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水草濕地
溫竹青出門的時候看見恬姑嘴撅的老高,好笑的吩咐她:「跟賈媽媽說一聲,叫她今天看好了家,你也跟著來吧。」 恬姑到底還是小孩子,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脆生生答應了一句:「是!」忙就轉身跑了去找賈媽媽。什麼都沒帶,急吼吼的去爬上了荷葉她們坐的馬車,生怕自己被扔下了。一車的丫鬟被她擠得東倒
西歪的,又是笑又是叫的。
坐車果然只一刻左右,便已經停下了,車帘子掀起來,齊瞻先將竹風和竹雨抱了出去。
過來還想要抱溫竹青,叫溫竹青白了他一眼,抓住了他伸向自己腰部的手無聲的警告他。
齊瞻就是逗她的,哈哈一笑,這才扶著她下車。
丫鬟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時候根本不用上前去,只忙碌著把自己從車上下來才要緊。恬姑今天能跟著出來特別的高興。
其實竹風和竹雨已經驚喜的『哇,哇』的叫著,先跑進去了,根本看不到他們小夫妻在這邊的曖昧。
溫竹青看了眼前面,也是又驚又喜的叫道:「哎呀,這地方可真好!」
停下的地方雖然是宅子的門口,但和城裡的宅子不一樣,一面很長很長的圍牆,蜿蜿蜒蜒的從兩邊繞開了,都看不到邊,車停的地方有個門,從門裡能看見,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水草濕地。 齊瞻拉著她的手進了門,溫竹青這時候才能感覺到這裡面真的是很大!四周圍根本望不到邊,近處是水草濕地,往遠看是一個大湖,湖水邊水草地里,成群結隊的丹頂鶴棲息著,有些悠閑的休息,有
些邁著優雅的步子散步,有些在水邊飛著。
濕地靠上已經修了一長串的木棧道,竹風和竹雨就在木棧道上跑著,咆哮跑到了最前面,就能看見一團毛茸茸的影子。
齊瞻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木棧道上,腳下就是水草濕地,甚至一些野鴨子就在木棧道下面鑽來鑽去,『嘎嘎』叫著互相追逐。
遠處的湖水碧波蕩漾,涼風習習。
溫竹青又驚又喜:「這都是你修的?」她的眉眼裡都是盈盈笑意。
齊瞻能感覺到她的高興,他當然也非常高興,忙活了一個來月不就是想要看她此時的笑容?一瞬間心裡頭就特別的滿足,甚至還有些得意。
含笑看著她道:「當然不是了,木棧道是原本就有的,多少年了都……我就修了個園子而已,還在前面呢,走過去才能看見。」
說著拉起來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你喜歡就好。」
「快點,姐姐,姐夫!」遠處傳來了竹風的叫聲。
溫竹青看見他站在一座亭子里,反倒是著急了忙拉著齊瞻跑了兩步。木棧道中有這樣的亭子好幾個,竹風等在第一個裡面,是因為這裡面的石桌石椅上擺了飯菜了。
幾個丫鬟婆子早已經將石桌石椅上鋪上了棉布桌圍子,椅墊子,桌子上面每個碗下面都有個青花瓷的盤子。
溫竹青坐下看了看飯菜,終於知道為什麼齊瞻一定要來這裡吃早飯了。
因為用的應該都是這邊的食材。煎鴨蛋,薺菜餛飩,桂花魚條,玫瑰蓮蓉糕,清炒蘆蒿,黃花魚茸粥。
「姐夫,這邊真好玩!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地方了嗎?我以後能常來玩嗎?」竹風三兩口就已經吃完了一個煎鴨蛋,問道。
齊瞻笑著點頭,給溫竹青夾了一筷子的清炒蘆篙在碗里:「對,是咱們的地方,當然可以常來玩。」
「那邊脖子長長腿也長長的鳥兒叫什麼?」竹雨又問道。
「仙鶴。」齊瞻道。
竹雨頓時睜大了眼睛,小臉上全都是驚訝,道:「那就是仙鶴啊?」筷子都放下了,又去趴在了亭子的欄杆上,仔細看遠處的丹頂鶴。
「這邊還真是少見這種仙鶴。」丹頂鶴好像一般都是在東北那邊,溫竹青真的不知道,原來西北這邊也有。 齊瞻點頭:「別說你,我都沒見過。這邊原本是一片鹽鹼地,很多年前就荒蕪了,因為太大了,前朝的官府還整頓過,所以才有了這木棧道、圍牆什麼的,不過修整也沒修整好,到底就這樣放著了,多
少年過去了,倒是長了水草,慢慢的還來了這麼多的野鴨子、仙鶴。」
說著笑了起來:「還好是叫我先看見了,去找官府一問,官府聽有人買這片地,樂的好像撿了多大的便宜,三天就把手續辦好了給我,我是覺著很不錯的,不過誰知道別人看著好不好。」
對溫竹青笑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啊,很喜歡。」溫竹青笑道:「別人是沒看見過這裡的美景,可能覺著是野景兒,沒什麼看頭。」
「對,讀書人講究,生意人不講究,講究不講究的便全都看不上這裡,哈哈,所以讓咱們撿到了。」
夫妻倆說笑著,溫竹青又叫竹雨趕緊過來吃飯,一會兒就涼了。雖然桌子中間放著一個暖爐,不過天太冷。
熱熱的將餛飩喝了,三兩下吃了煎鴨蛋,點心什麼的,竹風又去和咆哮跑去了,咆哮可是撒了歡了,老遠都能聽見它的叫聲。
竹雨看見了一群小鴨子,追在後面一直看,差點走到了泥巴地里去,黃芪和麥冬等幾個丫鬟牽著手勸著才回來。
夫妻倆反倒吃得最慢,吃罷起身,溫竹青拿出來自己的手絹給他擦擦嘴邊,好笑:「鴨蛋也是夠油的,吃著滿嘴都是。」
齊瞻站著讓她給自己擦嘴,等她把手絹收回去,就低頭在她唇上迅捷的親一下。
溫竹青外面裹著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跟齊瞻在木棧道上慢悠悠的溜達著。一陣風吹過來,將她的斗篷吹開了,裡面的褙子裙擺都吹的隨風飄起來。
齊瞻忙給她將斗篷裹進了,笑道:「有點冷吧?早上還行,怎麼這會兒反倒是起風了?」
溫竹青道:「不冷,」她看著他笑,白皙柔嫩的肌膚彷彿要吹彈可破了,鼻尖已經微微的發紅,眼睛也變得水汪汪地,凍人又動人:「到底春天了,風沒有那麼刺骨,反倒有種涼爽。」 齊瞻寵溺的在她鼻尖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