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陳年舊事
果然,陳僉事一字一字的道:「七皇子一共去過陪都皇宮三次,去年兩次今年一次,去年去了全都無事。而今年二月里,去探望了蘇太嬪,也探望了舒太妃……可萬萬沒想到,七皇子從舒太妃那邊出來沒多
久,舒太妃居然就口吐鮮血而亡了!」
在座的全都一震!
溫竹青儘管猜到了,也許是某個重要的人物死了,不然陳僉事不會在前面說那麼多。但她以為死的是那位蘇太嬪,因為一直都圍繞著寧國公府的陳年舊事再說。
實在沒想到,死的竟然是舒太妃。 方政這時候開口道:「舒太妃並不是沒有娘家住,才去住在陪都皇宮的,只是因為她的弟弟鎮守邊疆,舒太妃不能去邊疆居住,皇上特別請她來住在陪都皇宮,管理後宮的。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上在舒將軍那邊都沒辦法交代。」 「所以我奉命來查這個案子。因為牽扯後宮,自然是要秘密的進行。而這個案子最令人髮指的一點,就是明顯有意栽贓七皇子。甚至於案子發生了之後,陪都皇宮裡的那些太監宮女們,已經隱隱的再傳
,是七皇子命舒太妃飲了鳩酒,舒太妃才死的。而背後指的是皇上賜死了舒太妃,這是連皇上都陷害進去了,這真是通天的叛逆!」
原來如此。
而很明顯,不管是皇上還是七皇子,或者是方政、陳僉事,他們所懷疑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蘇太嬪。
從陳僉事講述整件事的時候便能聽得出來,他不自覺的就將蘇太嬪放在了一個比較不利的位置。
語氣稍微有些傾斜,都會給人不同的感覺,許多人想要影響別人,就會在描述事情的時候,將語氣有一點點的傾斜。那麼聽者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描述者所需要他站得立場。
不過陳僉事所說的事情和他自己無關。
那麼只能說,這種立場是別人的,也許是皇上,也許是七皇子,所以陳僉事自然而然站在了這邊,對蘇太嬪描述的時候,下意識便將她描述成了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
而且在最後也下意識的將舒太妃的死指向了蘇太嬪。這應該是整個調查這樁案子的所有人的共識,包括方政。當然,因為沒有證據,這些做刑名十幾年的人誰也不會說出來。
溫竹青也不否認這個蘇太嬪是有心計的。不聽陳僉事將這樁陳年往事的語氣,只說事實。
新的國公爺在小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被外室『欺負』,看到母親因為外室和父親吵架,一個年輕的出身高貴的公子記恨在心,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平息的怨恨。
但蘇太嬪居然平息了異母哥哥的怒氣,在自己的外室母親去世了之後,居然能讓異母哥哥將自己接回府居住,給自己國公府小姐的身份,這已經是非常難做到的。 陳僉事再說這個經過的時候並沒有詳細說,估計他也不知道,瞧他的歲數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沒出生,所有的事情他也是聽別人說的。那麼跟他說的人便已經有了一定的情緒傾向,陳僉事已經受
了這個影響。 另外一點事實,蘇太嬪當時已經是國公府小姐了,如果滿足於這個身份,那麼尋一門好的親事是不成問題的,去做任何人的正室夫人都夠資格。但這位蘇太嬪偏偏選中了當時的皇上,主動勾引了皇上
。
為什麼說『主動』?因為她是內宅沒出閣的小姐,如果她不出來,皇上是見不到她的,所以,蘇太嬪絕對有主動的嫌疑。
皇上當時已經是她的姐夫了,她的異母姐姐已經是寧妃了,蘇太嬪到底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去勾引她的姐夫的?
未必沒有報復的心機在裡面。
也許她還覺著自己的母親在當外室的時候,被國公夫人尋上門『欺負』。她沒有將異母哥哥原諒包容放在心上,卻將上一代的恩怨記在了心裡。
她的異母哥哥是新襲爵位的國公爺,異母姐姐是寧妃,在哥哥和姐姐面前,蘇太嬪是弱勢的,但蘇太嬪卻並沒有退卻,沒有隱忍,反而主動出擊,成功進入了後宮,甚至差一點就要跟寧妃平起平坐。
以上種種,說明蘇太嬪不是簡單的人物。
這也是所有有頭腦的人分析的結果,因此,蘇太嬪是反面人物。 現在的皇後娘娘原本好心好意的想要將寧國公府的這樁陳年舊恩怨了結了,這其中能得到最大的好處的,自然是蘇太嬪。蘇太嬪現在老了,住在陪都沒人照看,等百年之後,連個入殮的地方都沒有,
寧國公府的祖墳不讓她進,皇家的,她因為無子也進不去。
孤零零的死在陪都,葬在異鄉,確實有點可憐。
但誰也想不到皇後娘娘插手了這件事,事情竟然出了這樣的變化,連奉命來給皇後娘娘當這份差事的七皇子都被攪合了進去。
不過,整個陪都皇宮那麼多人,未必都沒有點故事,沒有點想法?做出來這樣事情的人,未必就真的是蘇太嬪。
如此直指蘇太嬪,有點太草率了。
溫竹青奇怪的去看齊瞻,正好齊瞻和齊麓兄弟倆也在對眼神。
因為他們覺著這件事不簡單,如此不簡單的,牽扯皇家的事情卻跟自己這些平頭百姓說,更加的不簡單。
齊麓已經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的就不希望牽扯這些事。去年被官府糾纏,他現在還記得清楚。雖然自己手裡有錢,但那時候官府有意尋自己當擋箭牌,所以給錢都沒用。
齊麓厭煩這些事。 「既然如此,就趕緊查吧。」齊瞻道:「是因為正好古薛氏的死跟那個老婕妤的死有相似之處,才尋來的嗎?這事我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既然牽扯天家,我們是普通百姓,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
去的,兩位放心。」
聽他這樣講,輪到陳僉事和方政面面相覷了。 方政笑了笑道:「五爺先別急,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真的就這是這樣,一個臬司衙門,加上我大理寺的人,我們難道還查不出來?這後面還跟著一連串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