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不情不願地走到紀瓷旁邊坐下,眼神哀怨地看著狂笑不止的紀瓷。
“別笑了!”
陸斯年忍不住開口,他這輩子就沒這麽狼狽過。
好像自從遇見了紀瓷開始,才是他真正倒黴的開端。
紀瓷將鑷子用酒精消毒之後,掰過陸斯年的臉小心翼翼地幫他拔除上麵殘留下來的馬蜂尾刺。
因為過於認真,紀瓷的臉距離陸斯年越來越近。
陸斯年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白淨麵龐,忍不住晃了神。
紀瓷的皮膚很是細嫩,仿佛不仔細看連毛孔都看不清楚。
因為太近,連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能看見。
“哎呦!”
陸斯年突然覺得臉上一痛,便看到鑷子一頭夾著一根黑色的尖刺被紀瓷丟進一張麵巾紙上。
當紀瓷準備再下手的時候,陸斯年本能地躲了一下。
“別動!”
紀瓷將陸斯年一拽,唇恰好碰上陸斯年的鼻尖。
陸斯年老臉一紅,眼神躲閃不敢看紀瓷一眼。
“真的那麽疼嗎?我幫你呼呼!”
紀瓷對著陸斯年的上樓輕輕地吹著氣,陸斯年覺得額頭涼涼的有些舒服。
等到紀瓷把陸斯年臉上的尾刺都拔完,又為他把裏麵的膿液擠了出來。
在紀瓷吐槽他膽小怕疼之後,陸斯年便一直咬牙忍著沒再喊叫出聲,最後的時候已經滿頭細汗。
手掌心攤開,上麵深深地四個指甲印清晰可見。
“換你啦!”
紀瓷把鑷子重新消毒,交到陸斯年手裏。
陸斯年謹慎地看了看她,“很疼的,你忍著點!”
其實陸斯年的本意是想紀瓷忍著點動手的衝動。
如果紀瓷一個不慎因為太疼把他一腳踢飛,他相信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怕,來吧!”
紀瓷挺了挺胸膛,自信地說著。
從小到大她皮得很,身上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自認為根本不怕疼。
可現實總是會教天真的孩子什麽叫不要太過自信的。
“啊!!!”
紀瓷的聲音猶如殺豬一般傳出去,連屋外的鳥兒都被驚飛而去。
幸好紀瓷腦袋上隻有兩個大包,再多一點,陸斯年還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全都拔完的時候,紀瓷已經淚流滿麵。
“嗚嗚嗚!好疼啊!師傅騙人!”
紀瓷閉著眼睛哭個不停,一邊哭還一邊罵。
陸斯年強忍笑意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用手指撥弄了一下紀瓷的臉蛋。
Q彈爽滑的跟果凍似的。
“你師傅怎麽又騙你了?”
紀瓷哭的更厲害了,“師傅說拔刺一點都不疼的!”
陸斯年趕忙一手按住了紀瓷的小腦袋瓜,像哄小孩一般柔聲哄道:“好了好了,已經拔完了!我幫你吹吹好不好?”
陸斯年撅起嘴巴,正要吹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
璃玉子看著二人,趕緊裝模作樣的捂住眼睛。
可中指和無名指卻分開一條大縫,眼珠子瞪得溜圓。
“我什麽都沒看見啊!哎呦呦,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陸斯年快速縮回手,尷尬地咳了咳。
“璃玉子,你來了啊!那個……紀瓷被馬蜂蟄了。我……”
陸斯年話都沒說完,就聽見璃玉子嘖嘖兩聲看著他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