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之腦
日本某家私人醫院
醫生正在給小茜報告病人的情況：“極其罕見的多毛症，這麽大年紀了突然爆發性渾身長毛的例子實在罕見，不知道能不能讓病人長期住院觀察，這樣我們醫院可以減免一些醫療費。”
藤井茜強忍用蛛絲將這家夥勒死的衝動：“誰管那胖子啊，我問的是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整個日本就完了！”
醫生完全搞不懂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但前職業殺手暴怒時那刺骨的殺氣還是讓他心驚膽戰：“那位女士沒事，隻是壓力過大引發的胃痙攣，休息一陣子就好。”
一旁的遊曆吃著從豬排澤打包出來的豬排飯，一邊心道：“這麽看出來日本是保住了，一個問題得到了答案，但隨之而來的問題又更多了。”
時來到底為什麽這會兒突然來日本？
老板娘昏倒之後，老板打了個響指就把那嘴欠的胖子全部變成了渾身是毛的毛人。
同一時間一陣強烈的地震襲來，這在日本這個國家也算不上是什麽特別的事情，但老板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回頭說道：“對了，日本快沉了，你們沒事兒別在這兒待了，快走吧。”
一看這兩人沒反應，時來又補充道：“說準確一點是從現在起地震會不斷增強，兩小時後日本開始沉沒，預計二十三小時之後會徹底消失在海平麵之下。”
“啥！？”
相較於驚呆了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小茜，遊曆先注意到了什麽：“老板，您剛剛說的一件小事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時來瞥了遊曆一眼：“有點人性好不好，你不能因為我是神就強求我在懷孕的老婆病倒的時候還去工作……雖然這就是日本黑心企業的做法，還挺應景的。”
小茜急了，也聽明白了時來的意思，合著他是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
遊曆一把按住了小茜的肩膀，示意讓自己來說，這會兒功夫他已經明白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他也比較擅長應付消極狀態下的神明：“老板，那您老想好了等老板娘醒來後和她說什麽了嗎？”
時來回答得十分坦然：“沒有。”
遊曆搓著手，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反正這會兒老板娘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就當避免醒來之後多了一個‘日本怎麽沉了’的問題，您先去把這地震解決掉怎麽樣？
我看老板娘對您老的到來還沒什麽準備，等老板娘醒來之後我們會負責向她解釋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樣也方便你們兩個交流感情。”
時來罕見地思索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臨走前說道：“你們兩個，這人發生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誰知道安頓好老板娘，一碗豬排飯的功夫，時來就已經回來了。
很罕見地他居然嘴裏叼著一支煙，雙眼滿是憂愁，就是不知道愁的是日本還是自己的妻兒。
比起遊曆無所謂的心態，顯然小茜更加在意，看到時來的臉色之後心跳更是慢了半截：“老板，真的問題解決了？”
時來懟起人來，口氣像一個中年期大媽：“怎麽，看到我遇到問題了就這麽在意，難道我的事情還比不上區區一個日本，你真的以為這次我出手阻止地震就真的對日本是一件好事嗎？
我告訴你剛剛消失的是怎樣一種可能性：如果我不出手，那日本在這段時間逃走的這些人大部分會聚集在美國，經過六代人的努力之後不僅成功融入美國當地社會，還進駐了華爾街，和猶太人分庭抗禮。
然後在第八代人的時候徹底把那些猶太人趕出了華爾街，再過三十年還會出一個日裔的美國總統，後悔了沒有？”
遊曆在背後拚命做手勢要小茜乖乖挨懟，什麽都不要說。
現在世界上有兩個人能摧毀地球，遊曆算一個，時來也是一個，但遊曆暴走起來還能被時來阻止，時來一旦黑化就直接是世界末日。
所幸時來罵過之後氣也順了，還主動道歉：“抱歉，心情有些複雜，說話不倫不類的。”
遊曆主動上前問道：“老板，有沒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要不然我們就先離開？”
時來一揮手，右側的牆壁竟然變得透明起來，能直接看到隔壁麻生零女士的狀態：“事到如今還想置身事外？先給我等著！”
對這一手遊曆已經見怪不怪了，雖然這幾年他刻苦學習，現代科學和幻科技同修，但每次看到時來出手，依舊是無法理解其中原理。
就算將電子戰紋中的偵測雷達全部開啟，也查不到任何的能量流動，被他影響到的那些事物變化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就像蘋果終究會落在地麵，白天黑夜注定輪流交替一樣。
麻生零女士依舊昏迷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姿態和在豬排澤的時候氣質截然不同，恬靜又優雅，充滿了大和撫子的氣質，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悠久之美。
時來又是一指，麻生零女士的一頭金發突然變色，變成了略帶金黃的棕色，就像在日本很多的日美混血經常擁有的那種發色。
“咦？”
小茜突然發現了什麽，隻是不敢確定。
時來轉過頭來，小茜趕緊捂住了嘴，遊曆站到小茜身前使了使眼色：“有什麽就說出來，還能比日本沉，以後沒漫畫看了更糟嗎？”
小茜看懂了遊曆的眼神，意思是這會兒瞞著隻會讓神明大人心情更糟：“也沒什麽，也許是我看錯了，隻是我老板娘發色改變之後，我突然覺得她有點像我們藤井一族的老祖宗，我隻是說氣質有點像。”
時來冷哼一聲：“這沒什麽奇怪的。介紹一下吧，這位女士最初的名字是傾城，我們分開的時候我給她取的名字是古月，生於宋朝宋徽宗時期，那個時候和我的影子有過一段緣分，是助我成神的大功臣，臨走之前我將小學生也能在家製作的不老秘法交給了她，然後約定好假如她能活到現代，我們再續前緣。
她既然成功活到了現在，在漫長的時間裏為了保護自己，又或者是純粹為了好玩，同時擁有多個身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好大的信息量，聽到一半的時候小茜已經放棄思考了，但遊曆依舊試圖理解這段跨越時空的神話，避開時來為什麽這麽生氣這個敏感問題，而問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那麽老板，你說的懷孕了是怎麽回事？哪吒也不過懷胎三年就出生了，難道老板娘懷胎了千年？還是說你們早就見過麵了。”
時來道：“當然沒見過，我當時剛剛成神，對自己的力量還不夠理解，回到現代之後我才發現我能隨意探查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不過當時我在知道古月還活著之後並沒有著急去找她，想要按照約定見麵，結果她並沒有來。
我覺得奇怪，卻也隱約猜到什麽，畢竟一個人活在世上千年，內心變成什麽樣也不奇怪，是在恨我，或者是純粹把我忘了？
所以我知道她的位置也並沒有直接去找她，而是派人去試探，結果她根本沒忘了當初的約定，就是誠心不想見我！
所以之後我也就沒繼續去找她。
雖然我是神，但不是全能的，和我有關的一些事情我必須親眼目睹之後才能得出結論，我剛剛發現她能活到現在並不是因為我的不老妙法，而是她不知怎麽的在當時已經和我的時間之影有了孩子，千年來一直處於懷孕的狀態，而我的孩子天生的特異性讓她擁有了和我當時的時間之影一樣的力量，形態被徹底地固定住，肉體不死不滅不變。”
小茜突然開口，說的話讓遊曆感覺命都少了幾年：“我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其實古月小姐這千年來一直在等你，在等你主動找她，其實她也在擔心你會不會把她忘了……”
遊曆一把將小茜拉到身後，在她說出什麽更加不得了的東西之前製止了她。
時來難得展現怒容：“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錯嘍！遊曆你滾開，難道你以為我會動手，我當然是要以理服人了，你們給我進來！”
進來？
進那裏？
又是沒等反應過來，遊曆和小茜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地麵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上空則是幽暗無比的深藍色，時不時會閃過一些銀色的絲線，仿佛正置身於大海的底部。
這裏是哪裏？
老板去哪裏了？
我們還在地球嗎？
電子戰紋上的GPS顯示已經超出服務器信號範圍。
就在這時，上方的深藍色突然像有人在對麵吹泡泡一樣膨脹開來，然後形成了一張人臉。
仔細一看那可不就是時來的臉！
藍色的時來巨臉開口，聲音仿佛能夠直接在人的肉體內部回蕩：“這裏是我身為‘神’的大腦，宇宙一切秘密的存放之地，不用懷疑，任何存在這裏的信息都是真實的。”
不管吉凶與否，眼前的異象和老板說的話都太過震撼的，好奇心壓倒了一切的情緒，遊曆不由得開始觀察這裏。
這就是“神”的大腦？
時來巨臉道：“這個空間還有一個特性，若是有生物存在的話，所有的思想都會以信息的形式被我知道。”
遊曆和小茜同時嚇了一大跳。
時來巨臉突然滿是得意：“這是開玩笑的，哈哈哈！”
遊曆小茜兩人趕緊也跟著大笑了幾聲。
小茜在遊曆腦後小聲問道：“這真的是玩笑嗎？”
“不要深究。”遊曆用嚴厲的目光回應完之後，又立即補了幾聲大笑表示這個笑話真他娘的有意思。
時來巨臉解釋道：“說大腦隻是個形象的比喻，我成神之後才出現這個空間的，你就理解為一個能夠搜索宇宙內一切既存信息的搜索引擎，隨便問一個問題吧。”
遊曆和小茜麵麵相覷，這次遊曆沒擋在小茜的之前：“你隨便問一個問題唄。”
小茜定了定神，決定豁出去了：“那我就問一下，這位古月女士和我們藤井家的不知火師範是不是一個人？”
問題說出口，一段不知道是記憶還是影像之類的東西，直接出現在了兩人的腦海中。
那應該是小茜口中的不知火愛這個人的人生片段，隻是很短的幾個片段，但足以回答小茜提出的問題了。
不知火愛出生的片段證明這個人的存在；
不知火愛正式成為忍者的片段證明其身份；
不知火愛遭遇愛人出軌的片段證明事情的緣由；
不知火愛與某個主動找來的人進行互換身份的交易，最後被滅口的片段證明事情的結果……
再度回到神之腦空間，問題已經得到了解答，兩人對時來的力量有了深入的體會。
時來巨臉也開口:“提問，在我和古月至今不見麵這件事上，到底是誰錯了？”
遊曆，小茜和時來巨臉皆凝神等待，等來的卻隻有空蕩蕩的回聲，在這巨大的空間裏不斷回響。
小茜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愛這種事不分對錯，您這麽問的話當然得不到答案。”
甩開遊曆抓住自己的手，小茜在這神之腦空間大喊:“如果您認為自己一直是正確的話，那就應該現在也做正確的事，問一問古月女士到底為什麽一見你反應那麽大，把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再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
提問，為什麽古月女士在見到老板的時候反應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