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已經和楚蔚澐做過了
我沒有說話,就那麼,在黑暗中,兩個人對視著,我怎麼會不知道有多痛。
我有多難過,那種程度只會比他更深,所有的一切,都堆在我一個人身上。
甚至還要死死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窺探,我有多難熬,可我不能說。
「出去吧,別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我們兩個,不可能再有任何關係。」
我不敢再看下去,害怕再看他的眼睛,我會更加沒辦法過好接下來的日子。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離開彼此之後,日子有多難過。
我只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身上有著同樣的血液,我們必須要對以後負責。
我可以說萬人唾罵,但我不能拿我媽的名譽來做賭注,更加不能拿我們的下一代開玩笑。
「好啊,就像以前一樣,你永遠是我的女人,但沒有資格做我妻子的位置,你的身體,永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楚蔚澐大抵是無路可退了吧,我一直都記得他說對我的身體有多痴迷,無法自拔。
可是這一切真的諷刺,我們是人啊,怎麼能夠任由性慾沖昏頭腦,不知者不罪,可我呢可我呢,總不能這麼荒謬的活著了。
我也真的很想回到誰都不知道真相的那時候,哪還不知道彼此的心意,也就永遠有個人站在自己身後。
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對不起,我辦不到,楚蔚澐,你永遠有選擇不完的女人,何必偏偏來玩弄我?」
「如果只是想征服我的話,你早就已經辦到了,而我背叛你的下場,就是人煙散盡孤獨終老,我想這你應該滿意了。」
還是閃躲著,我不知道,如果有半點回應,他會不會看出些端倪。
只是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他的人生不能也一起被毀掉。
「我很滿意,現在我們兩個都恢復原來單身的狀態了,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伴侶,我說過,身體是有記憶的,你離不開我。」
「我已經和楚蔚白做過了!」
完全突如其來,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下意識的用這種話來激他。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楞在我眼前,完全不可置信的,想得到我的否定,但我,卻篤定的沒有移開視線。
沒錯,這個謊我說得理直氣壯,所有的雄性都有領地意識,更何況是楚蔚澐這樣的男人。
只要讓他覺得,我已經被別人碰過,就一定會覺得我很臟不想再動。
結果如我所料,他整個人冷了下去,雙手從我身上離開,後退了兩步垂下頭。
那還沒有開燈,我也看得見他握緊的拳頭……
這下算是徹底失望了吧,對,我就是那麼不幹凈的女人,不知道他再垂愛。
「你再說一遍。」
「何必呢,一定要弄的那麼難堪?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呀,」
「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怎麼會知道原來我最拿手的就是用身體征服男人?」
「你也知道他為什麼從軍隊里出來,楚蔚白,是殺過人的人,」
「昨天那麼大的場面,我讓他那麼丟人,要是不給點補償,我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吧,楚先生,真的多謝。」
其實我知道,楚蔚白真的不是那麼十惡不赦的人。
可我也很清楚,必須說點什麼,才能讓楚蔚澐相信,我是真的已經和他有了那種關係,也只有這樣,才會徹底對我死心。
楚蔚澐的身影在黑暗中,全身都在顫抖,我明白他的感受,就像那個時候,我聽到江欽月懷孕了一樣。
這沒什麼區別,那麼在意的人除了別人的專屬,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毫不介意甩頭忘記。
「你就這麼下賤,缺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嗎江瑩。」
我聽得出他咬牙的固執,可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能改變得了什麼?我們是親人,這是沒辦法選擇的事。
如果可以,我也真的很想以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們可以相認,可以做兄妹,可以用這樣的名義讓他保護我,用理所應當的名分。
可是我們走錯了,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人生在世,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你錯了,我只是想活下去,才能不斷的依靠男人,當初選擇你是這樣,現在楚蔚白也一樣。」
「你拿我跟他比?」
我已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在這件黑暗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屋子裡,我是慶幸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把這個謊圓下去。
隨便他怎麼想我都好,厭棄我這就是我最終的目的。
「你們本來就是兄弟,有什麼不能比的,只不過他沒你聰明,被我利用了都還不知道,」
「怎麼現在的男人都跟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談來談去,總在說愛不愛…」
「難道我陪你們這麼久,付出那麼多時間,還不算愛嗎?」
這些台詞,還是我以前從電視上聽到的,那時候只覺得狗血,這種話從嘴裡說出來,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但是現在我才明白,事不當人不知道有多有用,我大概都能猜到,楚蔚澐此刻有多鄙夷我?
「你可真是博愛,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更像是一個男人。」
楚蔚澐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可就算是這樣,也再沒對我有任何衝動。
像男人嗎,大概只有男人才能做到像我這麼絕情,是就是吧,至少他已經開始承認了,我真的沒那麼好。
我也沒再說什麼,扭了扭脖子,轉身摸到旁邊的開關把燈打亮。
轉過臉,看他的那一刻,我害怕了……
明明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像被剝掉了一層外皮一樣,就連雙肩都耷拉下來,全部的神采奕奕都一掃而光。
就那麼站在原地,燈光從上而下,照得他整個眼眶都是黑的。
就像從地獄里爬起來的人一樣,完全沒有生的氣息。
「多謝誇獎,我想楚先生現在也沒有什麼性趣了吧,慢走不送。」
故意越過他走進房裡,任由他一個人在玄關那裡孤零零的站著。
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甩掉拖鞋上了床,強行克制自己的呼吸,閉上眼睛開始進入睡眠狀態。
這是我的耳朵,還醒著,清楚的聽著整個房裡的聲音,以及,最後那聲重重地關門聲,然後在瞬間睜開了雙眼,我知道,我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