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緩刑感情

  「霍老爺，你說這句話就太不公平了吧！」


  果然看出問題來的絕對不止我一個，不管是韓家文還是韓市長，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韓佳佳也拉下了臉，自始至終她都把霍老爺當成自己的長輩尊重，可卻只得到這種結果。


  換作是我，都不願意接受。


  「霍銘，我還是想聽你的選擇。」


  我想這就是我欣賞她的地方，不管被怎麼樣輕視，都始終不會做出像江欽月那樣偏激的選擇。


  「我會把公司一半的股份，掛在你名下，一年的時間，如果我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你，這些，都是你應得的補償。」


  「什麼，一半的股份？」


  「爸，就聽我的吧，有些像現在這樣，非逼著我做個選擇，可能，損失的就不止是這些。」


  霍銘突然間的決定，讓所有人意外，一半的家產，用來判定感情的成敗，他也算是意氣用事。


  可我們都很清楚，或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好，霍銘，我接受你的條件，但我也不覺得虧欠你，這些，算是你買下我一年時間的代價，我依舊愛你。」


  挺讓人意外的吧，韓佳佳竟然直接答應下來。


  韓家文有些泄氣，保護不了自己的姐姐，只能讓她退而求其次。


  我想，一個少年時期的男孩子，他們這種場面，無異於痛失所愛。


  這件事，算是這麼解決下來了，只是我不知道，韓佳佳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手了？

  或許是我一直都把事情想得太過陰暗，現實就是，即便我跑到這裡，沈箏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只有我的人生總是意外的失敗，所以沒必要把我所有的思想都強加在他們身上。


  一年，我想這也是足夠的時間，讓沈箏看清楚自己，現在她腦子裡，可能也看不太清自己。


  如同告訴霍銘的那樣，她不知道自己會呆多久，我們誰都不知道，但一年，強逼著自己，用最理智的頭腦去，看清楚所有事情。


  這大概是所有成年人，最為僥倖的一件事，尚且有後悔的機會。


  「這一年的時間裡，我會從霍家搬出去，媒體那邊，我會讓我爸爸施壓，暫時把這件事情壓住，不會有人再報道你和沈箏，當然，還有我。」


  「別那樣看著我，我從來都不需要可憐，只是，既然恢復單身，我還是比較想呆在自己家裡，免得，影響了你的判斷。」


  韓佳佳真的完美詮釋了所謂單身女強人的獨立，哪怕霍銘有一點不忍心，她也不想把這份感動而來的愧疚放大。


  大概所有女人都不想變成婚姻的乞討者，只能怪我自己，沒有她這樣瀟洒的個性。


  「韓小姐，謝謝。」


  沈箏說的平平淡淡，但我很清楚，絕對不是話裡有話，是很真心的，感謝她，還有所有人願意給她，這麼長的時間去考慮。


  其實喜歡總是容易變質的，愛和合適都不是唯一判別的方式，命運沒有安排，就算再怎麼難捨，最終也都可能分開。


  我們好像總是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以為可以決定結果，最後還是被命運開了玩笑。


  那麼長時間的糾纏，沈最終還是和霍銘走到了一起，雖然，有一年的合同期，但我想，結局不會太壞。


  半個小時之後，下人收拾好了所有韓佳佳的東西，霍銘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想這是唯一他可以不用考慮後果的贈予。


  這麼一場盛大的聯姻，結束的有些唏噓，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可是誰都知道無力回天。


  「楚總，我想你也沒有興趣，在談生意了吧？」


  霍炎一語拆穿，盯著我們兩個外人，顯然是要下逐客令。


  「好像的確是有點晚，那就改日再登門造訪，不用送了。」


  直接牽著我出了霍家的門，故意忽略掉，我想跟沈箏在說兩句話的事。


  到門口，終於忍不住甩開他的手，我討厭這種大男子主義，總感覺，楚蔚白又突然出現。


  「怎麼，這個結果你不滿意？」


  「沒有，這是沈箏自己的選擇，但我不想，一句話都沒有交待，就這麼從她的世界離開。」


  大概女人真的是儀式感很重的生物，我期待著做個告別，但其實，卻也感謝他把我拉出來。


  可能，沒有道別，就沒有真正的離開吧，只不過，我還是學不會低頭。


  」那你呢？你有跟我交代過？」


  楚蔚澐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自下而上，昏黃的燈光照的他有些滄桑，我到現在才注意到他兩頰的鬍渣，大概已經幾天沒颳了。


  這一路我的確都在想自己和沈箏，除了那個擁抱，甚至都沒有好好看過他。


  比起以前的凌厲，他現在更加穩重得多，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他，已經不屬於我了。


  「我們之間，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嗎？所以沒什麼好交代的，都是成年人，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嘛。」


  我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如此，從我們相處的那段時間以來，他都太容易看穿我的心思，我害怕在他面前泄了底。


  「如果今天我沒來這裡，可能就信了你這些話，真的相信，感情這場角逐遊戲里從來都沒有為什麼，人要自己選擇，怎麼可能會顧及舊情，」


  「雖然你不是韓佳佳那樣的人，但我想，如果你真的感覺兩個人不合適，始終會給個反應的機會，你知道我的心裡有你，可還是那麼殘忍的，一夜之間做了抉擇，」


  「有很多理由，你都可以用來搪塞我，但沒有一個，能讓我徹底死心的，只有看得到的希望，才願意堅持，」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另一個韓佳佳，我這裡，我這顆心還能感受到你在為我心跳，我想等你，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有一年的緩刑？」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我咬著牙，手心裡全都是汗。


  這一瞬間我想了無數的事情，感覺到腦充血，沒辦法思考，只是以前的事情全都一下子湧上來，我用力的閉緊雙眼，把這些事情都壓下去。


  我不能再聽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已經沒有資格做彼此愛情的參與者。


  我害怕自己被腐蝕，瘋了一樣的上車，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