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八九章 天上地下
連思雨看著看著，幾乎著了迷一般，眼睛一眨也不眨，一顆心抑制不住地砰砰跳著，她從未見過這等男子。
「雲朵，大姐和九殿下是怎麼在一起的，你可知道？」她問一旁的丫鬟。
「三小姐，這個，奴婢還真不是很清楚，一直有不少王宮貴子來求取大小姐，特別是那梁國府的嫡長孫，聘禮都到正陽街上了，也不見大小姐對任何人動心，但後來有一天，九殿下來求娶，大小姐便答應了。」雲朵以一個丫鬟所知道的，儘可能地說道。
連思雨唇角露出一點笑意，道，「大姐還真是會選，那梁國府的嫡長孫自然比不過九殿下。」
「還有，在京都人盡皆知的，皇上准許九殿下婚約自由，所以他和大小姐之間不算賜婚的，據說，九殿下還說了，這輩子就要王妃一人了，恆親王府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的。」雲朵說道。
「只要王妃一人？是不是大姐太厲害了，九殿下懼內？」連思雨是不肯相信一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只要一個女子的，要麼是現在剛剛成婚圖新鮮，要麼就是這女子太彪悍潑辣，讓男子畏懼了。
「這個……從九殿下對大小姐的重視程度來說，倒不像是懼內的原因。」
連思雨輕輕嘆了口氣，心想：如此優秀的男子怎麼能只歸一個女人擁有呢？
「砰！」連思雨正沉浸在某種令她蠢蠢欲動，卻又不得不壓制的情感中的時候，突然，遠處飛來一個什麼東西，砸在了她躲著的這棵樹後面，她頓時猛地嚇了一大跳，摔倒在地上。
「三小姐！」雲朵急忙跑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卻見那邊有人喊，「把東西拿過來，這是九殿下的。」
原來有人拿了九殿下的弓箭，有一支箭羽射偏了。
「是。」雲朵連忙將箭羽撿了起來，準備送過去。
「雲朵，等等。」連思雨卻從雲朵的手中，拿過這特質的箭羽，她看到這箭羽上還刻了一個崢字。
她一路走到鳳雲崢的面前，微微低頭，雙手將箭羽送上，道，「姐夫，您的箭羽。」聲音軟綿綿的，彷彿要將人融化。
鳳雲崢聽到這個稱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三爺連延濤忙說道，「小雨，這可不是你們過去生活的鄉下，什麼姐夫，這裡可沒有姐夫，只有九殿下，以後不要鬧笑話了！」連延濤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鳳雲崢一眼，他明顯不悅。
這鄉下回來的嫡次女啊，心思用錯地方了吧。
連思雨聽了，臉一紅，連忙屈膝，道，「殿下贖罪，小雨不懂，鬧笑話了，小雨……」
「罷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然而，連思雨話還沒說完，鳳雲崢已經轉身離去，嘴裡彷彿還說了兩個字「掃興」。
「殿下，您的箭羽。」三爺連延濤連忙捧著連思雨送過來的箭羽走上前去。
「扔了吧，不要了。」而鳳雲崢頭也不回地道。
連思雨半跪在地上，臉色一陣慘白，其餘人等也沒人注意她，都隨著鳳雲崢一塊離去了。
三爺連延濤回頭看了連思雨一眼，嘖嘖了兩聲，走回來，說道，「人都走了，起來吧。」
「多謝三叔。」連思雨緩緩站了起來。
連延濤搖了搖頭，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肖想，否則會萬劫不復的。」
連思雨一愣，忙掩飾道，「小雨不明白三叔的意思。」
「你對九殿下那點心思，瞞的過別人，還蠻得過我？你三叔我雖然在連家沒什麼本事，如今還靠著你三嬸在老夫人面前博幾句好話，但你三叔唯有一點比你其他的叔伯強，我結交紅顏知己各色女人無數，我最懂女人的心思了。
剛才雲朵已經撿起了箭羽準備送過來，你卻忙著送過來，而且還叫一聲姐夫，你母親不會沒教過你，不能管殿下叫姐夫吧，你在用這一聲姐夫試探九殿下的心思，三叔說的，對不對呀？」
連延濤有些得意自己猜透了連思雨的心思似的。
連思雨臉色漲紅，抿唇不語。
「而且，你看九殿下的時候，目光閃爍，這便是一個女子動了春心的樣子。」
「三叔……」連思雨沒有再否認，她輕喚了一聲。
「承認了？」連延濤問。
連思雨的臉越發紅了，不承認，也不否認。
「……」連延濤再嘆了口氣，搖頭，道，「小雨，三叔瞧你在鄉下生活了那麼久，怪可憐的，才想提醒你幾句，你想要誰，你也不能要九殿下，因為他是你大姐的。
你和你大姐，說好聽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難聽點，那是一個鳳凰一個雞，她是連家的嫡長女，皇上封的一品縣主，安國公主很喜歡她，十一殿下與她有生死之交。
你呢，雖有個嫡次女的身份，但是無論是樣貌，才情，德行，修為，以及為人處世方面，都遠遠不如你大姐。
九殿下什麼人，那是皇子，是人中龍鳳啊，莫說有你大姐珠玉在前，就是沒有你大姐，他也看不上你的。
再說直白一些便是：你配不上九殿下的。
你呀，就趁早打消這年頭吧，喜歡九殿下的人多了去了，相信她們都是自己默默打消年頭的。
總之，你千萬別和九殿下過不去，更不要和你大姐過不去，沒有好果子吃。」
連思雨終是說話了，「可母親說，大姐只是命比我好一些，我資質不比大姐差，過個一兩年，我會和大姐不相上下的，三叔這樣說話，真真打擊小雨的信心。」
「你呀，你母親什麼心態，丟了你這麼多年，對你有愧疚，自然是看哪兒哪兒好，想補償你，便這樣安慰自己安慰你罷了。小雨啊，你可不要過度自信吶，否則會鬧笑話的。
三叔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吧。」
連延濤說著，轉身走了。
連思雨站在原處，手心發涼，連延濤竟這樣說——難道，她就真的不如大姐嗎？
「雲朵，你說，你覺得和大姐比起來，是像三叔說的這樣嗎？」
雲朵頓了頓，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說實話！」連思雨道。
「大小姐，大小姐是很厲害的。」雲朵小心翼翼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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