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不會下蛋的母雞
說完,寧桑放下碗筷,回自己的房間。
寧桑喜歡看戲看到一半的感覺,不看結果更有想象空間。
飯後,江唯年陪著婆婆去給柳依再添置一些用品。
所以柳依有了時間。
她徑直打開寧桑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寧桑看著臉上已經沒有了面具的她,挑了挑眉,「打算找我報仇?」
剛才在飯桌上,她明顯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寧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故意告訴她一個事實。
她現在所享受的這些,都是寧桑曾經享受過的。
現在寧桑不要了,所以賞給她。
柳依看了一眼寧桑跟江唯年睡過的大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不要太得意,很快我就會取代你。」她說得信誓旦旦。
寧桑相信這個結果,並且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她的推波助瀾。
但,寧桑還是很好奇,現在的女孩子,到底怎麼這麼喜歡當小三。
無所謂地聳聳肩,寧桑笑了笑,「隨你高興,江唯年你喜歡,你拿去。」
換句話說,江唯年也是寧桑用過不要的。
你喜歡,送你好了。
此時只有兩個人,柳依也不打算再隱藏什麼。
「江太太」
在她說完那些話,在她在寧桑面前不再隱藏之後,寧桑覺得她口中的那聲「江太太」格外好笑。
「我看過一個故事,很簡單,故事的主角是一個生意人,和一隻老母雞。」
在她看似輕飄飄的話中,寧桑聽出了嘲諷。
寧桑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故事的開頭,那個生意人撿到了一隻不下蛋的母雞。」
「生意人不知道這隻母雞不下蛋,所以他一直滿懷期待地等了很久。」
柳依笑眼彎彎,眼神里卻是的得意,「好吃好喝的招待,但母雞一直沒反應,生意人久而久之就失望了,可念著舊情,生意人沒將母雞丟棄。」
寧桑放在病歷簿上的手微微用了點力。
柳依仍舊還是那副笑意,慢悠悠地說著話。
「後來呀,母雞不知死活,跟著另外一個人跑了。生意人一個生氣,追上去,將不下蛋的母雞殺了。」
口才這麼好,怎麼不去講故事呢?
如果換做是江唯年,或許會將這個故事說得更有意思。
但柳依的故事,很好懂。
淺顯得粗俗,寧桑立刻明白了她所指。
「江太太,你說,母雞被殺了,是母雞的錯,還是生意人?」
她站在寧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寧桑。
寧桑從凳子上霍然站起,揚手就要給她一個巴掌。
柳依卻一把捏住寧桑的手腕,「江太太,作為一個知識人,你怎麼總是把暴力當成是解決辦法的問題?」
柳依冷笑著看寧桑。
寧桑看著自己被她扼住的手腕。
柳依能把江唯年勾引到手,除了那張青春活力的臉,不得不說還有人和。
江唯年不惑之年,他老了,急需一個兒子。
恰好小三懷孕了。
其實柳依的故事對寧桑,是不癢不痛的過往。
寧桑更介意的,是她諷刺不下蛋的事。
她憑什麼諷刺?
寧桑永遠無法釋懷那個未成形的孩子離寧桑而去的痛楚。
瞟了瞟她被衣服遮住的,依舊平攤的肚子,寧桑目光透著涼意。
「一般人,說一遍她能聽懂,聽不懂,我不嫌累,就多重複幾遍。」
寧桑淡淡道,「但是,懂了裝傻的人,我只好打醒她。」
柳依頓了頓,鬆開寧桑的手。
她認真地打量了寧桑的全身上下,然後也笑了。
「唯年總是說,現在連碰一下你都覺得噁心。」
她轉身走出房間,在門口時,腳步一頓,「所以,依依謝謝寧小姐你對我們的成全。」
說完,柳依笑著離開了。
寧桑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很是悲哀。
噁心?
江唯年求歡,是誰拒絕誰?
又一個被男人欺騙的女人。
到底是誰噁心誰。
既然他們都不要自己好過,寧桑也不願意讓他們好過。
正巧陸希月給寧桑打電話,寧桑說了剛才的事。
陸希月的聲音差點震破寧桑的耳膜。
「小三是瘋了吧,竟然諷刺你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她也不打聽打聽你當初……算了。」
「還說江唯年不願意碰你?」
「你還沒離婚呢,小三就這樣猖狂。」
「好一部家庭大劇。」
陸希月在最後精闢地總結了一句。
寧桑苦笑著一下,「希月,那你說我是不是該報復一下柳依?」
寧桑若有所思的盯著門。
「報復?為什麼要報復?」
陸希月不是很明白寧桑的意思。
寧桑知道她一定是在想,既然已經不愛江唯年了,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地讓柳依難看。
那是她沒有遇到小三,寧桑再不喜歡江唯年,也不能忍受他帶來的小三羞辱自己,還有孩子。
她不介意讓出江太太這個位置,只要她能說動江唯年離婚,別說讓,就是立刻走人,她都沒有二話。
可為什麼要和她爭,看見柳依,寧桑就想起當初懷孕時受的罪,流產時,絕望的痛苦。
寧桑為江唯年付出了大把青春,他給的,卻是日復一日的煎熬。
比起愛和恨,寧桑更多的是痛苦。
陸希月聽寧桑沒說話,又趕緊改了口,「報復小三,怎麼能叫報復,明明是罪有應得,說,先要我幫什麼忙。」
陸希月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最近她的心情似乎都挺不錯。
寧桑笑了笑,沒有答,報復柳依這種事,寧桑自己辦就好。
她才不會讓好朋友陸希月參合進來。
「你跟唐征……」
寧桑打算問問她的情況。
誰知寧桑才說了幾個字,陸希月的語氣突然一變,「桑桑,我還有事,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