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答一切其三
今晚的天上並沒有月亮，所以就連大致地計算時間的手段都沒有。
無法確定挖這個巨坑花了多久，天上的據說是名為“吃豆人”的人臉巨球也被時來不知道丟到那邊去了，望著這深不見底的巨坑的時候，古月心中十分平靜，一半心思放在之前時來所說的他擁有治療“衰老”的力量這件事上，一半則是因為她很清楚身邊和自己一起飛在天上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深不見底的存在。
時來和古月就這麽慢慢降落下去。
注意到四周過暗，時來又是一揮手說道：“如果讓時間肉眼可見的話，就是這個樣子的。”
話一說完四周立即就亮了起來，古月看到這場景感覺甚是怪異，就像是同一個地方的白天景象被單獨提取出來，然後硬是“鑲嵌”到了夜晚的坑洞，還稍微帶著一點點蒼白的感覺，這一點對於見識尚淺的古人來說實在是怪異，當然同時的還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某種從未開啟過的感官被開啟了。
時來適時地解釋道：“時間本來就不是能夠用肉眼觀測到的，就算變成數據模型的形式的話，由我的親自教導也必須半年以上的培訓才能獨立進行研究，你應該把注意力放在肉眼之外，有沒有感覺到一種初次見到的感覺？”
古月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正在向前移動的寂靜。”
聽到這個回答時來顯得很高興：“很好很好，看來你的時間感很強，實際上所有人都擁有感知時間的能力，隻是存在強弱之別，你的表現是我見過的除了我之外最高的了，真的很不錯。
繼續告訴你一個秘密，之前我說過的所謂真人的概念以及我是天生的真人這件事是真的。
雖然我的能力是認知，但我對我自己能力本身的認知其實經曆了很多的過程，有一段時間我認為我的本質是人類最初的模樣，所以我就以我自己為基礎製定出了讓普通人向我靠攏的修行方法，就是所謂的成就真人，我當時給這份力量的名字是‘人之初’。
擁有出色的時間感是成為真人的優秀資質，你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大人物。
可別覺得我是把次品給你了，就算是現在真人境界也依舊是人類的頂點，不是我舍不得將成為神的方法告訴你，而是真神的位置就隻有一個，也許未來還會出現，你就慢慢等吧。”
古月問道：“那你現在將你的這份力量叫做什麽。”
時來答道：“敘神業，敘述的敘，神仙的神，偉業的業，敘述神之偉業的意思。”
古月低頭看著下麵：“我就等看完這下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再談談你是不是狂妄吧。”
時來笑了笑：“別這麽說，我過去有的時候也在煩惱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擁有現在的一切，我真的足夠優秀嗎？如果是其他的靈魂進入我的身體，擁有了我的力量和經曆的話，會不會比我做得更好，會不會實際上我就是個蠢貨，隻是運氣好才這樣的。
可後來做了一係列實驗之後證明我其實真的挺聰明的。”
兩人就這麽一邊閑聊著一邊繼續降落，古月計算著大概是自己心跳了第兩千下左右的時候，終於雙腳落地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龐大到超越言語形容範圍的巨大鐵塊，就算找遍世上之書也絕對無法找到類似的描述，因為就算是神話中也根本就沒有人想象過會存在這樣的東西。
一位天地開辟以來就存在的鋼筋鐵骨的神明，在無數歲月的戰鬥之後終於停止呼吸倒在了地上。經曆了生前的無數戰鬥和死後的滄海桑田，血肉都隨著時間化為養分滋潤萬物，唯有一身雖然布滿傷痕卻依舊不折的鐵骨還遺留在世上……
稍微文藝一點點地去描述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總之怎麽看都不像是世上之物。
古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之前說過在你生活的時代，人類的屋子能夠建得像山嶽一樣高大，這個東西難道就是未來的東西？你找未來的東西為什麽要來過去？是你之前穿越時光的時候丟在這裏的嗎？”
時來道：“我這是第一次穿越，而這東西也不是來自未來，而是比宋朝更加遙遠的過去，按照現在比較流行的說法就是失落的文明，要不是我在現代第一次發現這東西的時候這東西因為地震損毀過於嚴重，我哪需要花這麽多的功夫來到宋朝。”
古月道：“失落的文明？你之前不是說人類的文明是隨著時代不斷進步的，那麽過去的東西怎麽可能比未來的還要厲害？”
時來道：“這個要解釋的話就麻煩了，還是從頭講起吧，由我本人親自來對你說。”
“本人？”
還問等古月明白時來話中的古怪，時來便再次催動了時間之力，頓時在兩人背後的空中，一副帶著些許蒼白的巨大的光影憑空出現。
光影之中是一座體積不小於眼前鋼鐵殘骸的巨大存在，隻是這圓盤形的物體明顯十分完整，如果是擁有現代常識的人看到這個一定會驚呼：
“看，飛碟！”
“時來”勾了勾手指，光影的角度不斷變化，朝著飛碟的頂端移動，終於能讓人看見頂端到底是什麽的時候，古月直接傻了眼。
隻見另一個時來坐在有著奇異花紋的鋼鐵王座之上，渾身散發著蒼白的光輝，無數白色的細線從他的背部伸出，與這巨大飛碟的底部相互連接，兩者渾然一體，仿佛這般模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道理。
“時來”道：“時間並不講究能量，隻講權限，別看我剛剛抬手間翻雲覆雨的樣子，實際上我所消耗的能量和按下一個按鈕沒多大區別，可就算是我將時間研究到這種地步了，要進行時間穿梭也是無比困難的事情，本體進入不屬於自己的時間的話最多隻能維持十秒。
可是如果隻是找個東西的話又何必本體親自出馬，隻要把自己的某個時間段從本體分裂出來，像鏡子一樣將自己的影子映照到過去，就能大大延長活動的時間而且不受因果的限製，唯有這部分知識我是從‘幻’那裏知道的。”
“時來”回頭看見古月一臉等著自己解答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跳躍太大的，於是從頭說起：“我也說了我的敘神業是以我本人成為中心去認知這個宇宙的一切的力量。我記得當時我在我一個朋友的家裏玩的時候，他從他爺爺家的櫃子裏偷了一批古董正準備處理掉，我隨手拿起一隻青銅酒杯看著上麵的紋路玩。
當時我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如果是直接被我握在手中的話我隨意就能查閱這個物品的曆史，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發現原來在現代人類開始有文明記錄之前，存在一個被我命名為‘幻’的時代。
順便我那個朋友和你一樣也是我的‘福星’之一，之所以讓我準確定位到最可能遇到致死危險的時代就是現在，也是因為那個人給我帶來的僵屍。”
古月雖然對那個福星有點興趣，但還是選擇優先去問最感興趣的事：“那個酒杯就是‘幻’的遺產？”
“時來”點了點頭，有些感慨道：“沒錯，成就夢幻，消失得也很夢幻。和‘幻’比起來亞特蘭蒂斯根本就沒有資格自稱為失落文明，你剛剛說的不錯，人類的文明是向前發展的，但是在考古的時候偶爾會發現一些違背了這個規律的現象。
比如一些記錄和文字之中顯示某個過去的文明擁有很多現代才有的東西，比如原子彈。又或者做出一些以當時技術根本不可能做出的建築，比如金字塔。簡直就像是某個文明因為一些變故突然消失，一夜之間人類的文明不得不從頭開始一樣，這就是所謂失落的文明。
到了現代‘幻’能夠留下來的也就是這些雞零狗碎一樣的東西了，但是通過我的敘神業就能夠將那個時代的狀況還原。
我發現‘幻’甚至在我之前就發明了時光機，是一個遠超我所生活的現代的文明，可惜成也時間，敗也時間。
他們終究是太過急躁了。
你知道嗎，其實在‘幻’之前，讓分身穿梭時間的這種辦法並不會讓人失去記憶。”
古月道：“對於時間本身來說說什麽之前之後的說法總覺得怪怪的。”
“時來”笑道：“要想了解這裏麵的秘密的話最快就是去學習我筆記上的內容，裏麵有對時間很詳盡的解釋，如果我們能在千年以後再度見麵的話我就送給你吧。”
古月心中卻有了小疙瘩：“什麽意思，是說就算給你一千年的時間你也不可能超過我？”
似乎是沒注意到眼前佳人的內心變化，“時來”繼續道：“就算我擁有敘神業，對‘幻’的了解也不可能就一清二楚，當時的政治氛圍，社會風氣，宗教信仰是怎樣的我也不可能完全了解，總之那個時候‘幻’的人們全力以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徹底征服這個宇宙，取得這名為宇宙的最終控製權。
就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