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後果自負
門那邊是細碎的聲音,好像有人走過來開門。
門一打開,而寧桑看著中年女人的臉龐,平凡又熟悉,寧散眼眶一熱,撲過去抱住她。
「媽。」
寧桑抱著她抱得很緊,「媽。」
大約是因為一路上心情都沒發釋放,連腦子都有些迷糊,寧桑不願意鬆手,嘴上忍不住一直喃喃道:「媽,你我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她錯了,是真的錯了,當年她就不該愛上江唯年,還孤擲一注的嫁給他。
中年女人愣了好一會,最後反應過來是大晚上的是自己的女兒。
女人一副十分心疼的語氣,對寧桑道:「怎麼回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唯年呢?」
她扶住寧桑的肩膀,把她推開一點,仔仔細細地看寧桑,「是不是又和他吵架了?這都多少年了,怎麼還吵架呢?」
寧桑淚眼模糊,抬眸看著她,一直痛苦的搖頭。
吵架?他們從來都不是吵架。
江唯年那是出軌!
寧桑想大喊,可卻喊不出來,她知道,沒用的。
最後,即使說了,他們還是會勸自己,忍,要牢牢的抓住江唯年這樣的富家公子。
「沒有,我和他能吵什麼架。」寧桑努力的擦乾淚。
寧桑的媽媽孟雁沉默了一會,對寧桑安慰道,「桑桑啊,真不是吵架?你也不要有壓力,你們結婚也幾年了,老夫老妻談離婚,唯年能同意?」
寧桑捂著臉,努力不讓自己痛苦的神色露出來,「媽,如果江唯年同意離婚,我可以離婚嗎?可以嗎?」
「不可能!」一個粗暴的聲音打破了寧桑所有的期望。
寧桑渾身一個顫慄,猛的回過。
寧桑的父親寧仲友正從卧室走出來,怒氣沖沖,指著寧桑鼻子大罵,「你要是還是寧桑女兒,就別想離婚!」
又是這樣,寧桑滿心絕望。
「爸,你說,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江唯年才是你的兒子吧,他不知道出軌多少次,結婚後睡了的女人能排到小區後門,連私生子都有了,你一定要把我往死里逼嗎?」
捂住心口,寧桑不可置信,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你敢說我逼你?老子逼你?」寧仲友氣的吹瞪眼,一手捂著胸口,「江家到底是哪兒不好,家世好,家裡有錢,對我們又大方,你吃的住的,那個不是他花的錢?」
寧桑忍不住冷笑道:「呵,是,是的,江家哪裡都好,不僅可以幫弟弟安排進大學任教,還能讓你住上好房子,怎麼能不好。」
寧仲友被噎的抱著胸口直顫抖,「你……你這個不孝女,當初嫁人,是我們逼你嫁的?」
最後孟雁忙扶住丈夫你,攔住寧桑當和事佬,「哎呀我說你們行了行了,父女倆,一個月不見面,一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都少說兩句!」
寧仲友捂著胸口直喘氣,臉色依舊難看,孟雁又加了一句,「桑桑也說要離婚是不是?」
說著,孟雁一個勁的向寧桑使眼色。
這麼多年了,寧桑早就明白,這是她反抗的最大限度。
只能和父親吵幾句,再厲害一點,他就很可能就會兩眼一翻,再次進醫院。
雖然寧桑不甘心,卻不敢冒險。
寧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才唇角一揚,擦擦眼淚,冷漠的對母親說:「媽,我就是工作上一些事,心裡有些煩心,江唯年不在家,我想回家看看,爸既然看我不待見,你快睡,我走了。」
隨意地編著借口,這麼久以來,寧桑敷衍的功夫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面不改色的,就找出各種令人信服的借口。
孟雁面色果然一松,立馬就嗔怪丈夫一眼,「看到沒,不過是桑桑醫院工作不開心,不是要離婚,你吼什麼吼。」
寧仲友這才緩和了臉色,依舊冷哼一聲,「沒有想著離婚就好,正好你弟弟也快回來了,回頭,你找個時間,讓唯年回家吃飯。」
呵,父親真是不死心,生怕江唯年這個金龜婿跑了,不信自己,要喊著江唯年回家吃飯,親眼看著他們倆好好的,才放心。
寧桑一眼看穿,真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吸吸鼻子,寧桑一眼看都沒看父親,只對母親露出一個笑,「媽,我累了,我就回來看看,你趕緊先去睡覺吧。」
直接越過寧仲友,寧桑進了家裡留著的卧室,狠狠的摔上了門。
門外立刻響起寧仲友暴躁的罵聲,似乎很不滿,要衝進來和她理論,被母親低聲說了些話才攔住。
一會兒后,門外終於安靜。
寧桑就這麼任由自己擺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失神的看著天花板,隨後深深地吐一口氣。
就在她沉湎於其中時,丟在一旁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來。
本以為是江唯年的消息,寧桑藍得看。
可消息一條接一條的發進來,聲音響個不停,一直震動。
寧桑不甚煩躁,氣得一把抓過手機,看到底在搞什麼鬼。
可出乎意料寧桑,不是江唯年,居然是微信的好友驗證。
因為沒有通過,對方瘋狂的發送著申請。
寧桑點開好友申請一看,驗證消息上寫著:夜上天,你還沒來?寧桑我警告你,再晚點,後果自負!
幾乎是顫抖著,寧桑點了同意,
同時,那邊的申請終於沒有了。
寧桑屏住呼吸,自持鎮定點進聊天界面,一個黑頭像,朋友圈自然什麼都沒有。
剛受了刺激,寧桑有些崩潰,磕磕絆絆的敲字,因為緊張,總打錯,最後總算平復,單槍直刀的問,「你到底是誰?」
信息發送成功,明明才過去幾秒的時間,但寧桑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回復她:「來了酒店,你就知道了。」
「酒店是鴻門宴,我怎麼知道那酒店有什麼陷阱?萬一你故意陷害我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寧桑說出心中的擔憂,哪怕明知道對方不會回答,可這種束手無力的感覺,寧桑忍不住。
夜上天,如一把利刃架在寧桑脖子,讓她又慌又怕。
果然,對方似乎不耐煩,「問這麼多,看來你是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