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臉丟大發了
拜師的事情總算是大功告成，秦夜不由得暗自琢磨，如今洛陽亂成了一鍋粥，好像曆史上的蔡邕就被迫出仕，最後鬧得家破人亡，自己也算是還了裴元紹的人情。
不過這都是秦夜一廂情願的想法，在蔡邕看來這無疑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就如郝昭的想法一般，都覺得秦夜實在是霸道的很。
秦夜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還從洛陽帶回了幾十車的古書，在這個古書稀奇的時代，絕對是一大筆豐厚的財富，古人都喜歡用家中藏書的多少來衡量家族底蘊，不無道理。
“老頭子，當初從洛陽千裏迢迢帶回來的書都在薊城，我命人過幾日全部送回來，算是給你的安家禮物了如何？以後可要好好教導我妹妹，就你那一身的本事可不準藏私！”秦夜挑眉道。
蔡邕一聽秦夜的話立馬激動地起身，大呼小叫道：“你，你說什麽？那些藏書你都帶回來了？那可是幾十車的藏書，千裏迢迢的你個武人竟然帶回來了？”
看著老頭子麵紅耳赤的模樣，秦夜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尷尬道：“難道我一個武人就不能愛惜藏書了嗎？書中自有黃金屋，那幾十車的黃金怎敢丟下！”
“好小子，黃金屋到是恰當的比喻，沒想到你一個舞刀弄槍的武人，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言論，當是靈光一現！”蔡邕嘟囔道。
“先生可不要小看我哥哥，雖然兄長的書法不敢恭維，但作賦吟詩卻不輸許多風流才子的，在洛陽也恐怕是數一數二的。”楚楚卻看到秦夜僵硬的臉，笑著攛掇道。
“哦？就你這小子還會風雅之事？莫不是在和老夫開玩笑？”蔡邕卻是撫著那亂糟糟的羊角胡，嘲諷道。
“得嘞，不管你信不信，本將軍軍務繁忙，這就速速告退！”秦夜趕忙就要溜走，心裏更是虛的很，著實是怕楚楚這丫頭再胡說些什麽。
“哥哥，你別拉我，今日就讓先生幫忙點評一番，妹妹平日裏雖覺得好卻隻知皮毛，先生可是大家，自然通曉其意！”楚楚卻是躍躍欲試道。
秦夜更是額頭直冒冷汗，自己來東漢快五年了，休要說吟詩作賦，就是個毛筆字都寫不利索，平日裏也就是在家中糊弄糊弄楚楚，哪裏有什麽真本事。
蔡邕見秦夜二人的模樣，到是愈發好奇，趕忙追問道：“且說來聽聽，讓老夫開開眼？”
秦夜見這小妮子張口就要來，伸手就要去堵住她的嘴，卻不想她早早地溜到蔡邕身後，張口即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秦夜一聽這首詩，臉色瞬間尷尬的無地自容，這在後世就是小學生學得詩句，平日裏用來逗弄楚楚，卻不想竟被她背了下來，這臉都丟大發了。
“這？這······”
一看蔡邕竟然愣在了場中，秦夜臊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拉著楚楚就要往外跑，這臉都丟大發了，楚楚也被先生的反應嚇了一跳，難道哥哥的詩真的如此不堪？
“好，好啊！短短幾句無不透露出清宵絕冷，落境不甘的苦澀感念，區區幾個簡單的詞簡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好詩啊！還有嗎？這小子可還有其他的詩句？”
蔡邕卻是突然一聲大叫，激動地神色嚇了秦夜兄妹二人一跳，蔡邕卻是堵在兩人麵前，催促著楚楚往下念。
楚楚也是被蔡邕的反應弄得不明所以，下意識脫口而出：“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秦夜手撫額頭一臉的生無可戀，自己這用來勸楚楚多吃點的隨口一說，竟也被記了下來，這顏麵何存？顏麵何存啊！
“夠了，夠了，我還有事，妹妹快和我走！”秦夜拉著楚楚就往外跑。
“老夫看誰敢走！都給我回來，你小子竟然能夠吟出如此清新脫俗的詩句，若不是筆力深厚，怎會返璞歸真，絕對還有，快說一首不一樣風格的，若不然今日誰也別想走！”蔡邕一把拉住秦夜的胳膊，咬牙切齒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秦夜正在考慮要不要一把推開這個老家夥，卻不想楚楚又是張口就來，聽到蔡邕如此的誇讚，楚楚看自己兄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滔滔不絕的背誦著秦夜教她的詩句，得意的比別人誇她自己還要開心。
“餘從京域，
言歸東藩。背伊闕，
越轘轅，經通穀，
陵景山。日既西傾，
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
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
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
忽焉思散。俯則末察，
仰以殊觀，睹一麗人，
於岩之畔······”
楚楚看到蔡邕鼓勵的眼神，就像是打了雞血般亢奮，喋喋不休的吟誦著，心中有鬼的秦夜大汗淋淋，眼看著事情朝著不可控製的地步發展，抱起這小妮子就往外跑。
“哥，你快放我下來，先生喜歡你的詩，快放妹妹下來多背幾首！”楚楚不依不撓的掙紮著，一聽她還要再背上幾首，嚇得一陣腿麻，趕緊溜了出去。
看著兩兄妹的背影從院中消失，蔡邕隻能聽著斷斷續續的句子，口中不斷地回味著，一時間驚為天人。
“爹爹，方才可是有客人來了？怎麽也不曾聽說爹爹說過，在幽州除了盧叔父還有朋友？”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
回過神來的蔡邕被嚇得一哆嗦，心底暗道幸好那兩兄妹走得快，若是被自己女兒看到，說不得又要睹物思人了。
蔡邕裝作一臉鎮定的模樣，訕訕道：“沒什麽，就是旁邊的鄰居過來拜訪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話說你怎麽到這偏廳來了，可是有何事？”
蔡琰一雙美目微微低沉，輕聲道：“就是這些日子閑來無事，剛剛聽到前麵有聲音，琰兒就想要過來看看是什麽事情。”
蔡邕這老油條幾番搪塞，總算是將半信半疑的女兒推了回去，蔡琰回到後院，才讓蔡邕這老頭暗自鬆開了口氣，卻依舊口中念念有詞，推敲著剛剛聽來的幾句詩詞。
回到後院的蔡琰卻是暗自懊惱，自己父親撒謊也不找個好的借口，院子周圍都是五大三粗的士兵把守，平日裏除了下人進出，哪裏還會有什麽鄰居過來？
“忽焉思散。俯則末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岩之畔？到是難得一見的佳句，也不知後麵會是如何的華麗？”蔡琰眉頭緊皺，暗自回味剛剛聽到的詩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