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不過是熱身活動
從蔣家出來,顧辰逸驅車直奔醫院。
病房外,簡海溪等人正站在門口低聲說話,雲淩已經包紮了傷口,此時因為藥物的作用睡著了。
“雲淩怎麽樣?”顧辰逸腳步匆匆從走廊盡頭而來,額頭上汗水密布,神色緊張。
簡海溪知道他此刻最在意的是什麽,快速地將剛才醫生的話複述給他聽:“受了些傷,不過醫生說都是皮外傷,好好休養就行了,不嚴重。”
她說著,幫顧辰逸推開門,食指豎在唇間低聲說:“這會兒打了點滴睡著了,你小點兒聲,別吵醒他。”
顧辰逸點點頭,輕聲走了進去。
簡海溪體貼地去幫雲淩辦了住院手續,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顧辰逸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他眉頭緊皺臉色深沉,目光盯著牆上張貼的身體恢複的注意事項,久久沒有移動一下。
簡海溪在他身邊坐下,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任何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顧辰逸恨不得躺在裏麵的是自己,“別擔心”這樣的話又怎麽能安撫的了他。
走廊上人來人往,護士站的呼叫器不停地在響,讓人的心情也跟著緊繃。
良久,簡海溪聽見身邊的人低聲開口,語氣裏滿是自責。
“該死!我就不應該讓他去那個地方。”
簡海溪眉頭微微蹙起,握住他的手臂安慰:“辰逸,你別這樣,這和你沒有關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火都已經撲滅了,誰能想到對方竟然還特意留了個身手這麽好的人在那裏?
顧辰逸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擔憂,隻是出口的聲音還有些微啞,他偏頭看向簡海溪問道:“雲淩說了什麽?”
“他說,那人叫張狂。”簡海溪聲音也不輕鬆,沉聲說,“隻有個名字,附近的監控也被毀了。”
事發突然,她一早就讓人去掉了監控,隻是所有能看見那個角落的監控全數壞掉。
也是,對方既然放火,怎麽可能留下這麽大一個把柄。
“不過,隻有個名字也足夠我們查出很多東西了。”簡海溪的聲音漸漸變冷。
比數據嗎?
即使沒有監控,隻憑名字,他們也可以將這個人從茫茫人海中撈出來。
顧辰逸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裏的擔憂和自責已經被藏得好好的了,眸底冷光攝人。
“我去蔣家的時候,隻有蔣如汀在,蔣如沫是從外麵回來的。”
簡海溪眯了眯眼:“這麽巧。”
恰巧這個時間她就剛剛外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她又剛好到家。
“她見到我的時候沒有一絲驚訝,言語之間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顧辰逸道,“要從蔣如沫身上找證據,還要再好好計劃一番”。
“不急,是狐狸總會有露尾的時候。”簡海溪道,這樣的人,走到他們眼前的時候自然已經批了無數層人皮,又豈是短短時間就能窺見其中的。
“隻怕這一切還都隻是個開始。”顧辰逸眼中也全是風雨欲來的壓抑。
默了下,顧辰逸想起照片事件,問簡海溪道:“你那邊呢?蕊蕊還好吧?”
簡海溪點頭:“沒事了,我讓影送兩個孩子先回去,萬家那邊暫時也穩定住了,接著就看影部能從那些人口中套出些什麽東西來,還有知許那邊的進展,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有些什麽線索。”
顧辰逸點點頭,她的安排妥善合理,目前也隻能靜靜等著各方的消息了。
簡海溪一直在醫院等到雲淩醒來,見他沒什麽大礙才離開。
臨走前,顧辰逸叫住簡海溪囑咐她:“雲淩受傷的事,別讓驍棉知道。”
簡海溪微怔,看著病床上的雲淩,最終隻是張了張口道:“……好。”
交代好了公司的事,顧辰逸就一直陪在雲淩身邊,隻是始終一言不發,眉間緊鎖。
在他第五次起身去幫他把水杯裏冷掉的水換成溫水後,雲淩無奈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雲淩笑了笑,打著點滴的手附在顧辰逸的手背上,“你看這不是都好好的,就是頭上包的有點嚇人而已。”
顧辰逸搖搖頭不說話,他怕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使勁控製住的情緒。
雲淩知他甚深,見狀也不再多說,隻將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這次的事情怕是不那麽容易了結,我記得對方說,不讓我掛點彩,怎麽能讓我們認真對待遊戲。”雲淩看著他道。
“一群瘋子!”顧辰逸皺了皺眉,眼底晦暗。
雲淩點頭,如果以前他們還摸不清敵人的話,那麽現在基本可以下結論了,對方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我真正擔心的是湘城那邊,我們這裏再怎麽樣也隻是小打小鬧,湘城……”
顧辰逸見他自己都躺在病床上了還有功夫操心,不由截斷他的話道:“你放心,那麽多苦難都經曆過了,我們還怕這種小風小浪嗎?”
他把被子拉高,將他打點滴的手塞進被子裏掖好,叮囑道:“你現在隻需要安心養傷,其他的有我在呢。”
雲淩還想說什麽,被顧辰逸的目光一掃,頓時閉了嘴。
這個時候,他還是乖乖聽話一點比較好。
——
蔣家。
在顧辰逸憤然出門後沒多久,張狂就到了。
他一進門就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吆喝著保姆給自己沏茶,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蔣如沫冷眼掃他:“你又做了什麽多餘的事情?”
隻肖掃一眼他的表情,蔣如沫便知這個男人一定又做了什麽計劃之外的事情。
再加上顧辰逸那麽匆忙離開,想也知道定是自己這邊有人鬧事了。
“嗯?”張狂眉頭微皺,不滿她對自己說話的這種口氣,不過隻一瞬間,他便挑眉嗤笑道,“什麽叫多餘?”
端起保姆剛上的茶牛飲了一口,張狂邪笑道:“不是你說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的嗎?我不過是小小的給了他一點顏色而已,你不謝我,反而怪我?”
“哼,自作聰明。”蔣如沫冷哼一聲,“任何多餘的行為都有可能壞了我的事,你知不知道?”
“就那群來一遝都不夠我打的小白臉?”張狂不屑,“對付他們還要什麽計劃,你直接說一聲我上手挑了他們就是,幹脆利索還省得這麽麻煩。”
蔣如沫唇角微勾,臉上浮上一抹冷笑:“誰跟你說,我要對付的是他們?”
“不過是熱熱身的活動而已。”她看著窗台上今日新換上去的玫瑰花,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我真正感興趣的可還在後邊兒呢。”