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脫險
「很簡單,只要你和你的人以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邙山寺因為地理環境原因,市局的警察除了維護治安,偵破刑事案件外,還得追|捕盜墓賊。
尤其是這兩年盜墓小說流行帶來了不良的風氣,好多人都想發死人財,大量的古墓被破壞,給國家造成了嚴重的損失。民間甚至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要想富盜古墓,一夜變成萬元戶」。
邙山市市局為了嚴打此事,專門成立了一個行動小組,定期巡查古墓,打擊文物交易行為。賀霑作為刑偵隊的隊長,這一切都是由他直接負責的。
賀霑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和盜墓賊在古墓里談交易。竹竿男的槍已經上膛了,大有「敢說一個不字,讓你腦袋開花」的意思。
他琢磨了下,鬆開了七叔,丟下匕首往後退,懶洋洋地道:「有錢不賺豬頭三,以後只要是你們的墓,提前跟我打個招呼,巡察隊的絕對會繞道而行……」
然而,說到「行」的時候,他忽然一腳踢了出去,准而狠地踢到竹竿男的手上,他手中的槍一下就飛了出去。土撥鼠舉起槍要打他,賀霑眼疾手快地繳了他的槍,並一手肘撞過去,直接將他那小身板給撞飛了。
他拿著槍指向七叔的時候,另一隻槍指在他腦門上,拿槍的男人是這一行中最其貌不揚、沉默寡言的,也是這一行中武力值最高的。
七叔說:「你不願意合作,那就只能留在這墓里陪這波斯女人了。」
賀霑笑嘻嘻地道:「讓你這老頭陪在身邊,雖然有礙觀瞻,但是黃泉路上好歹熱鬧些。」
雙方正僵持著,土撥鼠和竹竿男忽然抽搐了起來,口吐白沫,滿地打滾。
賀霑閑閑地道:「喲~演技比我高明,這抽得五官都扭曲了,現成的表情包啊!」話沒說完七叔也抽搐起來,臉色開始發青,手指甲已經完全烏黑了。
中毒了!
那些珠寶上都塗了毒,而且毒性十分烈,七叔他們慘叫不止,好像隨時會斷氣的樣子。
賀霑在見死不救和見義勇為之間猶豫了會兒,抓住七叔的腰帶將他拖了出去。高手男一手拎一個,還不忘把裝著財寶的袋子背上。
到最後一個盜洞前,賀霑扯了扯繩子,然後將七叔和他自己綁成一條繩上的螞蚱。他這樣做的一是為了防備剛露頭就被外面的人打成篩子,同時也可以防止高手男在後面偷襲。
守在外面的兩個盜墓賊接到信號將他們拉上去,有七叔做擋箭牌,賀霑安全地出來,一邊用槍指著七叔,一邊守在盜洞門口不讓高手男他們出來,「我老婆呢?帶過來。」
很快舒鑾被帶了過來,她看起來十分憔悴,臉紅彤彤的顯然又在發燒。被他們推推攮攮的過來,腳步虛浮,眼皮都抬不動的樣子。
「讓她過來!」
「你最好老實點,她從你下墓就開始發燒,在已經燒了四五個小時了,再燒下去腦子都要燒壞了。」
「地下還有兩個中毒的,我想毒發身亡,大約比她燒壞腦子要快點。」
那人頓了會兒說:「我就算放了她,你一個人帶著她想走出這個林子也絕對不可能。賀隊長,你還是識時務點,和我們合作吧。」
「你們有便捷的方法離開?」
「當然!」
「成交!」
他離開盜洞口讓高手男他們出來,從他們手中接過舒鑾,槍一刻也不敢從七叔身上移開,怕他們在灌木叢中還隱藏著人。賀霑直覺這兩個男人都不是那個神秘的八叔,他應該還躲在灌木叢中,等待時機出擊。
高手男他們很快從盜墓里出來,他們一人背一個傷員迅速離開這裡。賀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墓,覺得有點可惜。
下次再來估計墓里的波斯女子已經腐爛了。如果不是這些盜墓賊破壞了墓葬,這將是和辛追夫人墓一樣重大的考古發現。
賀霑背著舒鑾跟著他們在林子里摸索,覺得越走越灌木越多,好像越到林深處。舒鑾已經燒得昏昏沉沉了,他心裡著急。可是七叔他們中毒比舒鑾更危險,他們會不顧七叔的安危來拖死他們么?
又走了一個小時,賀霑都快不耐煩了,道路豁然開朗了起來。賀霑還沒來得及開心,感覺背後被舒鑾掐了把,他心裡一警。這時便見走在最前面的高手男猛然趴在地上打了個滾,伏到灌木叢中。
賀霑也立馬跟著隱藏起來,前方的林子埋伏著不下十個人。
高手男沖著林子道:「東邊陽光道,西邊獨木橋,兄弟是那條路上的,畫下個道道來。」
林子里有人應答:「哥兒幾個這回收穫很豐富啊,老規則,留下一半買路財。」
原來是遇到另外一組盜墓團伙,攔路打劫來了。賀霑不由得感嘆,這年頭連盜個墓都不容易。
高手男道:「兄弟胃口不小,我們九死一生帶出來的東西,分你一半后,還不夠給受傷的兄弟們安家。」
「天堂路和地獄門都在你們手裡,選一條。」
高手男權衡了下,最終倒出一半財寶放在路上,背著七叔他們繼續往前。就在要走出包圍圈的時候,高手男忽然回過頭來,撥槍對準賀霑射擊。
賀霑早有防備迅速地閃到樹桿背後,子彈擦著他耳邊打空,他背上的舒鑾忽然像猿猴一樣攀援而起,借著樹枝的彈力一躍而出,一腳踹翻監視她的男人,動作敏捷利落,完全不像是高燒四五個小時的人!
舒鑾一舉卸了男人的槍,最前面那人也反應過來,向她舉起了槍。舒鑾周邊沒有隱蔽物只好朝他奔去,想在他射擊之前繳下他的槍。
這是九死一生的嘗試,不容有任何的遲疑。她孤注一擲地奔去,不過一瞬的光景,卻因緊張時間彷彿被拉成慢動作,好清楚地看到那人扣下了扳機,子彈即將脫離槍膛身著她飛來!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機,另一顆子彈搶先而至,打在那人手臂上。他手臂一個晃動,子彈脫離軌道射出。她飛身而起,一腳又穩又狠地踢在他脖子上,頓時就將人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