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失敗的談判
蘇芮聽慮慮憂憂乖巧的回答,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看著慮慮憂憂眸子里儘是不舍。
「那你打算什麼送慮慮憂憂走?」蘇芮輕聲說。
夜斯琛摸摸慮慮憂憂的頭沉吟:「乘著她們這段時間也不敢再做什麼,儘早吧。」
蘇芮壓著煩悶:「嗯,那等我身體恢復些吧,我想送他們。」
夜斯琛冷銳的視線看向蘇芮,知道她對孩子的寵愛,也沒有阻攔:「好。」
梁思華走到慮慮憂憂身邊坐著,給小傢伙理了理撲騰亂的衣服,語氣也悵然:「怎麼就不能一家人在一起呢?」
她看著也心疼,這一家子經歷了這麼多,原以為能平安的在一起了,卻沒想到後面又不停的出事。
小傢伙靠著沙發上,打了個呵欠,蘇芮瞥見,笑著搖了搖頭:「媽,你把慮慮憂憂帶回去吧,他們應該午休了。」
梁思華點頭,招手叫過應霞,兩人一人抱一個離開了病房。
夜斯琛正想說點什麼,蘇芮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想起,夜斯琛視線微移,順手撈過手機遞給蘇芮。
「喂。」
「小芮,我接到念念了,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修養,我下次再來看你。」
蘇芮嘴角勾起淺笑:「好,你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後,蘇芮目光跟夜斯琛對上,對上男人深邃不明的眸子,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哼了聲,夜斯琛眉峰微挑。
「我招惹你了?」
現在這女人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他是不是有些縱容過頭了。
蘇芮撇過頭,避開夜斯琛銳利的視線,語氣不滿:「把我孩子送走還不准我不開心了?」
夜斯琛若有所思的看著蘇芮,放在膝蓋上手有節奏的敲了敲,這是…在跟他撒嬌,還是發氣?
門口突然傳來聲響,主治醫生帶著兩個護士面帶微笑的走進來:「夜總,夫人。」
夜斯琛沒有向以往那樣冷漠的無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蘇芮嗯了一聲:「你們是…?」
主治醫生笑道:「給您做一下複檢。」
蘇芮瞭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很配合醫生的躺著,夜斯琛坐在一邊看著醫生的手指在蘇芮身上觸碰的時候,冷冽的目光都快化成實質性的了,即使是隔著衣服,他也很不爽。
主治醫生還好,面色如常的給蘇芮做檢查,一邊做記錄的護士覺得自己快被凍死了,記數據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主治醫生給蘇芮蓋好被子,很欣慰:「沒有什麼大問題,好好修養就可以了,不過切記這段時間不要劇烈運動,情緒保持開心。」
蘇芮微笑:「好。」
主治醫生點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護士猛的鬆了口氣,總算走了,夜總裁的眼神太可怕,比她們沈院長還恐怖!
醫生一走,蘇芮就看向夜斯琛,語氣略微無奈:「你剛剛在幹嘛,把人家都嚇著了。」
那兩個護士的表情,她都看見了,礙於有人不好說夜斯琛。
夜斯琛薄唇微勾,語氣平靜:「我做什麼了?」
看著男人氣定神閑的模樣,蘇芮哼聲,懶得跟他爭論,瞥了眼他的受傷的地方說:「你也去休息一會吧。」
夜斯琛溟黑的眸子泛起點點笑意,嗓音還是淡淡的:「這麼關心我?」
蘇芮惱怒,這男人!
「不睡就算了。」
說完蘇芮自顧自的拉了拉被子,背對夜斯琛閉上了眼睛。
本來她是不想再看夜斯琛的,後面閉著眼真的睡著了,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夜斯琛眸色深沉內斂,盯著蘇芮看了一會,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離開了病房。
夜斯琛本來想去公司看看情況,夜氏和蘇氏這兩天都沒人看著,誰知道走到半路碰見了沈謹,男人推了推眼鏡:「又去哪兒?」
夜斯琛雙手插兜,跟人擦身而過:「去公司。」
沈謹順著他的動作轉身,沒等夜斯琛走兩步,男人清冷的聲音又想起:「你現在需要休息,傷口再裂開,你就去找蘇芮吧。」
又被威脅了一次的夜斯琛表示略微無奈,他跟沈謹面對面的站著,看著對面從容不迫的人:「你這是幹嘛?」
沈謹推了推眼鏡,真心建議道:「你應該去照一下鏡子。」
夜斯琛手碰了碰臉,溟黑的眸子閃了閃:「我臉色很差?」
沈謹冷笑:「估計蘇芮今天沒仔細看你,不然估計你就走不了了。」
聽他這話,夜斯琛驀然想起剛剛蘇芮讓他休息的話,所以剛剛她是看出來了?
「去休息。」沈謹冷冷說。
夜斯琛思考著自己如果不理會沈謹,轉身就走,被報復的機率有多大,想到這腹黑的男人幾次用蘇芮威脅他,夜斯琛想了想:「去你辦公室。」
扔下這句話后就轉身走了,他不想回病房,倒時候蘇芮真像沈謹說的看出來了什麼,心情多半會受影響,嘖,莫名有點不爽。
沈謹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眸子眯了眯,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視線一移動,對上一個有些熟悉的臉,他清冷的眸子閃過什麼,下意識揚聲道:「夜斯琛。」
沒走多遠的,夜斯琛懶懶的偏過頭:「怎麼。」
視線移回來的時候,臉色倏然帶上寒意,步子也停下來了,嘴角的笑容變得危險。
「什麼事。」夜斯琛隨性的坐在沙發上,氣勢卻十分逼人,目光尖銳得要刺穿人。
沈謹坐在夜斯琛斜對面,跟他一同看著兩人對面的男人,非常不走心的回想這人是誰,叫什麼來著,周…
周止旻面對兩人依舊從容淡定,視線鎖定夜斯琛:「放過傾城。」
夜斯琛這兩天的動作越來越大,知道夜傾城背後的人是他后,直接跟他正對敵對上,處處作對,他也無所畏懼,只要不觸及到夜傾城,來什麼他都不怕。
可是昨天夜傾城房間里出現一張紙條,言語里都是要對夜傾城置於死地的意思,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夜斯琛派人做的。
夜斯琛聲音帶著冰渣,盯著周止旻譏笑道:「放過她?那我妻子受的傷又怎麼算?動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周止旻手緊握成一團,眼神似有火光在燃燒:「她只是被恨蒙蔽了理智,我會把她帶走,永遠不會出現,你也是她的哥哥,你為什麼對她這麼狠心?!」
周止旻看著對面的夜斯琛,不甘心的承認了自己心底對他的嫉妒,嫉妒他做了這麼多的事,夜傾城心裡卻還有他!不甘心自己為她做了這麼多,換來的只有她的愧疚!
夜斯琛赫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周止旻,森冷的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妹妹又如何?動了我的人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你樂意護著她與我無關!」
沈謹慢條斯理的摘下眼鏡,沒了眼鏡的遮擋,男人的視線跟利劍似的,他淡淡道:「周少爺請回吧,對了,夜傾城打傷我兄弟的賬,還沒有算,她又動手把夏之瑤帶走了,就算我們放過她,她自己要跳火坑,我們只有給她點火。」
說完就做出請的手勢,周止旻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你不放過她,那麼我也不會客氣!」說完就起身大步離開。
周止旻走了后,辦公室氣氛安靜了幾秒,沈謹擦了擦眼鏡,餘光掃了眼夜斯琛:「這是正式宣戰了。」
夜斯琛手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有一點累,聽見這話薄唇勾了勾:「宣戰?早就開始了。」
「行了,你休息吧,我還有事。」
夜斯琛嗯了一聲,靠在沙發上沒有動。
蘇芮睡了一覺醒來,下意識掃了一圈房間找人,沒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夜斯琛又去哪兒了?那人真是一點兒也不把傷放在心上!
門口傳來聲音,蘇芮聞聲看去,以為是夜斯琛回來了,挑眉正想說他,入眼一個玲瓏有致的女人身影。
蘇芮臉色瞬間就變了,明擺著不歡迎:「你來做什麼?」
沈嫵把手上的香水百合放在床頭,嬌笑:「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再怎麼說我們也有過一面之緣,也算朋友了。」
「我跟你可不是朋友,不敢當。」蘇芮話說的很不客氣,腦子轉了轉,沈嫵怎麼會知道她住院了?誰告訴她的?
沈嫵明媚的眸子閃過不屑,笑容帶了一絲得意,成功氣到了蘇芮,她很開心。
「蘇小姐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難不成蘇小姐看不起我,不願意跟我做朋友?」話間,女人笑容消失,楚楚可憐的看著蘇芮,這個表情任那個男人看了都會心軟。
只是可惜蘇芮是女人,並且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大起大落,她目光平靜,盯著沈嫵,突然嘴角噙著一抹笑,問道:「夜斯琛看見你這幅樣子會心軟嗎?」
她這話的語氣還頗為真誠,似乎真的在求證一樣,沈嫵表情一僵,這女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聽見她這話,心中氣悶,認為蘇芮在故意嘲笑她。
「你…你管這些做什麼?斯琛、斯琛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言下之意就是不會讓她傷心。
沈嫵暗自觀察蘇芮的神色,臉上做出一副嬌羞曖昧的樣子。
她就不信,她還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