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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就應該掐死你

  一再被父親指著鼻子責罵,寧桑也快要炸了。


  「江唯年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啊?當初他出軌,我的孩子都因為小三沒了,你從不為我考慮一下,還不准我和江唯年離婚,爸,我就想問你一句。」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為了寧濤,我就應該犧牲一切,累死累活都為了他?」


  孟雁看這大鬧的情景,急得沒辦法,扯扯寧桑,「別說了,你爸也是在氣頭上。」


  寧仲友方正的臉一下沉下來,顫抖著手,大怒,「你扯那麼多做什麼,嫁給唯年,還虧了你不成,沒唯年你能過得像現在這樣好,吃香的喝辣的,為你好,你不知道好歹!」


  「再說,當初的事早就過去了,唯年一個大老闆,有錢有勢,多得是人想爬床,在外面總要逢場作戲,有幾個小蜜算什麼?你要是有本事就該攏著他,離了他江唯年,你還剩下什麼,一個醫生而已,拿著死工資,窮得跟鬼一樣,跟著他,起碼有錢花,還能幫到你弟弟!」


  寧仲友斬釘截鐵的,振振有詞地和寧桑辯解,寧桑白著臉,對父親的說辭瞠目結舌。


  她沒說話,父親還在厲說著,「再說了,無非就是你弟弟工作的事情,你就開個口問一下,你連這個都做不到?」


  寧桑被寧仲友的這一番話幾乎傷透了心,當下想也沒想的,就張嘴吼道:「那我也和你說實話,我和江唯年早就鬧掰了,我們已經開始打算離婚了。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什麼?」


  寧仲友和孟雁同時一驚。


  「桑桑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和媽說說……你怎麼被……被……」


  孟雁一臉擔憂的表情朝寧桑走過來,嘴裡是不可置信的語氣,還有擔憂。


  而寧仲友,在愣了一愣后,則彷彿更憤怒。


  幾乎調跳腳咒罵,「你個孽障,那你他媽還有臉說!當媳婦當到被趕江家出來,我生你有什麼用,還不如掐死你。」


  孟雁雖然傷心,但聽到這話也覺得不妥,急忙打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埋怨道,「你說什麼呢你。」


  又轉頭揪心的安慰女兒,「桑桑……,你爸喝多了,胡說八道,你別聽」


  寧桑被寧仲友說到啞口無言,同時心裡委屈的感覺湧上來,只恨不得和寧仲友斷絕父女關係泄憤。


  江唯年出軌在先,玩女人玩學生玩得不亦樂乎,連她可憐的孩子都沒了,寧桑忍受不了了,想離開,這也是自己的錯?

  女兒一旦沒用,還想掐死自己?


  哈哈哈,寧桑悲哀的想大笑。


  只見寧仲友焦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喃喃自語道:「不行,你這樣不行,不能離婚!阿濤的工作還等著他江家幫忙安排呢,怎麼可以這個時候離婚!」


  而孟雁則一直關心地問著寧桑:「說話啊,桑桑,你現在和江唯年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又找別的女人了?」


  「媽……」


  寧桑微微低頭,正打算跟孟雁解釋兩句,那邊卻突然傳來寧仲友陡然間抬高的聲音。


  尖利刺耳,「寧桑,我警告你,你現在就給滾出去,趕緊會回去,回江家,江家要趕你出門,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兒,聽我的話,趕緊回去道歉,哭著求著,你就是跪下,也要挽回這一段婚姻,你要是做不到,我們家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什麼?」


  那瞬間寧桑覺得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不,比那更疼,痛徹心扉。


  寧桑睜大了眼睛,看著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失聲道:「是你瘋了,還是我耳朵出問題了?」


  江唯年出軌、柳依懷著孩子還沒進門就趕登堂入室欺負自己、又被父親如此對待,那一刻寧桑真的是感覺到萬念俱灰。


  她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是不是她就應該當個傀儡娃娃,去任所有人擺布?


  孟雁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的求菩薩,一再挽留寧桑,流著眼淚叫寧桑別走,但面對著寧仲友的那種冷酷神情,寧桑仍舊是跌跌撞撞的摔門出去。


  寧仲友還在那兒吼,「讓她走,留什麼留,我看她離了唯年是個什麼東西。」


  這一路上寧桑就跟個遊魂似的,腦子裡嗡嗡嗡地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明明寧桑回家是為了尋求安寧和庇佑,最後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寧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這麼沿著路口一直失神的走下去,失魂落魄又狼狽。


  走過的人都投來詭異的目光,可寧桑心神疲倦,管不了那麼多。


  走累了停下,發現自己在公交站牌處,下一秒,正好有輛公交車駛過來。


  寧桑一個激靈,想起來這輛車是經過陸希月家的小區的,只一思量就上了車。


  投幣,找地方坐下,很久沒有坐過公交的寧桑環顧了一圈四周,其他人臉龐上的表情也大多是睏倦的或者冷漠的,他們歪著頭睡覺、低頭玩手機,沒有人會關注寧桑的眼睛里是否含有眼淚。


  寧桑微微放了心,又放任自己在車上胡思亂想起來。


  自從上次陸希月被家暴后回家,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屙屎寧桑的疏忽,起碼應該問一問她的消息才對。


  可這些天兵荒馬亂的生活,她也是自顧不暇。


  就這麼在公交上歪頭胡思亂想了一路,下車的時候人還懵懵懂懂的,腦中則在反覆思量等會見到陸希月之後的措辭。


  沒想到見到她后,寧桑又意外地在陸希月臉上看到了新傷。


  「桑桑?」


  陸希月頂著額角的青腫在門前迎寧桑,寧桑原本還混沌的心腦子,在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時徹底清醒了。


  「又是唐征打的?」


  寧桑心裡怒火直燒,咬牙切齒的:「這個打女人的混蛋,王八羔子!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陸希月面色有些窘迫,她看了一眼外面,連忙將寧桑拉進去。


  隨即關好門,一邊溫柔的道:「桑桑你別生氣,我沒事的,就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幾天就好了。」


  「這還不嚴重??」


  再度想到自己被江唯年囚禁三天的遭遇,寧桑對這種欺負女人的男人感到厭惡憎恨。


  「你也是的,居然任他打你?疼不疼希月!」


  傷口明顯是新的,這才隔了多久!


  寧桑去拉陸希月的手臂,她的臉則一下子就皺起來:「嘶——」


  「疼?」


  寧桑連忙鬆了手,質問,「手上也有傷是不是?」


  陸希月勉強笑了笑,兀自朝客廳走,「沒什麼,寧桑,你快來坐,咱們別在門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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