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五七章 如何處決
「太後娘娘駕到,皇上駕到!」
連似月正要走進殿內的時候,便聽到一聲通報,她隨眾人一同跪在地上,偷偷觀察皇帝的臉色,見他和太后一樣,臉色緊繃,眼中儘是怒意,便知蕭振海已經將十一公主可能不是真公主的秘密稟報了皇帝和太后了。
「爾等退下,留十一公主在此便可。」
果然,周成帝口氣森冷,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太后,太監總管馮德貴,以及十一公主三個人。
「父皇,皇祖母……」十一公主臉色煞白如紙,渾身戰戰兢兢,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地汗液來,她在不由自主地尋找連似月的身影,彷彿要從她的身上找到力量和勇氣。
當終於看到連似月時,連似月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向她點了點頭,她臉上的表情才慢慢放鬆了,唇角甚至溢出了一絲淺笑,頓時淡定了許多。
連似月隨同奴才們走了出去,殿內的大門頓時緩緩地關了起來。
外面跪著的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怎麼將大門關上了,皇上和太后這是要幹什麼,還要哭喪嗎?
連似月看到蕭振海跪在人群中,鳳瑭瑤也跪在人群中,她的臉上有一絲得逞的笑意,連似月的目光緩緩從兩個人身上掠過去,眼角微眯,泛起冷意,當鳳瑭瑤不經意間與連似月對視的時候,她手一顫,再低下頭去,嚶嚶地為皇后哭喪。
……
殿內。
十一公主跪在皇后的棺木旁邊,皇帝和太後分別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面色沉重地望著眼前這十一。
「馮德貴,去倒一碗水來。」良久,周成帝吩咐道。
「是,皇上。」馮德貴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水,放在太后和皇帝中間的桌子上。
「令月兒,你起來。」周成帝看著鳳令月,道。
鳳令月的身體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依言起身,低聲道,「父皇……」
「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你的血滴在這碗里。」周成帝的口氣中,有些迫不及待了。
鳳令月頓時明白了,父皇這是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現在支開眾人,想要驗證蕭振海所說的是否屬實了。
見她跪著不動,太后道,「令月兒,你別害怕,你父皇讓你做什麼你便做吧,你好歹也是十一公主。」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鳳令月邁著步子緩緩地走到皇帝的面前,將食指指尖放在齒間,狠心一咬,然後將一滴血滴入了碗中。
周成帝看了看這血,將自己的手指也咬破了,同樣滴入碗里。
太后和皇帝同時緊緊地盯著這碗里的兩滴血,頓時,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而鳳令月則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心裡頭砰砰直跳,她早已經知道結果,現在,不過是等著皇祖母和父皇對她和外祖家的懲戒罷了。
等了好一會,那碗中的兩滴血果然沒有融合在一起,太后頓時臉色大變,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果然不是……皇后啊皇后,你……你竟敢如此大膽,混淆我皇室的血脈!!」
馮德貴忙跪下下去,道,「太後娘娘息怒,仔細氣壞身子。」
周成帝猛地站起來,一手掀翻了桌上的碗,那碗里的血水濺到了十一公主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臉和衣裳。
皇上的腦海中產生了很不好的聯想,因此怒氣難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十一,「難怪啊難怪,朕從你出生的時候便覺得看你有些異樣,待你長大后,你的模樣,你的性情,統統都不像朕,朕每每見到你便感到不適,原來……原來一切皆因為,你不是朕的骨肉,你只是個賤種而已!」
賤種?
鳳令月心頭猛地一顫,緩緩抬起頭來,渾身感到一陣冰冷,但是她已經沒了眼淚,只抿唇,忍受著那扎心的痛,不肯說話。
「皇后啊皇后,虧得朕以為你只是生了鳳明這麼個無用的兒子來敗朕的江山,沒想到你還做出了這等對不起朕的事。
朕此時此刻真恨不得將你從棺木中拉起來,好好盤問盤問你。」原來,周成帝以為皇后是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鳳令月是皇后與旁人生的,這簡直是對一個君王最大的侮辱,「雖然你已死,但仍舊難辭其咎,朕不會饒過你的母家,這是你欺騙朕,對不起朕的代價!」
鳳令月聽到這,才猛地抬起頭來,道,「不,不!父皇,你誤會母后了,母后絕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父皇的事,令月兒確實不是母後生的,但,但也不是母后與別人生的……」
接著,鳳令月便將皇后說過的話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末了還道:
「母后怕我不信,也讓我滴了血,我與母后的血也不能相融,我當時也是看到那血才信了母后的話的,父皇你,不,皇上,求您不要懷疑母后的忠貞,否則,她會死不瞑目的。」
鳳令月這會,終於掉下眼淚來。
「皇帝,事到如今,這孩子也沒有必要撒謊,哀家信了她的話,皇后雖有錯,但是依哀家對她的了解,她斷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來。」太后在一旁,說道。
周成帝臉色鐵青,忽然感到一陣頭昏目眩,腳步不禁踉蹌了兩步,鳳令月連忙上前攙扶,但是,卻被周成帝狠狠甩開了手,道,「你連朕的骨肉都不是,不要再靠近朕!」
鳳令月悻悻地收回了手,她咬了咬下唇,跪在地上,磕頭,道:「父皇,不,皇上,太後娘娘,母后已經殯天,千錯萬錯,都讓令月兒來承擔吧,不要懲處母后了,也放過我外祖家的人吧,他們並不知道此事啊,對令月兒千刀萬剮也沒有關係,請饒恕他們吧。」
「皇帝,皇后混淆皇室血脈的醜事,萬萬不能招搖,若傳了出去,皇家顏面無存,會被天下人笑話的。」太后在一旁深思熟慮,道。
周成帝緊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鳳令月,若說過去,他對這個女兒還顧念幾分舊情,現在,則半分情義也沒有了。
他只是在想,該如何處置眼前這個假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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