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寒舍一坐
車夫一甩馬鞭,這馬便拉著車跑的飛快,坐馬車的感覺跟坐牛車就是不一樣,這馬車裡面墊了軟軟的墊子,倒是也不覺得顛簸,更重要是,馬車速度快呀,行駛在官道上,很快就來到了大興村。
「我們家住在山腳下,這馬車恐怕是駛不上去了。」牧晚歌說了一句。
「無妨。」白勛點頭,便讓車夫就在村子路旁的小道上停下來。
他讓車夫在這裡等,自己則是擰著一早就買好的幾壇酒以及一個食盒跟在牧晚歌的兩人身後。
很快就到了牧晚歌的家中了,白勛看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讚歎道:「明月清風瑤池境,悠然自在讀書天。」
「白公子可真的會說話,我們這若是能夠被稱為瑤池境,那不知道白公子所住的地方,又是何等的神仙境地了。」牧晚歌打開門,一邊請白勛坐下,一邊說道。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白勛看了牧晚歌一眼,說道:「我是真的很羨慕沈兄啊,住在這樣一個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清靜,沒有人打擾,是真的快活。」
「若是這樣的話,那不如我們跟你換?」牧晚歌聞言便說道。
「沒問題啊。」本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白勛一口答應了下來,道:「只要沈兄願意將這塊地方跟我換,要我在鎮上給二位買宅子,還是縣城裡面買一處宅子都沒有問題。」
「只是玩笑話而已。」牧晚歌知道白勛不差錢,便道:「這處地方乃是相公的祖宅,我們是不會賣的。」
「不過若是白公子真的喜歡的話,可以在此地居住一二。」沈轍說道。
「啊?」牧晚歌在一旁訝異出聲,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沈轍會開口說話,而且還會開口邀請白勛住下。
他不應該恨不得他離開才是嗎?為什麼反而會邀請他住下來呢?
「沈兄所言可當真?」白勛聞言也是些微的詫異。
「自然當真,只要白兄不嫌棄此處簡陋便好。」沈轍說道。
「當然不嫌棄,有這樣一處清凈地居住,愚弟真的是求之不得。」白勛連忙說道。
「那就住下來吧。」沈轍淡淡的說道。
牧晚歌聽著兩人的聊天,幾乎都要插不下話了,怎麼,這古人都是這樣的么,邀人居住就是一件這樣簡單的事情,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呢?
她跟別人去喝個酒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可是看他們兩人,好像都是這樣的率性洒脫。
「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待會去跟我家的家僕說一聲,能夠有幸來沈兄的家中做客,可真的是三生有幸。」白勛說道。
沈轍淡淡一笑。
白勛便將自己提來的食盒交給牧晚歌,道:「還得麻煩牧姑娘將食物去加熱一下。」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讓你自備食物,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牧晚歌便說道。
「以前我跟沈兄都是這樣的。」白勛說道。
「是嗎?那我得替我相公好好的謝謝你了。」牧晚歌便說了一句。
白勛則是朝牧晚歌笑了笑。
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也該到吃中飯的時候,牧晚歌生火做飯,然後將白勛帶來的菜給加熱了一下。
他帶過來的三個菜,分別是有燒雞、炒肝,爆肚,看起來色香俱全,這種菜,就算是再加熱也不會有損傷它的味道,加熱一下反而會更加的好吃一點。
牧晚歌將這些菜加熱之後,自己又清炒了一個白菜,端上桌后,便站在一旁給兩人倒酒。
白勛見到之後,便請牧晚歌坐下,牧晚歌也不忸怩,只依言坐下來。
牧晚歌會喝一點酒,三人便一起暢飲,這白勛帶過來的酒,比比起桂花嬸子家的酒來,可是要好上不少的,入口十分的香醇,酒精度也是不濃不淡的剛剛好,就連牧晚歌也忍不住的貪杯多喝了兩杯。
「謝謝白兄帶過來的好酒了。」沈轍對白勛說道。
「小事而已。」白勛朝沈轍笑笑,道:「沈兄能夠賞臉陪我喝酒,白勛榮幸之至。」
「你們讀書人就是扭扭捏捏的,謝來謝去的太沒勁,來,我敬二位一杯。」牧晚歌便說道。
「好。」三人一同舉杯。
沈轍見到牧晚歌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便道:「晚歌,你酒量不好,還是少喝兩杯吧,去吃點飯。」
「行。」牧晚歌點點頭,反正今日她又不是主角,至於她的酒量如何,這一點,也實在是沒有必要再跟沈轍說道了。
「牧晚歌便一個人坐在一旁吃飯,還別說,這菜還真的挺下飯的,她吃完了飯後,便在一旁給兩人倒酒,見沈轍看起來挺開心的,她便也覺得開心。
她開始還非常的擔心兩人,可是後面來看,兩人之間並無什麼不妥的地方,好像兩人是真正的兄弟一般,已經是熱乎乎的老友了。
兩人正在喝酒的時候,卻是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門來,這不速之客不說是別人,卻正是這秦氏了。
「就是他們!」屋子外面傳來了秦氏的聲音,牧晚歌起身一看,就見到秦氏帶著一群人,正浩浩蕩蕩的往自家而來,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 這秦氏方才在集市上,被沈轍打掉兩顆大牙,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了,在集市的時候她離開了,回來之後,卻是回娘家叫上了一堆的人,之前牧晚歌還覺得好奇,她怎麼沒有找上門來了呢,還以為她消
停了,卻是沒有想到,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這個丫頭,我懷疑她是妖邪!」秦氏見到牧晚歌便指著牧晚歌大聲道。
她身後的那些娘家人們,見到牧晚歌一個個滿臉怒容,牧晚歌自然是奈何不了他們的,他們的聲音這麼大,自己的聲音也蓋不過他們,她索性退回到了屋子裡面去,讓沈轍出面處理。
見到她進屋,秦氏越發的得意洋洋,帶著人就上了門。 進了屋子一看,卻是見到沈轍正在跟一個白面小生喝酒,好像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的樣子,眾人不禁是有些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