著春風樓開門，身邊依然跟著那兩個護院。
“公子，您這麽早來春風樓幹什麽？”
馬奔瞥了一眼開口的護院，什麽都沒說，一直等到春風樓開門，周老板看到馬奔站在門前微微一愣，立刻走上前。
“馬公子，今日來小店是有何打算？”
馬奔滿臉嚴肅。
“昨日周老板說想讓我在春風樓當個打雜的來償還飯錢，不知道可還算數？”
馬奔一句話把周老板說愣了，就連跟在他身邊的兩個護院都跟著傻眼。
“算，算數，馬公子您這是？”
“周老板，我想要在春風樓做工賺錢，飯是我吃的，酒是我喝的，沒道理讓別人替我掏銀子，我要在你這裏做工賺夠五兩銀子還給他。”
馬奔的話說的擲地有聲，周老板沒想到一夜的時間竟然讓馬奔做了這麽一個讓人震驚的決定。
“行，你且進來吧！那就從今日開始，你專門負責送菜上桌，是個跑腿的活兒，隻要你能不出差錯的做滿一個月，我就給你五兩銀子的月錢。”
馬奔這才露出點笑容。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馬奔跟著周老板去換了一身夥計該穿的衣裳，由常年在這裏幹活的跑堂教他具體的事宜。
這前幾天還算是不錯，馬奔幹的很認真，少言寡語，不招惹是非，馬老爺在家裏聽著護院傳回來的話，樂得合不攏嘴，特意吩咐廚房晚上給馬奔做了幾道他愛吃的菜，隻可惜馬奔跑了一天，累壞了，晚飯是在春風樓吃的，回家倒頭就睡。
半月餘的時候，馬奔在酒樓裏上菜，進入包間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又正常的把菜放在桌子上。
“這不是馬兄嘛！如今怎麽在這裏做起小廝來，剛剛聽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馬兄要是缺錢的就和兄弟我說啊！多了沒有，三兩五兩還是很輕鬆的。”
此人是張憲，是鎮上張財主的兒子，以往被馬奔譏諷過，聽說馬奔落難在春風樓做小廝，刻意趕過來刁難，在樓上忙的跑堂聽到馬奔這邊有動靜，趕緊做手裏的活，準備去看看。
“多謝張兄好意。”
馬奔正要離開，張憲叫住馬奔，在桌子上放了二兩銀子。
“急什麽，這點兒銀子是給你的賞錢，拿去吧！我聽說你欠了五兩銀子，有了這二兩，你應當能少幹好多天的活。”
馬奔臉色通紅，咬著牙忍受，心中想的都是春風樓周老板說的話，不出差錯做滿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一半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此時樓上的跑堂的趕過來。
“哎呦！多謝這位公子賞錢，你運氣可真好，我這一年到頭也碰不見一回出手這麽大方的。”
這個跑堂拐了一下馬奔的胳膊，示意他收下。
馬奔微微低頭，不肯拿著，張憲的目光逐漸泛冷，正要發作這個跑堂的卻把銀子拿起來塞在馬奔的手裏。
“你想什麽呢！你幹的就是這個活兒，賺的就是這個錢。”
跑堂的一句話讓馬奔瞬間茅塞頓開，通紅的臉色逐漸消減，嘴邊也露出了一個帶著諷刺的笑容，學著這個跑堂的開口。
“如此就多謝張公子賞。”
說完轉頭就走，沒有給張憲發作的機會，跑堂的跟著馬奔離開二樓，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事謝謝你。”
這半個月馬奔在這個酒樓裏見識了不少人和事，已經有所長進，麵對這些以往他看不起的人已經沒了驕傲，話說的誠懇。
“客氣什麽，一會兒那一桌的菜都我去上，你別露麵了，一看就是找你麻煩的，你好不容易幹了這麽久，可不能栽在這樣的人手裏。”
跑堂的說完立刻去招呼客人，忙前忙後。
馬奔吐了一口氣，死死的攥著這二兩銀子。
當天晚上，馬奔下工回家的路上，就用這二兩銀子買了兩包點心回家，進家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尋找馬老爺和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