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潑皮婦人
「然後呢?」茯苓問道。 「然後,查問了一下,還沒說她告的什麼,隔壁鄰居倒出來問,是不是說她的小女兒被隔壁糟老頭子扯進了院子,如何如何啊?」莫媽媽說著搖頭:「奴婢一聽,就知道那個婦人真真不是好東西,都不知
道用這套說辭去哄騙了多少人。」
聽到這裡連溫竹青都忍不住了,搖頭問:「隔壁出來的是什麼人?」 莫媽媽好笑的道:「您還別說,硬要是說糟老頭子也算吧……四十多歲了,看穿戴倒像是殷實人家,也挺有禮貌的,過來就拱手作揖,護衛們客氣了一句,說無須多禮,那人便說,告狀的婦人找的不是
侯門就是官府,來的都是府里或者官衙里的人,他自然需要行禮……」
溫竹青並屋裡的丫鬟們聽到都笑了。
「懂禮貌的人自然是容易讓人親近,護衛便問情況,那老頭說這婦人說的全都不是真的,她也沒有小女兒。」
子苓驚訝的道:「我就是說!五十來歲的一個婦人了,怎麼還有個十來歲的女兒?那不是……三十多歲還在生孩子?」
這年代,女人成親的早,生孩子的自然也早,且醫學中的一些學科還不算是發達,因此三十歲往上的婦人生孩子已經算是比較危險了,再要是過了三十五歲,大部分就不肯生了,真的會危及生命。
「那就是說那婦人沒有小女兒?」茯苓問道。 莫媽媽道:「那婦人姓高,相公死了二三十年了,聽說是有個兒子的,但也從來沒見過。她的隔壁姓王,王家是家裡有些田地的殷實人家,十年前搬到這個婦人的隔壁的,一開始家裡和婦人家一樣,也
是三進的一個宅子,不過這兩年家裡頭有了些家底,加上兒子們大了,開始成親生子了,正好隔壁兩戶人家陸續搬走,他們便將那兩戶也買了下來,打通了圍牆成了一戶。」
莫媽媽說著攤開手:「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這位高氏就開始折騰了,嚷嚷著王家是要仗著家裡有錢搶佔她的房子什麼什麼的。王家因看她一個老寡婦,也不搭理她。」 「高氏遠近也是有名的一個人,正經沒什麼事干,可也不缺錢,為什麼呢,就是那種什麼事都能幹的人……比方說誰家要驅鬼了,誰家要接生了,誰家要如何如何了,橫豎什麼都能幹,說穩婆又不是正
經的穩婆,說不定頭天看見去哪家接生,轉天又看見她去哪家跳大繩。背地裡也賣落胎葯什麼什麼的……就是那麼一個人。」
溫竹青聽到這裡已經恍然了。 莫媽媽道:「這樣的人能有什麼臉皮的?鬧了一陣看王家不理她,也就罷了。幾年前不知道從哪裡領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回家,跟著她學跳大繩什麼的,這兩年長大了,竟然出落的美貌無比,高氏也
就開始動歪心思。」
茯苓道:「既然長得美貌,又到了年紀,就好好給找個殷實人家,結成了親家今後也能接濟高氏,不是挺好的?」 莫媽媽笑道:「能這樣想的都是正經人,正經的心思,那女兒最好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可惜這幾樣高氏都不佔,動的自然是歪心眼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誣賴隔壁的男人對她女兒動手動腳
,一開始只說調戲她家女兒,一會兒說是老爺,一會兒說是隔壁的幾個年輕爺們,弄得一開始隔壁家還灰頭土臉的,老爺和年輕爺們不得不去衙門告狀,還自己清白……」
溫竹青道:「就是說,一開始主動去衙門告狀的是王家?」 莫媽媽點頭笑:「可不就是。王家的小兒子是衙門的文書,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最好是一開始就趕緊找衙門,公家判定了如何如何,免得背上了難聽的名聲。王家先報官,官府一查並沒有這些事情,就將高氏傳去打了十板子,意思是教訓一下,誰知道這一下王家是徹底將潑婦得罪了,從那以後,高氏每隔一段時間就找王家的麻煩,只是改她先告狀了,不過也不是去官府告狀,而是專門找一些侯門爵府的
馬車轎子,不管裡頭坐的什麼人,上去就跪在路中間哭鬧告狀,每每引一大推人圍觀……」
聽到這裡,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好幾個丫鬟,全都是來聽熱鬧的。
恬姑撇著嘴道:「她哪是告狀啊,就為了壞人家名聲吧!再要是遇見一兩個不知道民間事的老太太,老老太太,一聽這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給她做主,總會去弄得王家賠些銀子。」 莫媽媽笑著拍手:「可不就是這樣!一些侯門裡的老太太們,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哪裡還知道要查清楚?頓時不得了的就這這那那的指點一番。有些不愛管閑事,有些卻喜歡出風頭的,沒弄清楚就叫人如
何如何的。王家也是吃了幾次虧,後來也學聰明了,這高氏找了誰來,他們家就也去找到這個府里,怎麼樣怎麼樣的解釋一遍。」
南星聽到這裡搖頭道:「這樣不累死了?何況弄個這樣的糟心鄰居,天天這些糟心的事,還不如搬家算了。」
溫竹青道:「也許是王家也被惹急了?」 莫媽媽點頭:「正正就是呢。王家一開始也想著搬走算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只是他們家也不算是特別有錢,買了隔壁兩個宅子,修葺了一番花了不少錢,也花了不少的心血,說要搬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商量了一段時間,高氏越發的變本加厲,結果把王家人也給氣著了,想想憑什麼為了這麼個東西倒弄得他們一大家子跟喪家犬似得,搬家都找不到比現在更好的宅子了。於是也豁出去了,就跟高氏
鬧好了,一家子十幾口子人,還鬧不過一個老寡婦?」
莫媽媽說著攤手:「就這麼個心思,兩家就鬧到現在。」 「衙門不管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進來的珍珠問了一句:「不是說王家小兒子是衙門的文書?且還有證據那高氏是栽贓,衙門應該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