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擺脫不了的業障
第二天易中輕還是留在了香港。
某間咖啡廳內,易中輕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窗外由大學生組成的人群在進行香港的傳統活動,恍惚間覺得自己的人生和這些學生一樣都是個笑話。
“比起長生不老,比起征服世界,果然你才是我這輩子擺脫不了的業障,戰勝不了的噩夢。”
此刻的易中輕臉上早就沒了之前一貫的從容冷靜,有的隻有無盡的疲憊,仿佛一個重修了三十三年高三的不幸之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做完在三爺爺之後的第二個電話。
在接完電話之後,他先是推掉了之後一個月的所有活動,又打電話向自己的好友時來借了一些道具,最後再安排人手同時在內地和香港展開活動。
這會兒差不多也該出成果了。
一名看起來公務員打扮的男性匆匆從易中輕身邊走過,在外人絲毫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一份公務袋出現在了易中輕的桌子上。
裏麵是一塊碎掉的手表和一支用來替換的全新手表。
同一時間手機也傳來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易中輕打開視頻,屏幕那邊是他手下私人部隊隊長之一的孫乾,這會兒他不知道幹完了什麽,正在把手上番茄醬一樣的液體擦去。
“老板,目標已經由我出手反複確認過了,他確實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應該隻是純粹運氣不好的雜碎,手表也經過了查驗,裏麵的設備並沒有被複製過的痕跡。”
易中輕表示不可否置,既然是孫乾親自出手拷問的話那就基本上不會錯了,就這一方麵來說他可是相當專業的人才。
這也算是那老頭倒黴,誰讓他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居然把手表也給順走了,藏在裏麵的記憶芯片可不是他能染指的東西。
易中輕對孫乾道:“辛苦了,那老頭隨你處置了,之後暫時呆在香港,可能還會需要你出手。”
“明白——滋滋——滋滋”
易中輕皺著眉頭將手機擺到自己的眼前:“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孫乾道:“好像是這老頭養情婦的一棟房子,位置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很是荒涼,來這兒之後我又好幾個手下都感覺有些不對勁,我還老聽見有女人尖叫的聲音,很是邪門。”
易中輕指著孫乾背後的黑影道:“那你背後的那個……”
話未說完通話突然中斷了,再打過去卻沒了信號。
易中輕治下有方,對自己的手下性格也很是了解,因此他很清楚這不會是孫乾在搞什麽惡作劇。
所以到底是怎麽了?
不過無論是被人暗算了還是被鬼盯上了,這也不是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幕後黑手型的人才能插手的,就隻能相信他的能力了吧。
就在這時又有好幾個昨天晚上布置下的任務已經有了結果,並且全部發到了易中輕的手機上。
就在易中輕翻閱的時候,一個看上去頗為硬漢的男子直接坐在了易中輕的對麵,並且不客氣地要了一杯不加糖不加牛奶的黑咖啡。
喝完製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男子才開口說道:“老板,在內陸的調查也已經有結果了,這個鶴鳴道長確實存在,雖然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但是他在當時可是熾手可熱的大神棍,還號稱中國神秘界第一人。”
易中輕奇道:“還真有這麽個人啊,看起來當年的騙子來頭不小啊。杜峰,你看看這個吧。”
名為杜峰的男子看了看剛發到自己手機裏的資料,內容相當複雜又充滿了科技感,為了給自己的老板炫耀的機會,他決定還是開口直接詢問。
“這是什麽?”
易中輕道:“這是我昨晚派人去找這個已經變成骨灰了的人的墓地,用……我讀不出來那個名字,之前時來把那台機器借給一個德國人,機器回來之後名字和說明書就都被翻譯成德語了,我用軟件翻譯了一下好像是叫什麽‘兄妹和好如初機器大王’,總之這是一個能把燒成骨灰的人逆向還原的機器,結果並非是這個記錄上壽終正寢的神棍本人。”
杜峰道:“也就是說詐死,事情開始有意思起來了。”
易中輕道:“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我還派了一組人查到了八臂樓的老板的孫子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已經隻剩三天就要被沉到銅鑼灣裏麵去了,所以我買斷了他的債權成了他的債主,然後跟他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去把昨天八臂樓老板本打算給我看的東西偷了出來。
裏麵是一封書信和一些看起來很玄學的東西,信上講述了易氏集團剛剛成立的時候,那位鶴鳴道長為易家選陰宅和為公司布置風水的事情,在最後說今年就保質期到了,要易家的下一任當家孤身一人到香港來做一場法事,這樣易氏集團又能再挺個五十年。還附上了儀式的流程。”
杜峰問道:“可是老板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那個鶴鳴道長活到現在的話都有接近120歲了吧?”
這麽問不是沒有理由的,按照吉尼斯世界紀錄,世界上最長壽的人也不過就一百一十幾歲而已,一百二十多了還出來搞事確實有些難以想象。
易中輕淡淡地道:“死了活著有什麽區別,死了就不能算計別人了?所謂死諸葛能走生仲達,三國時候的人能幹的事情現代人當然也能做。”
杜峰道:“所以這次的敵人是個可能已經入了土的神棍是吧,這樣的話為什麽不派個人稍微假扮一下或者演場戲先把老頭子對付過去,反正那神棍根本不可能預測到你的存在,有什麽陰謀的話也就是要坑家產之類的,這事兒的話甚至都不需要你親自出手吧?”
易中輕露出頭痛的表情:“我本來也是這麽以為的,可之後我又把那個法事的圖紙給專業人士看了一下,他說那玩意兒居然是真貨,表麵上隻是一個聚氣改運效果的陣法,但是意猶未盡,條件齊備的話可以改成一個效果完全不一樣的陣法。但是要這麽做的話難度相當高,恐怕需要布置這個陣法的本人參與其中才行。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鶴鳴老道恐怕在易氏集團創立之初就打著什麽算盤,現在似乎也的確藏身在香港。”
杜峰頓時明白了:“一個超過一百二十歲還持續活到今天的老神棍的話,確實要花些心思應付了,隻是如此長壽是不是……”
麵對杜峰的疑問,易中輕搖了搖頭:“這老頭和我們沒關係,畢竟我們雖然是唯一成功的,但之前向長生不老發起挑戰的人可是多得數都數不清,或許是某個還未找到組織的同誌吧,不過真是如此的話那可就真的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了。”
杜峰會意一笑,起身道:“那我這就去查一查。”
易中輕擺了擺手:“不著急,叫你過來是因為我家的私人問題……老問題。”
顯然易中輕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家庭私人問題了,而且拜托的似乎總是同一個人,這也說明了他想要盡可能封鎖消息的意願。
易中輕指了指窗戶外的一家名為“一定發財”的金融公司:“昨天我爹又給我發現了一個哥,就在那邊,什麽都別問跟我走吧。”
公司招牌上用鍍金大字掛著“一定發財金融公司”的字樣,大門上掛著招財進寶的對聯,而門口則是兩隻與大廈整體風格絲毫不配的獅身人麵像。
實在是讓人難以吐槽的品味,也難怪會欠錢打電話要素未門麵的爹過來救命了。
前台的小妹用一臉職業的微笑拒絕了兩人:“對不起先生,本公司今天停業整頓,不對外開放。”
杜峰吐槽道:“由此可見你們兩人確實是兄弟,至少相當有遠見。”
易中輕道:“不,是我們來晚了,他打電話是求我救命來的。”
易中輕皺了皺眉頭向四周望了望:“這種一看就知道在法律邊緣遊走的公司,怎麽可能不在門口配置保安,杜峰你怎麽看?”
杜峰蹲下身子聞了聞一處地麵:“新鮮的血味,雖然被擦過,但是可以判斷大概是二十分鍾之前留下來的。”
前台小妹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兩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我要提醒你們我們公司背後可是紅花會。”
易中輕反而上前一步:“是嗎,那就請把保安叫來吧,隻要保安出現的話我們立即就走也行啊。”
說話間杜峰也站到了前台小妹的身後,兩個大男人絲毫不顧顏麵地聯起手來向一個女人施加壓力。
前台小妹渾身顫抖起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已經開始有了哭腔,之後直接抱頭蹲防起來:“嗚嗚嗚……我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看見,我隻是個月薪一千還經常被老板性騷擾的大學生,老板和那些黑社會都在八樓的會議室裏麵,你們要上去就快上去吧,千萬別說是我……”
前台小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可怕的男人中的一個已經消失不見了。
“起來吧,女士,你也不想在你的下一任老板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
易中輕很紳士地伸手將前台小妹扶起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後指著一旁的電梯道:“我來預測一下未來,過一會兒我會從這個電梯上去,當我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定發財’金融公司的老板了。”
前台小妹聽了這話後才開始打量起易中輕,當然主要是看他的服飾,然後目光定格在了他的手表上。
那是不久之前作為兼職,在某個網站上寫霸道總裁文的時候的事情。
為了凸顯男主人公的有錢而特意上網查詢世界上最貴的手表,此刻那排名第一位的手表突破了次元的束縛,從照片出現在了前台小妹的眼前。
“帥哥,你要幹什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