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身體更痛
儘管身上都是泥巴跟雨水,但蘇晴空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似乎今天不問到個答案就不放棄一樣的。
她向前邁了兩步,往傅斯年的地方稍微走近了那麼一點點就又被伊小詩給推倒在地了。
腹部的隱隱作痛開始變成是抽痛了。
一下一下的,格外的不舒服。
見蘇晴空第三次被推倒在地上了,傅斯年動了動薄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巴,卻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只聽見伊小詩說話的聲音,「識相的話,你就給我趕緊的滾開,不識相的話,你過來一下我就推你一下,你今天算是不想活著離開了。」
蘇晴空艱難的站起來了之後,絲毫不畏懼的看著伊小詩,「我不怕你推我,你儘管推我。」
伊小詩大笑的看了看身後的傅斯年,再看了看蘇晴空,「你不會以為斯年他會阻攔吧?蘇晴空你大概是傻子吧?斯年現在這麼討厭你,你是看不出來還是選擇性的忽視了?」
蘇晴空盯著伊小詩,即便是如此的狼狽,她的氣場也沒有虛下來過。
「我跟傅斯年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在這裡說。」 這話說得伊小詩就生氣了,這次沒等蘇晴空自己往前面走,伊小詩就擼起了袖子,扯著蘇晴空的衣服把她往門外拉著,「我都要成傅太太了,你跟斯年還有什麼屁事?不需要我在這裡說?我是這裡的女
主人,怎麼就不需要我在這裡說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說完,像是扔貓扔狗一樣的,將蘇晴空往門邊扔了過去。
蘇晴空的後背撞在了大門上面,疼痛感立馬就襲擊而來。
她宛如一個破舊的娃娃一樣,被人推來推去,玩來玩去。
蘇晴空抬頭,雨水已經將她的渾身都打濕了,臉上更是全部都濕了,雨水不斷的往她的眼眸里流著,蘇晴空眨巴著眼睛,難受的用力的睜大著,這才看清楚了遠處的傅斯年。
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硬朗的輪廓,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蘇晴空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不知怎麼地,想象到的那一瞬間,蘇晴空的心就痛得不像話了,比身體上的痛苦還要來得激烈一些。
她望著傅斯年站著的地方,想要站起來,卻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伸了伸手,說道,「傅斯年,你過來吧,我想跟你把話說清楚。」
伊小詩小跑上前,準備給蘇晴空一腳徹底的把她踢出門外的時候,傅斯年的聲音卻突然的出現了。
「伊小詩!你,現在回到莊園裡面去,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了。」
伊小詩停止住了腳上的動作,雖然傅斯年到最後還是動容了,但是她已經能踩在蘇晴空的頭上對她又打又踢了,真是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等伊小詩還有傭人們全部退下了之後,傅斯年獨自撐著傘走到了蘇晴空的前面。
他沒有去扶她,只是看著她就這麼倒在地上。
面無表情的,那般冷酷。
蘇晴空努力的抬頭,用手擦拭著自己眼角的雨水。
還有因為疼痛流出來的淚水。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清楚吧。」
蘇晴空猛烈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自嘲的笑道,「你不打算把我拉起來再說嗎?」
傅斯年沉默了一會兒,冷淡的搖了搖頭,「不準備了,如果你非要我把你拉起來再說的話,那抱歉,我想咱們之間的對話大概就到這裡了。」
蘇晴空伸手,給了個阻攔的意思,「行,不拉起來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砸在雨傘上發出淅瀝淅瀝的聲音,砸在蘇晴空的身上,格外的疼。
她倔強的臉被大雨沖洗了之後格外的明顯,「傅斯年,我問你,哪天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伯母出了事情不告訴我反而是躲著我?為什麼忽然宣布讓伊小詩成為傅太太,為什麼說我虛偽?」 她一連串的問了太多的東西了,而傅斯年只是冷淡的說道,「你這麼多問題中,我只回答一個問題,所以,你挑一個吧,我沒時間跟你廢話那麼多,希望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你能徹底的消失,還有,
你知道我是不會跟你討價還價的人,所以你直接問出你最想要問的問題就行了。」
蘇晴空知道,傅斯年此刻說只能問一個問題,那就是只能問一個問題了。
她斟酌了幾秒鐘之後說道,「你為什麼說我虛偽?我哪裡虛偽了?」
蘇晴空問完之後,怎麼都想不到換來的確是傅斯年的冷笑,「你哪裡虛偽了?你哪裡不虛偽?!」
他震怒的聲音在雨中顯得特別的駭人。
蘇晴空渾身都抖了一下。 傅斯年繼續說道,「如果不是芳姨跟我說,我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那天我的母親朝著你下跪是說出了她生病的實情,請求你留下來,讓我回來打理公司的事情,但是你卻不聞不問的,甚至隱瞞了我的母親生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除了簽了保密協議的醫生還有芳姨之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母親生了病的人,你明知道她生的是什麼病,明知道不化療的話就會很快的死去,你還來問我為什麼我的母親忽
然病了忽然走了?
你說你不是虛偽是什麼?」
從傅斯年的眼神里,蘇晴空看到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緒,這種情緒叫厭惡。
蘇晴空想解釋,卻發覺身下的疼痛已經讓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只能痛苦的看著傅斯年。
「蘇晴空,如今我的母親埋在了這個莊園里,你的靠近,是對她的一種不敬,我不能讓你靠近,所以,現在你就給我滾。」
蘇晴空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年,我疼,好疼……」
可大雨盆潑的聲音卻在蘇晴空的喊聲給淹沒了。
在蘇晴空需要幫助的時候,傅斯年隻言片語都沒有聽到,只知道蘇晴空不說話大概就是默認了。
從蘇晴空的角度看過去,傅斯年轉身的時候格外的決絕。 她的心痛,身體,卻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