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沒抄襲
助理說完話之後，夏荷得意又陰險的笑了笑，那種笑容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好像只要跟夏荷有接觸，就能看到。
蘇晴空被助理帶到了單獨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擺放著比較多的雜誌，整個風格簡潔卻又不失奢華。
她進來的時候面對著一張旋轉的座椅椅背。
蘇晴空整個人還是有些拘謹。
旋轉的椅子在轉過來的時候，一張精緻的臉孔笑看著蘇晴空。
對方給蘇晴空的第一感覺就是宛如蛇蠍美人一般，而事實上，也切實是如此，一開口，就戳中了蘇晴空的痛處，「聽說你之前有抄襲的前科？被業界封殺了三年？」
蘇晴空終於知道，剛剛夏荷的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她局促的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銘牌，泛著金光上面刻著柳如畫三個字。
「我，我……」
她有些結巴，人生中有些污點想要去洗刷，真的太難了。
「你什麼？」
柳如畫笑得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樣，她手中奢華的珠寶耀著蘇晴空的眼。
這一刻，蘇晴空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輸了裡子，也輸了面子。
「我沒有抄襲，我的所有作品都是原創。」
她撐起最後一絲的尊嚴如是說道，卻只換來了對方的輕笑罷了。
而這笑聲里，多得是輕蔑。
「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又何必把我叫進來這麼問呢？」
蘇晴空有些無奈的挑著黛眉。
柳如畫聳了聳肩，「因為在我的字典里，人非聖賢，誰都會做錯一些事情，只要態度夠好，也可以忽略不計。」
蘇晴空的肩膀輕輕的抖了一下。
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裡滿是清冷，「我沒有抄襲。」
柳如畫的耐心好像被蘇晴空的這一句話給磨光了，她抽出文件，扔在了蘇晴空的面前，力度有些大，蘇晴空慣性的閉了閉眼睛。
「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抄襲嗎？這些鐵證都如山一樣，你死咬著牙，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攤在蘇晴空面前的是三年前的那些證據。
她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有些濕潤。
柳如畫的氣場很強，咄咄逼人，俯身在蘇晴空的面前，「認錯真的有那麼的難嗎？我總在你身上發現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人性好的地方吧？」
蘇晴空坐著，對方這樣站著，總感覺對方說的所有話都是凌駕在她的自尊之上的，特別是句尾那一點點的惋惜跟失望。
蘇晴空起身，灼灼的眼眸看向面前的女人，「如果Steven堅持我就抄襲的事情道歉了的話才能進Steven，那我跟Steven無緣了。」
她點了點頭，禮貌的鞠了個躬，微笑中帶著一絲被侮辱過後的不甘。
柳如畫輕蔑的笑容再次散漫了開來，挑著眉頭格外不爽的看著蘇晴空，「Steven沒給你解釋的機會嗎？給了，你現在就可以解釋，但你選擇不解釋，因為你發現在這些證據面前根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你說不出來話，所以只能咬著牙說你沒抄襲，我不願意相信你沒抄襲嗎？我很願意知道你沒抄襲，但證據呢？」
她作了一個伸手的動作。
句句話好像都在理，可句句都讓蘇晴空感覺有些窒息。
「不，你並沒有很願意相信我沒抄襲，在喊我進來的時候，你心裡一定再想，甚至還有看好戲的滋味，等等那個人進來的時候，要怎麼樣一步一步的揭開她醜陋的面具呢？一個有前科的人，想進Steven，肯定是在做夢吧！」
蘇晴空冷冷的笑著，灼灼的眼眸像是要把柳如畫給看穿一樣。
她有些震驚，好像這個姑娘骨子裡頭的確實是有一種力量，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的孱弱跟不堪一擊。
並且有些地方，說得讓她都有些臉紅了。
但現在，問題是——
「先不管願不願意相信你沒有抄襲吧，我現在需要一個解釋或者道歉，不然的話，我不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Steven聘請你這麼一個設計師的。」
柳如畫此刻身上穿著的名牌，加上她強大的氣場，讓蘇晴空覺得難以喘息。
她一低頭，便看見自己腳踩的那一雙略顯陳舊的單鞋了。
有好幾次，她想就這麼道歉吧，道歉了之後就能進Steven了，進Steven了之後，就餓不死了，餓不死才能繼續做夢吧。
餓不死才能帶著夢想前進吧？
可話到嘴邊的時候，卻沉默了。
半晌過後，蘇晴空開口，「我沒有抄襲，雖然我提供不了任何證據，但我真的很喜歡Steven，這個品牌曾經陪我度過一段非常難熬的時光，整個品牌的設計理念非常讓我嘆服，如果與Steven無緣的話，我會很傷心難過，但如果我因為不走心的道歉而進了Steven的話，我想我會更難過。」
人沒有原則的話，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蘇晴空覺得，人有時候就得靠這麼一口血性活著。
柳如畫揚了揚半邊嘴唇，表情的幅度雖然不大，但輕而易見，明明顯現的是不屑，她指著辦公室的門，「走吧。」
蘇晴空出了門之後，就聽柳如畫跟助理在抱怨，隔著牆壁，但門沒有關上，雖然聲音很小，可句句都如暴擊一樣落在蘇晴空的心頭。
「現在的年輕人，人性的閃光點都被社會給磨平了嗎？眼高手低之外還心高氣傲，做錯了事情還那麼的倨傲，真當東家是傻子嗎？」
聽起來，柳如畫的聲音真的帶著十足的氣氛了。
「小謝，你晚點幫我約一下傅總，他這次回國好像一直很忙的樣子，我都沒怎麼見著他。」
柳如畫已經開始談論別的事情了。
蘇晴空苦笑的搖了搖頭，邁開了步子，這一次好像Steven也無緣了。
從總部出來的時候，蘇晴空埋頭走在人行道上。
卻總感覺身後有一輛車跟著自己，沒理由一輛車的車速還比不上她走路的速度吧？
她一回頭，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