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說閑話的少卿
看見兩個孩子如此,齊瞻奇怪的問是怎麼回事。
溫竹青便將竹雨遇見了李山的事情說了,齊瞻聽了搖頭道:「古家可真真是難看到極點了,為了省錢臉面都不顧了。」
溫竹青道:「他們覺著李山是鄉下人,被欺負了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古家的體面依然還在……不知道背地裡這樣欺負了多少的人了。」
齊瞻想了想道:「不用急,古家丟臉面的時候還在後面呢。一個姨娘,家裡頭哥哥升了官,整個古家都扒下讀書人家的麵皮了,什麼小太太都出來了,名聲都已經傳到了京城,且等著好看吧。」
溫竹青有些驚訝:「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政說的。」齊瞻道。
溫竹青聞言卻更加驚訝道:「方政?你和他……都已經到了能聊這個的地步了?」 齊瞻正在脫外面的袍子,聽了一下笑了,張開手讓她幫自己解衣帶,笑道:「上一次遇見了之後,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前兩天尋了個機會把我叫到外面吃了頓飯,說了說……意思還是囑咐,叫我裝不知
道,我自然是答應。」
「那他透露什麼了?」解開了衣帶,溫竹青又幫他將裡面的長衫也脫了。 「透露了一些吧,一來是為了一些積年的案子……長安和咸陽那麼大,積年的案子也不少,皇後娘娘過兩年要來了,總不能積壓一些大案要案破不了?還有就是為了某一樁案子,驚動了皇上的,當然,
什麼案子不會跟我說。」
齊瞻脫了長衫,只穿著月白色的松褲和中衣,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給溫竹青也倒一杯,遞過來。
溫竹青拿著自己的腰帶,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道:「那怎麼還說到了古家?」 「吃一頓飯呢,案子什麼的都不能說,一頓飯總得說話吧?方政也是老油條了,只跟我說了好些的京城軼聞,關係咸陽城裡一些人的,又簡單不牽扯正事,又能打發時間。其中就說了這古家。皇后要來
咸陽,咸陽的一些有名望的人就重新被提起,古家也是其中之一,說起來自然少不了說說古家現在的情況……」
放下杯子,齊瞻說著看溫竹青笑:「古家現在的情況,連我們都看不上,更別說京城那些人了。」
溫竹青恍然了,又搖頭道:「這才是機關算盡,古家為了攀上一個禮部員外郎,成天盼著正房的太太早點死,卻想不到這樣反倒叫人瞧不上,說不定連累了那個員外郎也未可知。」
「這話說的正著了,還真是如此。」齊瞻說著,進了小屋洗漱。
溫竹青在外面想了想,那個方政還是大理寺少卿,卻跟齊瞻說些別人家的閑話,想想也是可笑。
在裡面又大聲道:「咱家的花草不是要添補上?就叫李山來做好了。」
溫竹青道:「當然是給他做,原本上個月二嫂就跟我說了,我也打算馬上找他的,誰知道頭一次沒找到,說是去陳倉縣了。後來就忙得沒顧上。」
說著換了家常的衣裳。
齊瞻又出來了,問道:「對了,二嫂和你說沒有,怎麼就先走了?」
溫竹青坐在了梳妝台前,摘著自己的首飾:「不知道啊,只看見二嫂去追古大奶奶,我還以為她說兩句就回來了,誰知道半天沒回,正要叫人去找,竹雨和竹風又來了。」
說著轉身看著齊瞻:「今天我在古家也不太平,也是一大堆的事情。」
「什麼事?」齊瞻忙活完了,過來坐在了梳妝台旁邊的黃花梨三屏風羅漠床上,斜倚著笑看著她。
溫竹青就將古大奶奶和王婉柔算計自己去給古二奶奶看病,自己堅決不去,她們又把古二奶奶強行拖來的事情說了。
齊瞻蹙眉:「這些人明顯內宅不和,她們妯娌在斗吧?非把你扯進去做什麼?覺著你認識古二奶奶?」
溫竹青點頭看著他:「你才古二奶奶是誰?」
齊瞻想了想搖頭:「我哪裡能猜到?」
溫竹青就道:「去年我給人看病,一個小產後身體不適的婦人來,還扮成個鄉下的婦人……就是古二奶奶。」
齊瞻一下想起來了,恍然道:「是不是你說的,神神秘秘裝成鄉下人但又不像的?」看見溫竹青點頭,疑惑的道:「為什麼鬼鬼祟祟?小產了見不得人?」
溫竹青看著他搖頭:「你忘啦?我和你說過的,七皇子衝到我的藥鋪子說我給人開落胎葯,跟著後面連滾帶爬制止他的就是古二奶奶的婆子,我跟你說過的。」
齊瞻摸著下巴恍然道:「哦,想起來了。」
溫竹青轉回去,繼續摘自己的頭飾,道:「古二奶奶看見我驚得直接就暈過去了,古大奶奶恨不能拿把刀指著我,叫我承認我給古二奶奶開了落胎葯了……奇怪,她們怎麼總覺著我那裡會開落胎葯呢?」
齊瞻想了想道:「也許是一聽看病的是女大夫,大家很自然的就以為……」
說到這裡頓住了,趕緊起身端茶喝。
溫竹青白了他一眼:「要說就說完……大家自然就以為是穩婆?或者虔婆,橫豎就是這種給人亂七八糟開藥的婆子?就不能認為是個正經的大夫?」
齊瞻『噗』的笑了,過來把臉放在了梳妝台上,更近的看著她笑:「主要是女大夫太少了。你也別難受,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好大夫,正經看病的大夫。現在不是已經好多了?」
這話說的也對,現在的情況確實比去年好多了,去年來看病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難言之隱的,實在沒辦法了,又不能給男大夫看,又不願意等死的,很多人都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來的。
而今年,來看病的婦人們已經有各種病症了,不單單是婦科,有些感冒發燒,受寒受熱,或者一些疑難雜症的,也有來看的了。
溫竹青抿嘴笑,道:「沒關係的,我沒有難受。不管是看什麼病,只要是治病救人的就行。這樣我還能多學些呢……」她是學內科的,但經過去年一年的邊學邊看,如今婦科也敢說可以了。 摘了首飾起身,去小屋洗漱了出來,齊瞻無所事事的在屋裡溜達。溫竹青便去親自泡了一壺茶端進來,夫妻倆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