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的身份
一開始他打算跟她鬧翻,然後再裝作負氣離開的模樣,可是他終究是沒有付諸行動,甚至他們冷戰了多次,但他總是差在最後一步。 他其實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他知道要哄她很容易,只要說幾句她愛聽的話就可以了,可是他偏生就是不說,他想著趁著這個機會走了算了,可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他沒有離開,他還想
著跟她重歸於好。
他不想要再見面的時候,她將他當做仇人,他捨不得放下她,也捨不得放下這個家,他就想著,他就算是要走,也要將她妥善的安置好,他不忍心讓她一個人,不忍心讓她一個人等待。
她是一個外面堅強大方,其實內心脆弱無比的姑娘,一個連黑夜都畏懼的姑娘,他怎麼忍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他呢?
「公子啊,你不是捨不得方才那個姑娘了吧?」李鈺見到沈轍久久的沉默,也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我……」沈轍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是沈轍,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夠就這樣放下她。」
「你既然捨不得她,那將她帶回家族不就可以了?」張如冰便說道。 「不行!」沈轍對於有這個主意並不滿意,他道:「我沈轍這個身份的人跟事不能夠跟沈家有半點聯繫,不然以後一定會露陷的,而且,家族是什麼樣的情況,爾虞我詐,危機四伏,你讓她一個鄉下小丫
頭,怎麼自處?」
「可是……」張如冰看了沈轍一眼,說道:「既然公子你不贊成我們的主意,那你的心中想必有主意了吧?」
「我是有個主意。」沈轍說了一句,想到了上次見到的白勛,心中不禁是有了一種別的想法。
「那您就儘快的處理好,我們必須要再過年前趕回去,沒有時間了。」李鈺說道。
「不行,我想要同她過一個年。」沈轍說道。
「你瘋了!」張如冰聞言失口說道:「我的公子啊,您不會是出去這幾年,忘了您在家族的地位了吧,您若是過年後再會,到時候沈家還有您的位置嗎?」
「沈家有沒有我的位置我不需要,我如今除了是沈家的子弟,我還是戰場上的將軍,我在戰場上的功勛是我自己用鮮血換過來的,是實打實的戰功,這些,誰都沒有辦法抹殺!」沈轍說道。 「可是……」張如冰還想要說些什麼,李鈺拉住了他,道:「算了,如今公子的確是將軍,再不是從前那個在家族內謹小慎微的孩子了,將軍當年就能夠毅然決定去參軍,我想如今公子心中也自然有所定
計吧。」
「只是,您過了年,可一定要回來,從這裡趕到京城,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您若是等到上元節后才回,那可真的是黃花菜都涼了。」李鈺又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沈轍點點頭,這會兒,他的心中卻是一團亂麻。
當初李鈺跟張如冰贊同沈轍冒充這個身份,就是因為這個身份的主人了無牽挂,而他可以多一條身份,多一條路,可如今,他卻是娶了一個妻子,還對她暗生情愫。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嘆息一聲。
「喂,你們幾個在那裡說什麼呢?」這個時候,牧晚歌已經洗乾淨臉走了出來了,她左右不見沈轍,走遠了一些,才發現三人在小路邊說些什麼。
牧晚歌說著走了過來,三人見到了牧晚歌,皆是緘口不言了,牧晚歌走過去,看向沈轍,道:「相公,你認識他們啊?」
「啊,認識。」沈轍答了一句,道:「以前趕考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他們幾個,當時我們還說好要一起去喝酒呢,後來沒有去成,誰知道他們竟然找上了門來。」
「那都怪你啊,誰叫你不守信用,竟然惹得別人上門來了。」
牧晚歌聞言便笑了起來,聽到沈轍說起他們這淵源,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同兩人一抱拳,說道:「方才真的是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們真的是他的朋友,你們又不說名姓,讓我有些懷疑。」 兩人面面相覷,同沈轍使了一個眼色,詢問他是否要說出真名,卻又聽到牧晚歌說道:「不過方才我相公這麼一解釋,我就知道原因了,你們行走江湖的,仇家太多,若是隨處留名的話,反而對我們不
利,所以我都能夠理解的。」
「姑娘理解就好,在下姓李。」李鈺當即一抱拳說道。
「在下姓張。」張如冰也同牧晚歌一抱拳。
牧晚歌便也同他們行了一個禮,道:「我姓牧,牧牛牧羊的牧。」
「哦,原來是牧姑娘。」李鈺便又同牧晚歌略微一點頭,道:「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哪有,是我請你們恕罪才是呢。」牧晚歌朝他們一笑,說道:「我方才是真的不知道你是相公的朋友,否則的話,早就掃榻相迎了。」
「好了,我們不要在寒風中說話了,快進屋坐吧。」說著便同兩人一招手,然後自己走在前面帶路。
李鈺跟張如冰兩人落後兩步,盯著牧晚歌的背影,小聲的同沈轍說道:「原來嫂子還挺落落大方的嘛,怪不得你捨不得她了。」
「是啊,她倒是跟一般的鄉野村婦不同,為人爽朗,頗有些豪氣,連我都要喜歡她了。」張如冰說道。
「咳咳。」沈轍輕咳了一聲。 牧晚歌率先回到屋子,趕緊將桌子上的紙張什麼的收拾好,一邊收拾,一邊同進來的兩人說道:「我們方才在畫畫呢,然後我童心大起,就將我相公畫成這個樣子了,怎麼樣,我這技術好不好?他像不
像是絕色美人?」
「像,像極了。」李鈺答了一句,再看了沈轍的臉一眼,方才繃緊了一路忍著的笑終於忍不住的從口中蹦了出來。
「哈哈哈……」不僅是他,張如冰也是同樣的忍不住,哎呀,他也有這時候,他們終於能夠找到他的糗事,日後可以拿出來,好好的笑話一下他了。 「你們幹嘛笑啊?是笑話我相公,還是覺得我這畫技好,才忍不住的讚歎的啊。」牧晚歌一本正經的說道,表情有些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