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可是對你，我一退再退
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其實再怎麼樣，楚蔚白跟我都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就算我真的把這些東西給他，或許，他又會因為這個，在動什麼別的念頭。
他有那麼多的事情瞞著我，我好像也沒有必要，讓他有更多的知情權。
楚蔚澐來的很晚，好像一點都不知道我在等他。
「有什麼事就說吧，我一會還得走。」
看來他是真的很忙，等他來的時候，我已經順便，把今天的新聞全都看了一遍，楚蔚白，的確已經正式接手楚氏了。
可如果真是這樣，楚蔚澐還有什麼事要做呢？
又或者是因為，昨天被我拒絕之後，他真的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這裡有份資料，你帶回去吧，應該有用。」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再解釋的清楚，反正與楚蔚澐的頭腦，自然是看一遍就全都明白了。
「這是什麼？」
「一個記者給我的，她說裡面是些關於楚氏不好的東西。」
不想告訴他，我已經看過，楚家的事，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容易抽身。
「只是記者？」除非有人把優盤拿在手裡，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沒看過，就嚴重到要把我叫過來。」
果然在他面前撒謊沒有什麼用。
「好吧，我看過了，好像楚氏，在稅務方面有些問題，但給我的人的確是個記者，這點我沒撒謊。」
老老實實把這一切交代，我是不想讓他覺得，待在這裡，對我有什麼危險。
「什麼記者竟然敢跑到這兒來？還是說，你又偷偷出去過？」
不得不說，楚蔚澐的邏輯思維實在太縝密了，什麼都遮掩不過去。
「說是什麼主編，我在小區里散步的時候，被逮住的……」
其實有點丟人，到現在了，連個記者都擺脫不了。
「嗯，有沒有那家公司的名片？」
「這個，她當時給過我，但我沒拿。」
楚蔚澐問得輕鬆，但我知道他向來不會說沒用的事情。
「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請到家裡來了？」
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好像另有所指，但我實在猜不出來。
「她叫歐沐陽，我還沒有那麼缺乏安全意識好嘛。」
總感覺他是要故意嘲笑我，再怎麼樣我也幫了楚家一個大忙，不說謝謝就算了，反而還要用這種態度。
「記住了，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房子，外人，沒必要進來，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還有，我的鞋被別人穿過了，我會嫌棄。」
他不說，我還沒注意到，歐沐陽進門的時候的確是下意識換上了那雙拖鞋，畢竟也沒有別的選擇。
「抱歉，私自帶外人進了你家，但我也只是想她手上的消息，可能真的有用。」
「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屬於我們兩個的東西，外人，不應該動。」
我錯愕的站在他對面，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還是這樣，他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一點不和的意思都沒有嗎？
想起歐沐陽說的那些話，自己都覺得可惜。
「為什麼嘆氣？」
楚蔚澐最近說的話總帶著溫柔，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沒有，只是那個記者說，要預約我們兩個複合之後的專訪，是作為，這份資料的交換條件，天方夜譚。」
半開玩笑的語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算是在暗示他吧。
「這個記者，很有遠見，我決定放她一馬。」
楚蔚澐竟然笑了勾著嘴角，頗有些得意，明明看得出來，我只是在開玩笑，他卻好像當真了。
「放她一馬？你之前打算幹什麼？」
「很簡單，楚家的秘密，就算再小，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必須得讓她保證，這份資料，暫沒有備份。」
除非你說的輕描淡寫，但已經打開了電腦，看著上面的數據，耐人尋味的眼神，看來，手段依舊如從前一般狠戾。
不管怎麼樣嘛，這都不是我該管的事情，記者也好，楚家也罷，他們有自己的深層平衡，不需要我多插手。
「只是一個小記者而已，楚先生沒必要逼著人家飯碗都丟了。」
只是隨口一說，畢竟歐沐陽給人感覺還不錯，也並不是多麼市儈的人，沒必要，因為一個消息，斷送了前程。
「原來你還記得，我做事情向來是不留餘地的。」
楚蔚澐忽然抬眼看我，好像我是他不認識的人一樣。
所以他這是在怪我，妨礙他做判斷？
總之這個眼神，突然有種跟以前一樣不敢招惹的心虛。
「可對你一個人，我是一退再退，退無可退，偏偏卻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楚蔚澐深邃的雙眸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我，毫不遮掩的遺憾，我知道我在他那，真的很殘忍。
的確從認識以來，沒有任何人能夠逃得過他的報復和計算，唯獨我一個，傷他最深，卻偏又活得最自在。
可能這終究是命，現在還心有不甘，是始終還沒成熟到那個地步，就如我一樣，接受這個事實，不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至少在我看來就是時間問題，等再過一段時間，甚至他連提出這些遺憾的感覺都不會有了。
感情可能就是這樣吧，就算曾經再熱烈，奮不顧身都好，可一旦有一個人放手，這場比賽就結束了，沒有誰輸誰贏，因為沒有裁判。
只要是不能終成眷屬，就是兩個人的失敗，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他提前結束的這些時間裡，說服自己接受。
「放心吧，既然你開口，歐沐陽，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畢竟那個專訪我也很期待。」
或許是我的無所適從，實在讓他沒了期待，拿著優盤留下這句話，摔門走了。
順手，還把那雙被歐沐陽穿過的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剩下的那一雙，在鞋架之上，格外刺眼。
就如同現在的我和他一樣，我依舊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清醒的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他，在混沌的人生里，左碰右撞，始終尋不到出路。
哪怕我們是兄妹，也是我辜負了，所以更加篤定，那個秘密，只要我一個人扛到死就好。
所有的折磨都由我來承受，是我應該負的罪責。
我想這裡是他唯一尚且抱有希望的眷戀，從這裡一點點的消磨，在這結束之後，不會再那麼牽腸掛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