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好久不見
簡海溪走到孫鬱琴門前，敲了敲門，“孫姐，我是海溪。”
孫鬱琴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帶著哭腔，“海溪，姐對不起你，這會兒實在是沒臉見你。”
簡海溪歎了口氣道：“孫姐，我知道你心裏著急羅大哥，所以沒有怪你，是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如此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孫鬱琴沉默了片刻，從內打開門抬頭看著簡海溪，“海溪，你真不怪我？”
簡海溪看著她雙眼紅紅明顯哭過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孫姐，我真沒怪你，再說了現在就算你攆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簡海溪打斷孫鬱琴的話，拉過她道：“好了，這件事過去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麽對付孫平吧。”
孫鬱琴愣了下，見簡海溪眼中全是真誠，忙羞愧的道：“你說，我全聽你的。”
簡海溪失笑，拉著孫鬱琴坐下道：“孫姐，現在孫平一時騰不開手來對付我們，我們得抓緊這個機會來解決問題。”
“怎麽解決？”孫鬱琴皺眉道：“雖說孫平有錯，可他管理著的畢竟是我們孫家的公司，若是公司出了問題，那……”
“孫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簡海溪解釋道：“我說的是我們要盡快找到製裁孫平的證據，而不是對他手裏的公司出手。你可以趁著這兩日的時間，找你信得過的董事和孫家的其他人商量一下，讓他們注意孫平的動向。孫平把控公司這麽多年，肯定留下不少把柄，隻要我們用心，一定能找得到的。”
聽完簡海溪的話，孫鬱琴點頭道：“好，我今天下午就去。”
“另外……”
簡海溪頓了下問道：“孫姐，孫家還有沒有比較擅長銷售方麵的人才？如果公司沒了孫平的話，肯定是需要別的人來接替的。”
孫鬱琴想了想道：“還真有一個，是我叔父家的孩子，他年紀不大，但進公司的短短幾年卻已經做出了十分優異的成績，連我這個不管市場的人都聽好多人提起過他。”
“那太好了！”一聽有這樣的人，簡海溪忙問道：“那他人呢？”
孫鬱琴搖頭道：“去年因為他太過鋒芒畢露，被孫平拿了個把柄趕到外地接管小公司去了。”
簡海溪想了想，對孫鬱琴道：“孫姐，我有個法子，你今天見那些董事的時候就這樣說……”
次日，孫氏企業來了個新任的總監孫哲，也是此前被孫平發配出去的老人。
沒想到孫哲突然回來，還升任了總監，一時間公司內部流言飛起，都說是因為孫平惹了眾怒，董事會才會派孫哲過來當“欽差”的。
孫哲到了公司之後，孫平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外寧季維的插手，內又孫哲的監視，孫平想要聯合外人來做些手腳都難。
一時間孫平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再也顧不上調查簡海溪了。
——
湘城。
楊雅茹已經來這裏兩天了。
這兩天寧季維沒有急著給她分布任務，而是讓助理帶著她慢慢熟悉了下湘城。
所以她最近的主要任務就是可勁兒的逛，不管是吃的穿的還是玩兒的，了解的越多越好。
當然，關於湘城的勢力分布，寧季維也給了她一份大概的資料。
在那份資料裏，楊雅茹看見了一個她異常熟悉的名字——喬治。
雖然之前已經猜到喬治不是普通人家，但怎麽也沒想到他背後竟然會是湘城喬家。
不過知道了喬治的身份之後，楊雅茹也就徹底的不再抱任何幻想了。
她和喬治就好像魚和鳥一樣，來自不同的世界，雖然短暫的交集，卻終會分開，回到各自的領域。
更何況，從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人在故事裏而已。
傍晚，湘城的夜市開始繁華起來。
到處都是熱鬧的攤販和人群，隻要站在那裏，就算閉眼合耳，也擋不住嗅覺聞見隨處而來的香味。
楊雅茹穿梭在人群中，跟著人流左看看右看看。
褪去了白領的光環，她也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喜歡逛夜市，喜歡買各種的小玩具，喜歡拿著棉花糖和羊肉串在街頭邊吃邊逛。
“喬少，這裏好多人啊。”
一道嗲嗲的聲音傳來，楊雅茹尋聲望去，就見一個女子嬌貴的拿絲巾捂著口鼻，對身旁的男子道：“這裏到處都是臭汗味兒，熏都熏死了，咱們去別的地方好嗎？”
“有那麽誇張嗎？”女子身旁的男子戲謔道：“我倒覺得這裏挺好，你不是餓了嗎？這裏吃的又多，就在這兒找點吃吧。”
“在這裏吃？”女子驚呆了下巴，望著人煙接踵的夜市街道，為難道：“可……人家不喜歡這裏啦……喬少，要不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楊雅茹不再看二人，自嘲一笑轉身往別處走去。
喬少……
多麽陌生的稱呼。
喬治不耐煩的站在路邊，身邊的女人聒噪的他愈發煩躁。
自從回到湘城之後，喬治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明明這才是他該有的生活，但卻讓他覺得很不適應。
在邁騰的日子，和簡海溪相處的日子，以及……和楊雅茹交往的那些情景，像是電影片段一樣，總是在他眼前是一遍一遍的播放。
不想讓自己再沉浸在過去裏，所以今天當那些狐朋狗友邀約的時候，他沒有拒絕，甚至還入鄉隨俗的帶了個女人出來。
就是身邊這位，至於她是琳達還是貝拉，喬治根本就沒記住。
隻是當她總是不著痕跡的提出要去奢侈品店或者酒店的時候，喬治終於不耐煩了。
剛好他們開車路過夜市，所以喬治就拉著她走了下來。
身邊的女人還在撒嬌，甚至靠進他懷裏舉止曖昧的道：“喬少，人家不喜歡這裏嘛，咱們不如去別的地方好不好嘛~”
喬治嫌惡的推開她，剛想拒絕，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怔了下，看著前邊不遠處走過的那道身影，下意識的就追了上去。
甚至那個瞬間，他的大腦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切都好似身體的本能。
“喬少，喬少！”
身後女子不停的大喊，可喬治卻什麽也聽不見。
他隻知道，自回湘城以來，這是他心跳最快的時刻。
楊雅茹正走著，突然感覺手腕被人大力的往回拉住。
她回過頭，就見喬治氣喘籲籲的跟在她身後。
“真的是你！”喬治開心的道：“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楊雅茹將手從他手中抽出道：“好久不見。”
興奮中的喬治沒有察覺到楊雅茹的冷漠，笑著道：“你怎麽來湘城了？來了也不找我。”
楊雅茹道：“來這邊有點業務，另外……”
頓了下，楊雅茹道：“我也不知道你在這裏。”
喬治這才想起自己確實沒和任何人提過自己的背景，隻得尷尬的笑了笑道：“抱歉，我應該提早告訴你的。”
楊雅茹搖了搖頭道：“你沒必要跟我抱歉，都是成年人，誰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完全坦白。”
喬治愣了下，這下終於感覺到楊雅茹對他的疏離了。
“你……”
喬治還想多說些什麽，楊雅茹卻不想再待下去了，索性道：“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楊雅茹轉身就走。
喬治看著她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影，有些怔然。
那個曾經迷戀他的女孩如今眼中已經再看不出絲毫的留戀了。
他想追上前去，可是這一次他卻克製住了自己。
追上去，說什麽呢？以什麽身份呢？說完之後又該如何呢？
——
寧季維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回到家，剛到門口就見嶽峰等在那裏。
看見嶽峰，寧季維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每次見嶽峰這樣等在這裏就沒有好事。
所以寧季維幹脆看都不看他，轉身對影吩咐道：“把他趕走。”
“是。”
不遠處的嶽峰見到寧季維回來，忙跟了上來，卻連寧季維的身都沒靠近就被影擋住了。
嶽峰苦笑道：“大少爺，實在不是我想要來麻煩您的，這次真的是童思小姐點名了要見您啊。”
寧季維不耐煩道：“她想見我就得去給她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嶽峰忙解釋道：“她說要跟你合作，所以老爺才讓我來叫你的。”
“合作？”寧季維眉頭微挑道：“免了，如果他童家想和我們合作，也不會等到今天。所以我不認為他們會無利起早。”
“這……”嶽峰遲疑了下道：“可童思小姐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看樣子很是誠懇，您要不就去見一見吧，實在不行您就離開也成啊，反正老爺說了，他隻負責通知您，絕對不替您做決定。”
最後一句，嶽峰趕緊把莫萬山摘了個清楚，要是任由這對父子發展下去，怕是他們老爺這輩子都聽不見寧季維喊他一聲爸了。
果然，聽見嶽峰的話，寧季維猶豫了下點頭道：“好，我就過去看看。”
見他同意，嶽峰大鬆了口氣，不枉費他在這裏等了這麽久，還打了N多遍的腹稿。
寧季維跟著嶽峰到了客廳，見童思正陪著莫萬山有說有笑的。
見寧季維進來，莫萬山忙招呼道：“季維，你回來了啊，快過來，人家童思可等你很久了。”
童思站起來，羞澀的微笑道：“季維，好久不見。”
寧季維淡淡的點了點頭道：“童小姐。”
莫萬山笑著道：“季維啊，人家思思還專門給你帶了特產過來，我讓保姆給拿進廚房了，今晚你就可以吃到老家的味道了。你看童思，多有心的孩子啊。”
童思害羞道：“莫叔叔過獎了。”
寧季維像沒聽見莫萬山的話一樣，轉向童思開門見山的道：“童小姐，聽說你找我是想要合作，不知道你打算怎麽合作？”
童思愣了下，沒想到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和自己閑聊。
莫萬山也皺起了眉頭，張了張口剛想訓斥兩句，身後就被嶽峰不輕不重的點了兩下。
得到嶽峰的提醒，莫萬山這才想起他們可憐的父子關係，於是忍了忍什麽也沒說。
童思見莫萬山也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心裏也明白看樣子她和寧季維的事得全有寧季維自己做主了。
想明白這點，童思臉上重新掛上了大方得體的笑容，對寧季維道：“季維，我和我爸商量了下，都覺得你這次的服裝大賽的注意特別的好，但在湘城還是差了點基礎，如果能有我們童家相助的話，肯定能更加盛大。”
寧季維點了點頭問道：“所以童家是打算入股嗎？”
“不錯。”童思自信的笑道：“而且除了資金，我們還可以為你的大賽提供場地等其他方麵的支持，雖然這些都是小事情，但想要在這麽短時間內把大賽辦的盡量完美，這些小問題都是不可或缺的關鍵細節。”
寧季維點頭道：“你說的都很對，有童家的支持，我確實能更便利些。但是沒有童家，我雖然麻煩了點，卻也並非完成不了。而且我想知道的是，要得到童家的合作，童小姐是不是還有什麽附加條件沒有說？”
童思愣了下，張口就想說當然有附加條件。
童家又不是傻的，在來之前，童朝陽就囑咐過她，童家勢必要在和合作的所有股東裏占據第二大股東的位置，且寧季維還要答應和她約會。
但此刻聽著寧季維的話，看著他的態度，童思覺得隻要她說出童朝陽的附加條件，不管他們童家給出多少優勢，寧季維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所以猶豫了兩秒之後，童思果斷的搖頭笑道：“沒有其他條件了，這一次之所以想要和莫負合作，一是看在童莫兩家多年友好的份上，二也是因為相信季維你的能力。況且大賽一旦成功，我們童家也能獲利不少，所以我覺得這是個絕對正確的投資。”
聽完童思的話，寧季維點了點頭道：“那好，明天我們各自準備好協議後再談，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訂正式的合同。”
說罷，寧季維已經站起身，一副“會議結束，大家散會”的標準姿勢。
童思愣了下，一時竟找不到借口該說什麽。
她在莫家等了兩個小時才見到寧季維，就說了這麽兩句話就結束了？
可寧季維是真的打算結束了，他對莫萬山點了點頭道：“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莫萬山：“……”
在童思和莫萬山兩人呆滯的表情中，寧季維風一般的來，說了兩句話後又風一般的離開了。
直到寧季維的身影徹底不見，童思才反應過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門口，童思委屈的低下了頭。
她以為隻要她稍微伸出個橄欖枝，寧季維就會明白她的意思。
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在寧季維眼中，她就像個合作商的公關一樣。
“那個，思思啊……”莫萬山尷尬的替寧季維解釋道：“季維最近太過忙碌了，所以怠慢了你，叔叔在這裏跟你陪個不是啊。”
童思心中委屈，但麵對莫萬山卻隻能打起精神，笑著搖頭道：“沒關係的叔叔，我能理解。”
“哦，好。”莫萬山點頭道：“那你……”
“叔叔，我先離開了。”不等莫萬山說完，童思已經站起身禮貌的點了點頭道：“明天要和季維談合作，所以今晚我得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
“哦，好，好。”莫萬山一個勁的點頭，對身後嶽峰吩咐道：“嶽峰，你去送送童思。”
“是，老爺。”嶽峰恭敬的伸手道：“童小姐，這邊走。”
童思點了點頭，跟著嶽峰離開了莫家。
等走出莫家大門之後，童思臉上的笑容才徹底冷卻下來。
她回頭看著寧季維那棟單獨的住所，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亮，“寧季維，你一定會是我的！”
……
和童思想法一樣的人還有喬雅。
隻不過她沒有直接找上門，畢竟喬家可是和莫家同等地位的存在，再者喬家一直中立，她冒然上門一來自降身價，二來也引不起寧季維對她的重視。
所以喬雅選擇的方法就是接近凱瑟琳。
因為她的導師曾經是凱瑟琳的弟子，所以喬雅不費力氣的就得到了和凱瑟琳見麵的機會。
拿著自己迄今而至最滿意的作品，喬雅登門拜訪了這位神秘的設計大師。
房間裏，凱瑟琳正喝著咖啡看著服裝雜誌，見她進來，慈祥的笑著道：“進來吧，隨便坐。”
喬雅禮貌恭敬的鞠了一躬道：“您好，很抱歉打擾您了。隻是我聽說您在這裏，所以實在忍不住想要過來得到一些指點，哪怕會被您批的一無是處也好。”
凱瑟琳笑著搖頭道：“我早聽費文跟我提過你，說你是個十分有天賦的孩子，況且費文的能力我是見過的，你是他的關門弟子，又怎麽可能一無是處呢？”
喬雅謙虛的道：“謝謝您的誇獎。”
凱瑟琳在她手中的卷軸上停頓了一秒鍾問道：“這是你的作品嗎？”
“是的。”喬雅忙上前兩步，將卷軸展開，隻見裏麵是一幅已經裱好的服裝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